“姜月容!姜月容!”“月容!你在哪里!”“姜月容,你快出来!”森林里人声嘈杂,喊声四起。姜寒山手持火把带领一行徒众在林中大声呼喊。姜月容没有吱声,蹲身躲在樟树下一动不动。“寒山,你这边找到没?”炎帝焦急地问姜寒山。
“没有!”姜寒山失望地答道。
“姜豹,你那边呢?”炎帝焦急地问姜豹。
“没有找到。炎帝,如果月容姑娘故意躲藏起来,我们把部落徒众全部派出来也未必能找到他。林子这么大,又是黑灯瞎火的大晚上,找人就像大海捞针,不如明天再来找。”姜豹抱怨地说。其实姜豹巴不得找不到,姜月容实在不适合做部落夫人,炎帝执意要娶,才多少时间,生出多少事来!一会儿巫师拆房、一会儿姜月容跳河,这次倒好,深更半夜玩失踪,这是夫人应该干的事吗?还像个小孩子,说走就走,也不关心炎帝,重建部落这样辛苦,炎帝没日没夜忙碌,还要调人寻她。最好,姜月容就此消失,即使炎帝不选水清影,部落里其他女子哪个都比姜月容强。
“可是,她一个女人,又怀着身孕,万一出事怎么办?”炎帝焦急的声音传来,“唉,都怪我太冲动!我怎么就动手了?”炎帝有些后悔地说道。
“炎帝,不怪你。你成天事务缠身,偶尔心情烦躁也是人之常情。”姜豹宽慰道。
“月容,出来吧!我错了!”炎帝大喊。
“月容!你在哪?月容!”姜寒山着急地呼喊道。
姜月容蹲在樟树下一动不动,当她听到炎帝焦急、后悔的话语时,她很想冲出去,抱着他,说,我在这里,我好好的,以后我们好好过日子吧。可是,现在不能。现在她有了蚕宝宝,不再是以前那个弱小的女人。她要让自己拥有绝世功夫,让炎帝对自己刮目相看,她姜月容也是可以为部落挡风遮雨的人。等研究好蚕宝宝的功夫,自己能够使用自如时,就大张旗鼓地回去。到时候,看谁还敢小瞧她,看炎帝还会不会想着水清影。可是为什么,为什么,她的心却心如刀绞,泪水长流……
“月容,你出来啊!月容!”姜寒山的声音嘶哑了。
“寒山,别喊了。月容姑娘如果铁了心要走,肯定不会轻易让我们找到;哪天想通了,自己就回来了。”姜豹见姜寒山精疲力尽、心力交瘁,便扶着他劝慰道。
炎帝叹了口气,无可奈何地说:“这个月容,就是任性。不想着自己,也不想着孩子。大着个肚子在山上乱跑,遇见野兽怎么办?”炎帝还是有 些担心。
“炎帝,夜深了,咱们还是回去吧。部落里还有很多事,你不在,大家拿不定主意。要不,明天找巫师占卜一下,再作打算。”姜豹提议道。
“你们要走便走,我留下来继续找。这森林林深树密,万一月容有个好歹,可怎么办?”姜寒山固执地说道。
“寒山,先回去好好休息,明天再来找。如果累坏了,找到月容姑娘的希望岂不一点儿都没有了?月容姑娘万一没往这林子里跑,你怎么找也找不到啊!”姜豹拖起寒山便走。
姜寒山想挣扎,可浑身无力,喃喃地说:“百合看见她往这森林里跑的。”姜豹哪里放心他留下来,叫上姜冰一起,半拖半拽地把寒山拖走了。
听着姜寒山他们的对话,姜月容泪如泉涌。她想起水清影被白虎叼走时,炎帝心急如焚,派遣众人分组寻找,连续找了好多天,说活要见人,死要见尸,坚持在山脚守候,每天还派人细细寻觅……为什么情节类似,炎帝态度如此迥然不同?炎帝的心里,是关心我还是这个孩子?姜月容慢慢摸着肚子,难道以后要靠这孩子获得炎帝的心?不,自己一定要让炎帝刮目相看,成为他心心念念的人。
星星点点的火把渐渐远去,森林重新归于沉寂。孤独、害怕、凄冷,姜月容再也控制不住,竟嚎啕大哭起来。
姜月容这一失踪,姜积雪最为高兴。盼星星盼月亮,炎帝身边的女人终于自动消失。可是,这些日子炎帝忙得焦头烂额,可能对这些儿女情长的事未必上心。先缓缓,自己早就说过,来日方长,先弄清楚姜月容如何怀孕的再说。巫医说快三个月了,三个月前是炎帝刚回来的日子,那日自己在远处观看,姜豹还嘲笑姜月容“你这些天跟巫医学制的碧茶不如给我喝”,等一等,让我好好想想,碧茶?巫医?原来如此。积雪精心打扮一番,趁着炎帝带人上山寻找姜月容,悄悄进了巫医的门。
屋里瓶瓶罐罐一大堆。巫医正在低头配药,猛然感觉鼻里传来阵阵香气,抬头一看,惊呼道:“积雪!”
