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
“你什么你？不知道叫人吗？活这么大连这点规矩都不懂？还不如豆豆懂事呢。”秦晏晏一口气说了一大串，骂的无比痛快。
她老早就想骂北辰灏一顿了，一直没找到合适的机会。这家伙却自己找上门来了，爽！
“人渣，下次再敢用婚约说事，本尊见一次骂一次。自己不要脸，就别怪人家不给你面子。赶紧滚吧，再在门口乱吠，本尊直接拔了你的舌头，让你再也吠不出来。”
“你……”
“想拔舌头？”秦晏晏眼睛一厉。北辰灏再也不敢说什么，怨恨地看了秦晏晏一眼，灰溜溜地走了。
见豆豆呆呆地看着北辰灏离开，以为他是被自己英勇的身姿镇住，得意道：“怎么样？你师父我厉害吧？”
豆豆皱了皱眉，看着北辰灏的背影，不赞同道：“师父，您不应该放他走的。”
“啥？”
“师父。”豆豆叹息道：“这种人渣，就应该直接断了他渣的后路。就这么放他走了，谁知道他又会搞出什么幺蛾子？”
秦晏晏虚心求教，“那你的意思是……”
“废了他的丹田，就没有后患了。”
“你这么一说，还挺有道理……个屁！”秦晏晏猛地拍了下屁孩后脑勺一下，“小孩子家家的，怎么这么凶残？”
丹田那是随便能毁的吗？
秦晏晏很惆怅，不明白自己哪里教育出了问题？怎么把豆豆养得这么凶残？
叶既明这时候从屋里出来，冷淡道：“豆豆说的没错。面对敌人，就应该在敌人还弱小的时候，将他反扑的几率掐死在萌芽中，才不会给自己竖立更多的敌人。北辰灏为人心胸狭窄，又骄傲自大。秦真真成为九长老的徒弟后，没少仗着秦真真道侣的名头作威作福，残害同门。这等人，废了他的修为，完全可以说成是为宗门除害，到了戒律堂那里都占了个理字。”
厉害了我的哥，竟然想得那么深入！一次性说了这么长一大段话！
秦晏晏头痛地捂住额头，是自己把这世界想得太美好，还是这两人思想太阴暗？怎么一个比一个凶残？
至此，秦晏晏也算是知道豆豆想法为何那么凶残了。有这么个正牌师父在，那还能好得了？
事实证明，有的人就是给脸不要脸，就是有本事刷新你的三观。
秦晏晏原以为，那天骂了北辰灏一顿，对方怎么都能收敛几天，至少在去大世界之前，要低调一点。
没想到她还是错估了北辰灏的底线，在看到秦百川出现在天命居外面的时候，一句mmp不自觉地就骂了出来。
“这两人是不是脑子有问题？以为沾了点关系，全天下都得让着他？当初他们是怎么对秦晏晏的没点ACD数吗？真佩服他们这脸皮是怎么长的，能厚成这样。”
秦晏晏这句话一点都没有收敛音量，大咧咧的声音，隔着门缝清清楚楚地传进秦百川和北辰灏的耳朵里，两人的表情当场就变得跟锅底有的一拼。
江豆豆挡在门前，为了增添气势，特意搬了个板凳站在上面。这一回切切实实地居高临下看着门外的两人，一板一眼道：“你们走吧，天命居不欢迎你们。”
说起来，天命居这名字还是秦晏晏无聊的时候给起的，正好跟天命峰挺配，称呼起来，可比“叶尊者的洞府”好听多了。
“放肆，你知道我是谁吗？我可是二长老和九长老徒弟的父亲，把我拦在外面，就不怕她们怪罪？”秦百川怒道，声音却怎么听都有点虚。
这也难怪了，还没见到人呢，就听到秦晏晏那番话。气势就先弱了三分。可一想到自己跟秦晏晏的关系，秦百川的底气又强硬起来。
“让秦晏晏出来，就说她父亲来找她了，让她赶紧出来迎接。”
“对，让她出来迎接。哪有做儿女的，让父亲在门外等着的道理？”北辰灏跟着道。终于有了扬眉吐气的感觉。
秦晏晏不肯承认他们的婚约，总不会连秦百川都不认吧？要知道修真界最讲究的就是尊师重道。一个人若是对自己的亲生父母都不尊敬爱戴，又如何去孝敬师长？秦晏晏但凡还二长老面前表现，就不敢对秦百川不敬。
这也是他冥思苦想了一个晚上，想到的对付秦晏晏的方法。至于秦真真那边……被九长老亲自差人警告了一番，就再也不敢蹦跶了。
柿子就要挑软的捏嘛，谁让秦晏晏背后的二长老没发话呢？他也只能抓住秦晏晏这最后一根稻草了。
