行人纷纷络绎不绝的赶来,为了一饱眼福,求得潇雨楼一票可谓是争破了脑袋。
在潇雨楼呆了三日,她终于得以出来透口气,清早带着面纱购置物件,小苑紧跟在她旁侧,繁华市井,一时忘了时间。
落日,在小苑的再三催促下才回来。
“完了完了,快没有时间了,小主,赶快换衣服。”小苑着急的说道。
“不是还有一个时辰吗?”她抽签抽到的是最后一个,怎么就没时间了。
“小主,你怎么又忘了,开头也是要亮相的,就应该再早一点的。”小苑忍不住埋怨道,相处了几日,性格也越发的活跃起来。
小苑的手脚很是麻溜,不过一盏茶就给她全部弄好,直接将她推搡着走了出去,一身素白,立马不少人向她望去。
“那位姑娘从未见过啊!”“潇雨楼是什么地方,你没见过的多了去。”
座下一片哗然,各种议论声此起彼伏。
“公子,寒幽姑娘出来了。”有为在江景耳边轻言道。
江景紧闭的眼眸缓缓睁开,在她狼狈至极的模样,都会被她模样所惊艳,看到她精心打扮,心中顿时难以言语,眼神忽的看见凌轩,喃喃道:“又是他?”
凌轩站在二楼包间懒洋洋的坐着,自寒幽走出来后,眼睛就没有从她身上移开过。
至于他为何如此,多是听了月老给的主意。
一排女子并排坐着,她还没有走到自己的座位,只听到嘶的一声,裙摆一大片布料被烟雨踩在脚底。
寒幽一脸惊愕的转过头,烟雨的脚踩在了她的布料上没有任何的挪动。
“哎呀,挽卿妹妹,真不好意思,将你的裙子踩坏了,这可怎么办?”烟雨一脸着急的模样。
她又不是瞎子,到底是无意还是故意怎会不知,只能说这烟雨的心太急,演技很差。
“小主,你的衣服。”小苑着急的低下头,这一套衣服花了五十多两银子,现在可怎么办。
“我说烟雨啊,挽卿妹妹才来不过几日,也未得罪过你,这样做未免太小肚鸡肠了吧!”冷月走上前姿态妩媚至极的说道。
“冷月,你这是什么意思,我说了是自己不小心,而且也道过歉,你为何非要一口咬定我是故意的。”烟雨一脸委屈的质问道,声音带着几分哽咽,说的反倒是她受了欺负。
冷月冷哼道:“真会装。”
“我想烟雨姐姐不是故意的,只是可惜了这套衣服还只穿过一次,我先回房再换套衣服。”寒幽云淡风轻的说道,不过是一件衣服,若是为了这样的事情生气,她早被气死了。
“不愧是大小姐,连气度都是普通人不能比的。”冷月坐在自己位置上,用着烟雨能听见的声音自言自语道。
烟雨不屑的说道:“不就是和景公子有几分关系,你以为你巴结着这个挽卿,景公子对你就会有什么不同,别做梦了。”
“到底是我在做梦,还是你在做梦。”冷月笑的很是洒脱,妩媚是她的专项,也是她最为吸引人的地方。
一件件叠好的衣服全部被毁坏,连同她的睡衣无一幸免。
“小主,这些衣服,怎会……再做一件也来不及了,肯定是烟雨,她的心怎么可以这样恶毒。”
“不要乱说,未亲眼所见便不能证明到底是谁做的。”寒幽想起放在暗格里的衣物,立马拿打开箱子,雪绒白羽,安静的躺在箱底。
“小主,这件衣服好美啊!”小苑拿起不禁感叹道。
寒幽指尖轻轻抚摸道:“是啊,好美。”
这件衣服仿佛有魔力,让她心痛,所以当初和蕙兰他们出游穿过一次便在没有碰过,这次不得已要再穿上了。
换好衣服,寒幽望着铜镜中的自己,太多回忆涌上心头。
小苑惊叹的看着寒幽,眼睛都望直了,听到寒幽说:“走吧!”才回过神来。
“小主真美,今晚一定能惊艳四座。”
寒幽轻笑,直接掠过烟雨妒忌的眼神坐到了自己的位置上。
所有人各怀心思的聚集在一处,虽然不少人对于雪娘特别关照寒幽看不过去,不过真正出风头的唯有烟雨。
烟雨作为潇雨楼一号姑娘,只要是不过分,所有人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挽卿妹妹,你这身衣服真好看,这材质好特别啊。”冷月忍不住摸了摸,丝滑的料子一丝冰凉,如触电般猛地收回手,冷月脸色微变,很快恢复过来。
远处凌轩一时情绪激动,热泪盈眶:寒幽,你可知道,我无数次梦见你穿着这身衣服,完好无损的冲我笑。
冷月看寒幽四处张望,以为她是在找江景,便说道:“其实挽卿妹妹不应该来此,潇雨楼虽说远近闻名,更是卖艺不卖身,但到底在外人眼里不过是供人取乐之地。”
“我知道。”嘴上说的很是随意,心底却是鼓足了勇气才说出口。
“不过景公子对挽卿妹妹一往情深,坐在台子的左前方眼睛都看直了,外人的闲言碎语也不必在意。”
寒幽听到顺势看了过去,正巧江景冲着她一笑,寒幽一愣,立马明白了冷月的心意,别过头说道:“冷月姐姐说笑了,我与江公子只是普通朋友。”
“原来妹妹不是在找景公子。”
寒幽低头沉默,她真是傻,自己心底在期待什么,期待君烨的到来吗?
