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天我正在捡拾掉落在河岸的桃花瓣,好回去给易生烟这个老家伙做桃花糕,却发现了一瓣花瓣上沾染了些许暗红的血迹,我拿手一抹,血迹并未干涩,我心中一惊,沿着带血的花瓣寻找,不远处便看到一个躺在河畔边上的人,准确的说是一个穿白衣服的男人,更准确的说是一个白衣少年。我健步飞过去,细看他,只见他眼睛紧闭,眉头紧蹙,死咬下唇一副很是痛苦的样子,我想先将他的血止住,却怎么都没有发现伤口,想来想去还是得求救才行。说实话让我生生的扛着一个男人还要用轻功是十分要命的事,以我的功力便是我一个人轻功都飞不稳,再加上这个少年郎性命悠关之际,怕是也经不住这番折腾。想来想去,看着师姐的寝居离此处并不远,我便将那少年郎的血气暂封,运了三成的功力,一跺脚一使劲,拖着他向师姐的寝居走去。
“师姐!!!若烟师姐!!!出事了!!你快出来!”我一路走一路喊,没过一会,师姐的声音便幽幽的传了出来“慌慌张张,大呼小叫的,小心师傅他老人家又说你,出什么事了”说着便走了出来,她见了我拖着一个少年郎的时候一改往日云淡风轻的表情,甚至说话都开始打结“他,,他,,是谁?为什么还受伤了”“师姐没时间解释这么多了,救人要紧,我找不到他的伤口,只能暂时封住了他的血气,你快来救救他”师姐一个飞身飞到那少年郎身边,示意我走开,然后伸出修长的手指,运了一丝真气,去探查那少年郎的伤口在何处,可连师姐也并未发现。“不行,得将他血气解开,要不会静脉爆裂而死,我去带他找师傅,你后面跟上”。说完,便带着那少年郎去寻师傅了,“师姐,你等等我啊”我又气又急,我的师姐你为什么不连我一起带去呢!你明知我修行不佳啊!.....我赶到的时候,师傅他老人家正在给那少年郎运功,他的血似乎已经止住了,面色也没有之前苍白,我的好师傅果然是无所不能的,正当我要上前之际,却被二师兄拦了下来,二师兄神情焦虑的看着我“你切不可靠近此人,等师傅治好他我自会送他出岸”“可是师兄,为何看不见他的伤口?”二师兄看着我欲言又止的样子,最后他转过身去,冷冷的说道“该来的还是要来,那些过往怕是要重演了”“师兄你到底在说什么呀?什么过往?”就在我想继续追问下去的时候,通云老头带着他的徒儿们急急忙忙的赶来了,通云老头一改往日的随和,双目紧缩着那个少年郎,向我师父说道“差不多了,没有性命之忧了,生死就看他个人的命数了。”师父命二师兄好好照顾那少年郎,便和通云老头离开了。
二师兄将那少年郎安排到了离我们主殿最远的一间柴房里,只做了简单的布置,连被褥都不多给一张,好生小气。听说那少年郎一直昏迷着,怪是可怜,顿时萌生我的怜悯之心,在午夜的时候,我便偷偷带了自己的几床棉褥和一些必备品,前去那个柴房看他。柴房里黑乎乎的,二师兄也真是的就把那可怜的少年郎一个人丢在这里,也不管别人的死活,我心中暗骂道,然后摸索着点燃了蜡烛。那少年郎果真在昏迷着,静静的躺在床上,我将蜡烛挪近些细看他,别说,他长得倒是很俊俏,冷峻的眉毛配着薄唇,鼻子尖翘,皮肤仿佛像桃花一样,白里透红,真不知道这样的脸庞会配着一对什么样的眼睛,想着手便情不自禁的摸了上去,这一摸倒是不要紧,要紧的是,躺着的那个人缓缓的睁开了眼睛。顿时空气凝固了,该怎么形容这样的眼睛呢,像冬日里触摸到冰块一般冷的刺骨,冷的让人不寒而栗,仿佛生生的把我推到了谷底一般,这样的眼神没有一丝的希望而言,回荡着哀歌与死亡的气息。