而且在他想来，秦晏晏就算不承认和他的婚约，他也是她的妹夫。也算是一家人了。有去大世界这等好事，不给自家人，难道还给其他人？就算之前不怎么情愿，秦百川出面，那是不行也得行。
北辰灏这小算盘打得咔咔的响，可秦晏晏根本就不吃这一套。听两人还想拿孝道压她，当即就失声笑道：“师妹的父亲如何？我这天命居只接待值得接待之人。为老不尊，为父不慈，还想倚老卖老道德绑架这样的小人还是请回吧，我这庙小，住不下这样的大佛。”
叶既明更是干脆，从储物袋中分了一部分灵石等资源直接丢到了门外，平静道：“这里面有十万灵石和一些丹药、法宝。总价值至少五十万灵石，就当是秦家将秦晏晏养大的报酬了。”
“你……晏晏，你怎能说出这样的话？你这是大逆不道！就不怕传了出去，二长老将你逐出师门吗？”本来看到秦晏晏还有点发怵的秦百川，看到这情形顿时也顾不上害怕了，当即尖着嗓子道。
叶既明眼皮都没抬一下：“你可以试试。”
秦百川做梦都没想到，和恢复了正常的秦晏晏第一次见面竟然是这样的结果。抖着手指着叶既明，随时都能背过气的模样，怒骂道：“不孝！不孝啊！我含辛茹苦把你拉扯大，如今你发达了，就是这样报答为父的吗？你这条白眼狼，就不怕遭到报应吗！”
秦晏晏嗤笑，“秦家主，不知你有没有听过一个词？父慈子孝。父慈在先，子孝在后。为父不仁，就不能怪孩子不认你。师妹已经够孝顺了。要不是念在你是那具身体的生身父亲的面子上，你以为你现在还能安稳地站在这里耀武扬威？没找你算虐待她十几年的账，都是宽厚仁慈了。”
即便是她和叶既明都没有原身的记忆，也能从当初的婚礼上，秦家和北辰灏对她的态度上，猜到一点原主在秦家过的是什么日子。
更别说秦晏晏还曾好奇之下打听过原主从前的情况。总之一句话概括——原主能活到她穿越都没死，真是命大。
秦百川被秦晏晏说的一时间找不到话来反驳，又心虚又害怕，只能梗着脖子强硬道：“就算我虐待她又如何？她是我生的，我就有权决定她的生死。忤逆父亲，就是不孝！”
“当你的孩子真可怜。”秦晏晏眼神冷了下来，“你左一个不孝右一个不孝扣过来。就不知你想没想过，秦晏晏愿不愿意当你的孩子？我想她投胎之前若是知道自己会有个这样的父亲，估计直接就自我了断了，免得活着被你恶心！”
这番话，秦晏晏是替她穿越来之前的那个秦晏晏说的。
本来天生愚钝就已经很可怜了，小小年纪又没了母亲，唯一的父亲还是个渣。说不定原主就是受不了这样的生活，才有她穿越这一遭。
秦百川被秦晏晏气得不行，目光一转，就想从叶既明这里突破，可目光落到叶既明的身上，恶毒的话却怎么都说不出口了。
好……好可怕，自家那个傻子怎么会有这种摄人的气势？好像比叶尊者都吓人。
见秦百川才说了几句话，就被秦晏晏等人堵得无话可说了，北辰灏焦急地拉了拉秦百川的衣袖，小声道：“岳父，想想我们的约定。”
只要能帮北辰灏拿到去大世界的名额，北辰家就和秦家平分无妄城的资源。
秦百川顿时一个激灵，又重新燃起了斗志。眼珠一转，换了个方式，表情一下变得可怜起来，“晏晏，爹爹知道从前对不起你，可到底也把你养这么大了不是？难道你就忍心看着父亲为难吗？”
哟呵，这是硬的不行来软的了？
这变脸的速度，跟秦真真不亏是父女，一样的戏多。
可他的戏再多，也抵不上一个根本就不按剧情走的角色，就见叶既明掀了掀嘴皮，冷淡道：“是嫌我之前给的不够？我给你的那些，足够你将十个孩童培养到筑基期了。做人不能贪得无厌。”
说完这句，叶既明就再也没了敷衍他的耐心。转身回了屋内。秦晏晏轻笑两声，冲秦百川和北辰灏眨了眨眼，指了指叶既明的那个储物袋道：“做人不能贪得无厌喔~”
秦百川：“……”
看着重新在自己面前关上的大门，秦百川嘴巴张了又合，合了又张，他今天来的目的，真的不是要钱的啊！
仔细想想，他和北辰灏二人，除了开门的第一句话占了主动权，之后的话好像都是被秦晏晏和叶既明两人牵着鼻子走。凭白被冷嘲热讽了一顿，却连来此的真正目的都没来得及说出，就单方面地被叶既明断绝了关系。他们真的是来兴师问罪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