“各位,雪娘这厢有礼了,三年一次的花魁大赛又开始了,看到我们楼上的姑娘了吗?按照老规矩,喜欢哪位姑娘,便可投她的名字,最多投三个姑娘的名字,今晚第一个为大家表演的是烟雨。”
说着烟雨抱着琵琶缓缓地走到了台上,一身淡青色包裹周身,上面绣着大朵的牡丹,头上别着一只水绿色的簪子。
琵琶声时缓时急,犹如大珠小珠落玉盘,令人心疼的眼神,立马赢得不少人的爱慕。
其后冷月异域风情的舞蹈,琦玥的鼓上飞舞……每一个人的表演不令人叹为观止。
终于,轮到了寒幽上场,对于新人,四下静的出奇,潇雨楼美女如云,惊艳之余,看的还是才艺。
只见离地面十尺之上撑起一大片白布,四角由用竹竿撑起,脚底染墨,身轻如燕的随之舞动,水袖轻轻甩开,每一点都踩在特意位置,裙裾飘飞,墨水染开,整个人犹如裹上了一层薄雾,朦胧飘渺……
一场结束,气势磅礴的江山图,震撼人的展示在众人面前,掌声如雷,不少人开始后悔三个牌子用完,现在没办法写上挽卿的名字。
“我就说了要留一个,哎可惜了,最后一个表演。”“怕什么,等会儿给银子不一样的。”“我不管了,等会儿我一定要与挽卿姑娘吃盏茶。”“就凭你手里的几个钱,能与挽卿姑娘相见?”
七嘴八舌,一轮比赛过后,几人欢喜几人愁,潇雨楼的花魁比赛更重要的便是造势,说到底谁的客人出的银两最多,才是最终赢家,不过根据票数,每个人的起步身价有所不同,前十的每差一名少一百两,十名开后的均是五十两。
“潇雨楼第一轮比赛结束,烟雨拔得头筹,今晚身价一千两白银。”雪娘走上前报备道。
对于烟雨的表现她很满意,最后梁家公子由六千三百两白银抱得美人,烟雨脸上没有半分欢喜,这比她往日的价格低了许多。
“看来景公子不是冲你来的啊,刚才连牌子都没有举。”烟雨冷嘲热讽道。
“你有什么好得意的,一想到你整晚要面对一个大胖子,真替你心痛,我虽然比你少那么几百两,但齐公子至少长的赏心悦目。”冷月慵懒的坐在位子上,冲齐公子走去。
“最后,挽卿姑娘,今晚起价五百两。”
“一百两。”立马有人喊价。“二百两。”一些人不甘示弱的叫道,前面最低价也就是二百两,寒幽又是最后一名,按道理也是差不多了。
“五百两。”又一位公子摇着扇子叫道,雪娘望去,是苏州颇有声望的贺家大少爷——贺韫。
江景看了眼楼上,叫道:“一千两。”
贺韫小声问道:“江景,你干嘛和我过不去。”他自认为两人交情不错,没想到这回反倒是江景给他添堵。
“贺大少爷,这里讲究的是各凭本事。”江景浅笑着说道,眼睛却瞟向楼上的凌轩。
贺韫拳头紧握,咬牙道:“五千两。”
“算你狠。”江景假装没能力较劲下去愤愤不平的说道。
前面几个有钱的人都纷纷出手,如今江景也放弃,贺韫自信的以为自己成了,没想到此时楼上却响起声音。
“一万两。”
“开口就叫一万两,这是谁啊?”众人纷纷好奇的朝包间望去,原本无人关注的凌轩一时间成了焦点。
底下不少人开始唏嘘,最后一名叫到一万两还是前所未有,最重要的是潇雨楼每个姑娘的才艺都是一等一的好,就算其中有些人失策,但寒幽的舞也只是那么回事,虽然一眼惊鸿,但其后也只是平淡的那么几个动作,只能说画工不错。
“没见过,想必不是本地人。”“看服饰,怕是从京城来的富家公子。”
潇雨楼是五五分成,雪娘笑的合不拢嘴,就冲这个数字,寒幽怎么着也是第一名了。
“怎么又是他?”寒幽喃喃自语道。
在众人投来嫉妒的目光下,一切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