日子一天天过去,再过几日便是南墙与墨尘的大婚之日,南墙忙着准备婚事要用的东西,她亲手精心制作了嫁衣。
“南墙,你,你清醒点好不好!”闯进来的暮白一把夺过南墙手中的喜服,将之扔在一旁,愤愤道。
“你干什么!”南墙恼道,蹲下身子去捡喜服。
暮白急忙抢过喜服放在身后,任南墙怎么拿,就是不肯给南墙。
“快还我!再不还,以后你也别来找我了!”南墙赌气得撇过脸去。
“南墙,你听我说完后面的话,再决定要不要这件喜服!”暮白热忱地将南墙掰到自己面前,继续说,“你知不知道,新夜在背后一直默默为你做了很多事,、灵蝶、天雷、噬魂鞭,这些你都知道吗?”
暮白将新夜从人间渡劫回来后,如何背着师傅玄疆偷偷化作灵蝶来魔界陪伴南墙,被师傅知道,又是如何抗下了三道天雷,得知南墙被困锁妖塔,他折损自己的修为救她出来,事后为保住南墙,伤还未好便受了师傅玄疆的噬魂鞭。
“那日你在夙飒宫听到他们的对话,那只是新夜为保你和玄疆打了葫芦帐,却刚好被你误听到,误会他利用你。”
“他为你在诛仙台与自己最尊敬的师傅大打出手,事后,为了求得师傅原谅,在夙飒宫前跪了火焰石,那些火焰虽伤不到他的膝盖,却能直抵他全身,道道火束融着血水,疼痛难忍。”
“他不让我和你说,可我实在忍不住,他做的这些你都不知道!现在你还敢说就你的爱最纯粹?”暮白语气激动,神情焦灼,如果能打,他都想直接打南墙一顿来泄气。
南墙怔怔地杵在一边,老天爷又戏耍自己一遍,她以为她受的伤最痛,未曾想到新夜居然在背后为她做了这么多,她还那么绝情地对他,霎时感觉心肝脾肺皆像被剜了出来,活生生,鲜血淋漓触目惊心地被弃在地上。
良久,南墙缓缓了心绪,她径直走向暮白,从他身后把喜服拿了过来。
“你……”暮白愤怒地说不出话,重重摔了袖子,愤然离开了幽梧宫。
南墙拿着喜服,呆呆地看着,泪眼朦胧顿在那里,万物静止。
她以为她为新夜已经付出了所有,她以为她才是那个受伤最深的人,未曾想到新夜却做了许多这般她想到不敢想的痛苦。
南墙,你怎么就没点脑子,没点耐心,不能好好静下心来听新夜解释。为什么我非要这般死脑筋,认定了,九头牛都拉不回来。
南墙蹲在角落里不停地拍打自己的脑袋,想用疼痛来麻痹自己的内疚感,实在有些透不过气来。
不行,我要上天界去找新夜,我要告诉他,至始至终我爱的只有他!
南墙起身飞往天界的星辰宫,一道流星划过寂静的夜空,转瞬即逝。
自那日南墙说了她爱的只是阿秀,新夜居然对着自己人间的身份吃起了憋头醋,整日以酒度日,想用酒精麻醉思念南墙的心,越想越觉得心口捂着疼。
很快,南墙便来到星辰宫,宫殿还是如往常一般清逸幽静,忽得隐隐约约从殿内听到男女的对话。
从门缝中刚好能清楚地看到新夜和青亦得身影,只见新夜紧紧地搂着青亦,喃喃自语着。
“不要走!”新夜倚靠在青亦的勃颈处,时不时得摩挲,做亲昵状。
青亦温柔地轻语道,“我不走,你放心!”青亦双手紧紧圈住了新夜,幸福地闭上双眼。
南墙慌得赶忙离开了殿门口,难道,他们……
她不敢细想,只觉浑身疼得难受,一股冰意从头顶心淋到脚底,咬紧了牙关,抱紧自己的双臂,生生将眼泪逼退回去。
她不敢再向门缝多看一眼,每多看一眼便是对自己狠狠地一顿回抽,是她自己先将新夜推开的,如今的她有什么资格求得他的回心转意,可笑,兜兜转转了一圈,最终我们还是错过了!
南墙踉跄着站起了身,每迈出一步都如针扎一般,脚底像踏着血淋淋般的荆棘一般,浑身刺痛。
你来了,我走了!
你走了,我又来了!
我们总是彼此错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