“你的手可以拿下来了”少年郎开口道,说完轻蔑的撇撇嘴,我才意识到这样的动作难免让少年郎多想了,我清了清嗓子“咳咳,我是看看你有没有发烧”我干笑着“你醒啦,觉得好些了吗?有什么需要的可以和我说。。我叫。。”“好了,你替我备一些吃的吧,顺便请你出去一下,我要运功”我很是气恼他竟然打断我说话,霸道,要不是看在你是病人的份上我一定好好的和他理论一番。尽管我心里早将他骂了个十七八遍,但还是笑哈哈的走了出去。刚出门没走多远便想起忘记问他想吃什么,有什么忌口的,在原地画了半天圈圈,决定还是回去问问他,天知道我是鼓了多大的勇气回去面对那张冰山脸的。“那个我忘记问你了。。”说着我推开了门,开门的一瞬间我愣在了原地,只见那个少年郎正赤裸着上身在床上运功。天啊!我赶紧拿手捂着眼睛,我在干什么,云烟你怎么不先敲门!都是平常岸上没有人随意惯了!我咽了咽口水,手指偷偷张开一道缝隙,可以看到他在一片真气中,身体壮实有力,额头微微渗汗,一张小白脸愈发苍白,并且他的身上有许多的疤痕,而且这些伤痕好似都是同一个武器所伤,是什么武器呢?我正想着出神,突然一股真气将门关住,我欲转身开门溜之大吉,可那真气将我向那少年郎拉去,任我如何运功都无法挣脱控制。我心想,完了完了,今天怕是我的清白要葬送与此了,不过转念一想,葬送在这样一个帅哥身上也值了,索性停止反抗,看那少年郎能拿我如何。“看够了?嗯?”那少年郎收起真气,朝我挑了挑眉问道“我。。我。。。”“对我的身材可还满意?”我的脸一下子涨红了起来,支支吾吾的说不出话来“你们门派的女子都是这般的大胆和不知礼数吗?”那少年郎拿起衣服,缓缓的穿上,还不忘“提醒”我“那你要来给我更衣吗?”我的头愈发的往下低,真恨不能想钻到土里去,“我。。。我不是故意的,我只是来。。”我咽了咽口水,“事情已经这样了,对你而言也没有什么损失,受伤害的是我”我喃喃道“什么?你受伤?你受哪门子的伤,是本公子的身体伤着了你的眼睛么?”“不,不是。。。是我的名誉”“呵”,那人轻笑道,“还知道名誉二字,我问你,那日是你救的我么?”我抬起头,眼睛瞪大,扯出一个大大的笑脸,指着自己“是我啊”我怎么样都是他的救命恩人,他总不见得恩将仇报吧,我想着。“别以为你救了我这件事就可以算了,在我那里,只有我的女人才可以看见我的身体”“你的。。。女人。。。女人!!!”我大吼道,“我什么都没做,我只是看了一眼,就一眼”“这更深露重的,那除了看,你还想做什么?”“我。。。”正当我想寻求退路之际,我那大恩人二师兄终于出现了。“你们在干什么”大老远就听见二师兄的声音,我从未觉得他的声音如此的动人,我急忙大喊着,“二师兄我来看看他有没有什么需要的”“你大晚上的不在房间呆着,来这里,想吃师傅的七日炼吗?”二师兄边说着边给我解了封,一听到七日炼我就吓的一个哆嗦,七日炼,传说是用上古时期的守护兽“炼”的七节骨骼制成,像皮鞭的外形一般,但凡显形就必见血才行,威力巨大,就算武功再高的人被打后,怕是没有七天也无法下地行走更别提我这一点点修为的人了。“二师兄,我。。我以后不敢了”我嘟了嘟嘴,轻轻的拽起他的衣角撒娇道,“那还不快回去!”说着就一掌讲我拍出了三丈之外,哪里来的这么大火气,我心想着,但也深知二师兄对我的好。他这个人总是背后默默的保护着我,嘴上却从不服软,让人又爱又恨。谁不想做一个让人疼爱的小师妹呢,谁又不想一口一个师兄,尾巴后面跟着撒娇呢,可惜我偏偏也不是那样的人,我想两个相似的人遇到一起总会以伤害折磨来隐藏更深的爱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