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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章 众人停滞南阳山 头人喜获赤飚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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伴随一声大叫,水粼泽跌落碧波潭。只见水花四溅,血红的潭水泛着波纹剧烈地晃荡。水清影瘫坐潭边,声嘶力竭地呼喊:“粼泽——粼泽——”声音在潭上回荡,潭底却没有水粼泽的回应之声。水粼泽怎么样了,是受伤还是丧命?水清影不知如何是好,黯然神伤,眼泪止不住往下淌。都怪自己,水粼泽被泥物所压,又不会有性命之忧,自己怎么会想起去抱他。或许自己不是担心他,是担心那些泥物被他压坏,无法向女娲娘娘交待。水清影又低头看看胸前那叶形玉石,这玉石怎么会突现绿光,又怎么刚好碰到蛇头,水粼泽似乎受不了这玉石的绿光,难不成这玉石有什么讲究?这可是女娲娘娘所赐,自己爱若珍宝,照理来讲,不应该发生这样的事啊!水清影用手摩挲着玉石,十分想弄明白玉石里有什么玄机,可玉石色彩依旧,温润如初,并没有出现什么征兆。

姜水成见水清影呆坐在潭边,手捏着胸口玉石,面色凄然,半日不言语,心有不忍,这样的水清影,他还没有见过。他喜欢那个清丽的水清影,那个日日提水来浇灌自己笑意盈盈的水清影。水清影这样伤心,姜水成心痛如刀绞,不行,得让水清影离开这里,免得她睹物思人。姜水成走过来,轻轻拉起水清影,温和地劝道:“水粼泽自有他的活路,你不要太过伤心。为今之计,我们这一大群人得先找个安身之处。等安顿下来,我们再回来寻他,可好?”

“可是,水粼泽是一条蛇,不知受伤没有——”水清影担心的神情跃然脸上。虽说是自己让水粼泽拥有生命,可他又从那人手中把我救出,自己的玉石反倒伤他,现在他生死不明,自己法术尽失,无法下水去探个究竟,这可如何是好?

姜水成见水清影神色俱是担忧,眼泪长流,宽慰道:“清影,水粼泽是一条蛇,可他在这潭里说不定有什么奇遇也未可知。就像我,怎么会想到遇见你,这或许是上天意愿。吉人自有天相,你一味伤心也不是办法,倒不如想想我们的去处。这一大帮子人,女娲娘娘说过如何安置吗?如果没有地方,我们还是寻个安居之所。”

提到女娲娘娘,水清影清醒了。姜水成之言有些道理,这一大帮子人,女娲娘娘可是交待过要好生照顾,自己不能负女娲娘娘所托。水粼泽能在潭里幻化,碧波潭里又有天界碑,或许有什么奇遇也无法料定,自己傻傻守在潭边置众人不顾确实有些不妥。水清影道:“姜水成,你言之有理。希望水粼泽吉人天相,我们安定下来再回来寻他。可是,我们要到哪里去呢?”水清影满脸凄伤,又突然想起来,说着,“女娲娘娘曾说,有难时,上不周山寻她。我们向西,如果寻得好处所,众人就安顿。我再向不周山进发,寻得女娲娘娘,求她来救水粼泽。”

“那好,我们就向西,向着不周山方向走。”姜水成坚定地说。

一行人沿着太阳西沉的方向前行。姜水成让众人都随他姓,并都赐了名,女子取名什么月容、积雪、凤山之类,男子取名诸如豹、江、河、水、冰之类;有几个有特殊爱好,有的爱医术、有的爱观星相,姜水成尊称其为巫医、巫师。还制定了部落法则,诸如尊老爱幼、合力狩猎之类,给众人分成几队,什么前锋后卫,侍卫队、狩猎队等等不一一细述。姜水成要大家尊称他为头人,徒众也乐得跟随,事事有姜水成考虑,个人只要各司其职,倒也相安无事。一路上狩猎队寻得猎物,如果是羊牛之类,姜水成总把好肉尽先奉给部落老人,什么巫医、巫师之类。徒众敬献的稀奇物件姜水成总要送给水清影,水清影自是不好这些,总是拒绝,姜水成又将这些物件分与众人。歇息时姜水成选上好地方让水清影安置,并对之嘘寒问暖,水清影很是感动,觉得姜水成这个人心思细腻,待自己格外热情。