积雪轻笑着:“我来看看巫医在忙些啥?”
巫医见积雪桃花眼目光灼灼看着自己,有些语无伦次:“没忙啥。哦,在配药。”
积雪轻抚巫医桌上的草药,手无意碰触巫医长长的指甲,积雪“哎哟”娇哼一声:“巫医,你把人家手弄疼了。”
巫医拿起积雪的手,着急地说:“我看看伤哪儿了?”
积雪把手抽回来,娇滴滴道:“巫医告诉我碧茶如何制作,我就让你看。”
巫医早已神魂颠倒,道:“什么碧茶,无非就是毒药。你要的话,我给你点。”
积雪伸出纤纤玉指点了一下巫医的额头:“我要它作甚,无非看你屋里亮着灯,想着过来瞧瞧。”
积雪手指点着巫医额头,巫医骨肉俱酥,浑身发麻,这样晚来看自己,难不成积雪对自己有意?他忙拉过积雪的手:“让我看看,伤哪儿了。”
积雪腕似白莲藕,十指尖如笋, 巫医看得痴了,久久不忍放下。积雪又抽回手,妖媚地笑着;“巫医,这样晚了。等改日再来看你。”积雪袅袅婷婷轻摆腰身走出去。
巫医看积雪一步三摇,形如弱柳拂风,居然呆了。
巍巍昆仑山是西王母的修炼之地。前些日子,西王母被天帝招回商讨讨伐祝融之事,方知共工被祝融所伤,祝融逃之夭夭,现不知所踪。西王母心下大惊,隐隐觉得祝融就藏在昆仑山上,因祝融曾向她讨要过昆仑山洞,说昆仑山洞是修炼的好处所,与他鬼火相辅相承。西王母当时本要答应,又想着过了生日再说,哪知后来一桩接一桩的事发生,竟把这事给忘记了。想及此,西王母急急忙忙与二侍女踏着祥云向昆仑山奔去。
西王母头戴华簪,身披霞帔,光仪淑穆,真是金光闪闪耀天宇,绝世容颜惊世人。她足踩祥云,遥望千里昆仑山的皑皑白雪,竟望见玉虚峰之巅有一个冰洞,诡异无常,便急忙降下云头查看。叫董双成的侍女按捺不住飞身前去查探,西王母急忙阻止:“小心有异!”话音未落,侍女已被洞内的洪荒魔力拽了进去。西王母急忙取下发髻神簪掷了出去。只见神簪飞出去越变越大,发出一束金光直入洞内,像一根金绳硬生生把那董双成拽了回来。
突然,一道刺眼的红光一闪,蚩尤便飞身站在洞外,哈哈一阵怪笑后说:“我道是谁,原来是西王母娘娘。”
“大胆祝融,还不快伏法!”西王母神情威严地怒视着他。
“祝融已死。我叫蚩尤。天上神仙死绝了,叫了一个女人来?”蚩尤轻蔑地笑着。
“我不管你是祝融还是蚩尤,违反天规就要受罚,你还是乖乖随我上天庭吧。”西王母手里把玩着神簪。
“你不在天庭陪天帝多生几个儿女,来这里瞎搅和什么?”蚩尤怪笑。
西王母一听,气不打一处来,倏地把手里的神簪猛地往空中一抛,一柄金黄锋利的黄金剑在空中翻转,西王母抽身飞起,一把抓住黄金剑刺向蚩尤。
蚩尤哪敢怠慢,急忙张开大嘴,吐出一把通红的火魔神剑。刚提剑在手,西王母黄金剑剑尖便已达他胸口。蚩尤转身一闪,躲过黄金剑的寒光。西王母见一剑未中,一声厉喝,又一剑横扫过去,剑尖直逼蚩尤脖颈。蚩尤一个倒空翻腾,随即吐出一连串火魔球朝西王母射去。西王母不慌不忙,从头上取出如针细般的发簪朝火魔球挥去。一枚枚发簪变成一根根巨大的神针穿过火魔球,火魔球瞬时一一破裂,发出如惊雷般的爆炸声,而后四分五裂落入冰川,许久才传来回响。西王母与蚩尤如此斗了几十招,蚩尤没占着上风,心里隐隐有些担心。万一西王母只是打前战,如果后面还有更多的神勇兵将,岂不糟糕?何况败在这娘们手里,传出去名声也不好。于是打定主意,故意身子一缩,遁身而去。一道红光后,空中传来蚩尤怪异的声音:“老妖婆,今日我还有事,改日再斗!”
两侍女要追,西王母拦住,说:“甭追了,我也拿他不下,还得另想他法。如今,把那冰洞毁了即可。”话毕,西王母手中的黄金剑朝冰洞掷去,一阵轰隆隆的崩塌声后,昆仑山又归于一片沉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