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曦拼劲最后一丝力气将穷奇死死拽住,“别求他,你这辈子一直受他摆布,与其继续被他利用,我宁愿死!”
“奇哥,能和你相识是我这辈子最幸运的事!记得你在湄河上微笑着向我伸手,那一瞬间我的受伤的心突然有了温度,我知道眼前这个男人定会给我一颗真心!”白曦温柔地轻浮着穷奇悲痛的脸。
“对不起,是我的私心害了你,不但没有让你过上安稳的日子,还让你为我四处奔波!”穷奇懊悔地哽咽着。
“别哭了,让我好好看看你!”穷奇强忍住悲痛,对着白曦温柔一笑,晚风鼓得他头上的散乱的发丝微微震颤。迷离的泪目,勾起的嘴角,仿佛阳光般温暖渐渐融化人的心房。
抚在脸上的手如泡影般渐渐消散,弥漫到全身,笑容随着细密的泡影一同散去。“不,白曦!”穷奇发出一声撕心裂肺的吼叫,整个山谷都充斥着悲痛欲绝的凄然。
凌阙殿内,扶老拉着南墙的手依依不舍,“南墙,为何不留在魔界!?如今冤屈已平,魔族是你的家啊!”
“婆婆,我找到了爹爹,我的家如今在天界了!”南墙轻轻拍了拍扶老紧拉的手宽慰道。
“可是,你是魔界的圣巫女、魔族的魔后啊!”扶老还是不肯松手放南墙离开。
“圣巫女,本就是被有心之人安排的,至于魔后,在被魔民群起而攻之时,这个身份早随极乐世界一同去了!”南墙冷落无奈地望向殿外。
墨尘笔直地站立在殿外,听闻穷奇大闹刑场,生怕南墙受到牵连,刚赶到殿门口便听到了南墙要离开,心中一阵落寞。
轮廓分明的五官,和煦的暖阳在他墨色的发丝上跳跃,铜色的束发冠挽着一半青丝,剩下的一半散开着,鬓角的几缕随风飘摇,一身轻简的玄色长袍背对着南墙伫立在前,背影带着一抹绝尘隔世的孤寂,仿佛在世间已孤身行走了千年,令人不忍、又不敢接近。
“你保重!”低沉醇厚的声音从前方飘来,带着说不出的苍凉,南墙心底不由抽搐一下,正欲回话,却见墨尘已转身离去。
“魔后,这个魔尊让您收好,即是给出去的,就没有道理收回来的!”离玥手托着离火羽清扇呈给南墙。
南墙沉默半响,久久盯着扇子,“魔后,这个扇子您还是拿回去吧!”离玥带着恳求的语气将南墙从迷离中唤回。
离火羽清扇,是魔界魔后的法器,本就该物归原主,他不肯收回,这东西如今在我手中也不合宜,离玥又一脸楚楚惋惜的模样,南墙实也不好直接回绝,便拿了离火羽清扇子给扶老。
“婆婆,这个你先帮我保管着,我到时候来取!”南墙将扇子塞到了扶老手中。
扶老急忙推脱,“这个使不得,这是魔族尊贵的圣物,岂是我等能保管的!”扶老想将扇子推回给南墙,却被南墙倔强地顶了回去。
“婆婆!”南墙加重了语气说道,“这定西我拿到天界也不合适,我保证,这扇子一定会来取!”
看着南墙如此坚定,说得又这般郑重,扶老只好收下,“那好吧,我暂且替你保管一阵子,你一定要来取哦!”
南墙微笑着点了点头,迈出殿外,转身便如一缕流星快速飞往天界。
“尊上,魔后,她……”轻羽站在墨尘身后吞吞吐吐说不出口,眼神闪烁不定。
“她走了,扇子也没要!”墨尘似亲眼目睹一般,悉数都猜中了,他对南墙是再熟悉不过了,只不过他还是不死心想再试探一番。
“尊上,您为何不将实情告知魔后?”轻羽对于南墙的做法极为愤愤不平,替魔尊打抱不平。
墨尘背朝着轻羽挥了挥袖子,示意他不要再讲了,“你退下吧,本尊累了!”声音尽显疲惫无力。
墨尘颓然无力地瘫坐在椅子上,空洞地望着空荡的宫殿,自我挖苦地笑了几声。
笑渐不闻声渐悄,多情却被无情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