一日,烈日高悬。忽然听得“哎哟”一声,人群中有了骚动。姜水成闻讯走去一瞧,原来巫师不小心把脚扭了。姜水成轻揉巫师脚裸,慢慢扭动他的脚,发现并没有伤着骨头。巫医也上前查看,确如头人判断无二。姜水成吩咐众人继续赶路,嘱咐巫医顺路采些有用草药,传话探路先锋探路时注意路径,接着二话不说,背上巫师继续赶路,汗水如潮水从他脸上淌下。巫师自是感动非常,再三说自己能走,姜水成哪里肯听,背了一路,直到巫医跟巫师敷些草药后,巫师自己下地顺溜才罢。徒众对头人更是佩服。水清影见他指挥得力,调度有方,照顾老小,关心手下,便自认为她塑造的这个人品性端正,敦厚善良,将来定是大将之才,心中除了欣慰,又多了一层爱慕之意。

这天,一行人行至一荒漠处。前面探路的还没回报,姜水成就叫众人原地休息,待探路先锋回报后再做打算。水清影在一块石头上坐下来,玉手轻捶着小腿。姜水成远远望着她,只见丝滑飘逸的长发灵动秀美,流丽的眼眸洋溢着风情,心里不由得升腾起一股股暖意。水清影是女娲娘娘所造,必有过人才智,她又这般清秀无比,让人心旌摇曳。当初在三生石上,她日日对还是泥胎的自己轻言款语,百般照拂,浇水之恩,今生必报。姜水成心下暗暗打定主意,无论如何,今生是要与她相随相往、寸步不离了。他是她亲手创造的生命,他的心也愿意永远属于她。

突然,水清影“呀”的一声尖叫,脸变得煞白。姜水成急忙飞奔过去。一看,一条红黄花纹的小蛇在细沙间游走。姜水成来不及管那小花蛇,急忙查看水清影脚踝处的两个猩红小点;见水清影眉头紧皱,不由分说,立即伏下身子,张嘴就凑近水清影的脚踝处,吸出两口鲜红的血来吐在地上,殷情地对水清影说:“蛇毒应该还没扩散,你看,血还是红的。”又连忙说:“清影,痛不痛啊?来,我背你吧。”水清影早已红了脸,心里砰砰地跳个不停。她一边觉得姜水成不顾性命地救自己太过莽撞,一边又享受着他为了自己不顾一切的宠爱,心下不由得生出别样的情愫来。现听姜水成说要背她,脸早已羞得绯红,连忙说:“不必了,不必了,我自己能行。”慌乱的话语里尽显小女人忸怩情态。姜水成见状,痴痴地看着水清影,心里甜丝丝的。巫医听闻后自然也上前查看,摇头晃脑,说:“头人真乃圣人,判断十分正确。”看着巫医摇头晃脑深沉样,水清影“噗嗤”一声笑出声,脸上红霞飞逝。巫医不解,摸着山羊胡子,问:“姑娘,我说得有错?”

水清影这才后知后觉自己唐突,连忙摇头:“没错没错,你说得正确。”

巫医还要说话,突然听得声音。

“报——”探路先锋姜寒山飞奔来报,“头人,前面是一座高山,此去没路了。”姜寒山五大三粗,皮肤黝黑,不过他腿长,善于奔跑。姜水成对此人十分青睐,所以探路这种有些危险的事交与他做。

“你带我去看看。”姜水成说道。水清影闻言,亦说:“我也去。”姜水成关切地问道:“你脚没事吧?”

水清影摇头:“没事”。于是,三人匆匆向前赶去。

约莫走了半个时辰,见前方奇峰异岭,峰峦叠嶂;一座孤兀的山峰拔地而起,耸入云端。再见山脚有一石碑,上书三个红色大字:南阳山。姜水成看着挡路的奇山,一筹莫展。

这时,水清影走上前来,脆生生地说道:“女娲娘娘教得我一些法子,我现在试一试。水成,你依我言而行。”说罢,在姜水成耳边低语了几句。

姜水成听罢,顺手撕下身上一小块鹿皮放于地上,对准北斗七星的方位。水清影念着咒语,只见那块鹿皮渐渐变大,天上的北斗七星似乎也变大变亮了。五彩纷呈的流星雨过后,北极星朝着东南方向疾速飞过。地上的鹿皮顿时飞了起来,朝着天空飞去。半空中,鹿皮和星星碰撞在一起,一道火光霎时朝着沙丘奔来,最后落在山脚下。众人立即围上前,惊叫连连。

“月容,快叫头人!”姜寒山急忙吼道。

“头人,你快去看看,天上掉下一物,不知何用。”姜水成急忙奔了过去。只见地上躺着一把戟,在夜里发出刺目的寒光。姜水成拾起戟,只见柄上刻着三个字:赤飚怒。

“赤飚怒!”姜水成朗声念道,随即发出一阵爽朗的大笑,“真是天助我也!”

“恭喜头人得此宝物!”部落徒众齐齐下跪道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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