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小小打开书,抬腿盘坐在床上,调了呼吸,照着书上的样子开始打坐。
梅园,男人正在加碳,屋里碳火烧的正好。任亦冰正皱着眉头苦思冥索,找出棋盘上的破绽。棉帘就被人呼的掀了起来,带来了一阵寒气。
君临玉端起桌上放着的茶杯,一口气喝光了在里面的水,把杯子重重放在桌子上,愣愣的坐了下来。
任亦冰看他有些不对劲,看了一身黑衣,端坐着的木槿一眼,便收了棋盘。
“我莫不是中了邪了?”他一脸愁容。
男人又为木槿端上一杯热茶,木槿垂了眼,并不说话。
“我一看到那丫头就心跳加快,呼吸困难!“他郁闷道。
“你若有病就去让先生给你看,何苦一天到晚跑这里来!“任亦然一脸不耐。
“放眼天下,还有比他医术高的?”君临玉指了指一旁的木槿。
“你把伸出手来。”一直不说话的木槿道。
木槿把了脉,又沉吟了起来。
“我不会当真是得了什么不治之病了吧?”君临玉一脸着急。
“以后每晚念十遍清心决,一个月后便会好转。”木槿站起身出了门。
“这个真的管用?”君临玉一脸迷茫。
男人面无表情看了他一眼,拿着剪刀出了门。
任亦冰摇了摇头。
天空中又飘起雪来,小小的雪花越下越大,很快又覆盖了厚厚一层。
两个时辰后,木小小收了气息。
这心法果然有用,虽看不出有什么效果,却能感觉到小腹一阵阵热浪来回窜动。她只觉得心里烦燥的要命,便拿了外套去吹风,雪落在她的肩膀上,就瞬间融化掉,想着自己以后不会再怕冷,木小小的内心万分惊喜。
次日,去了练武场,君临玉一大早就在了,两人又练习了半日,君临玉就借口有事,让她自行修炼心法。这样过了七天。
大雪一直不停,谷里青菜也不多,大部分都是肉,木小小好几天都吃不下东西了,现在又觉得内心烦燥难耐,便只穿了一层单衣去吹风,走着走着便到了梅园,想到之前那男人的凶狠,她便朝左走去。
现在她所在的是雪国,这里是最出名的国之边境逍遥谷,逍遥谷以南是津国,以北是雪国国土。逍遥谷还算有春天,却是没有夏天,它的温度总是很低,雪国长年下雪,所以人看起来都偏白偏年轻。
一路越走就越热,直走到一座阁楼前,这阁楼建造的很有诗意,八角顶,四个角上各有一个铃铛。它有四层,最高一层,用厚厚的珠帘挡了起来,看来主人在晴天的时候用它来观景用了。
阁楼旁有个小院,木小小上前,院门的匾额上用篆体写着“悠然居。”
木小小只觉得口渴难耐,便向前敲了敲门。
并无人应答,她推门进去,入眼便是两棵寒梅树,再往里是个拱形台阶,越过台阶,就是四面敞开的屋子,里面还烧了碳,热浪扑过,她顿感一阵眩晕。
“你是谁?”一个清冷的声音传来。
一回头,便看到一个清冷的人穿着一袭黑色长袍,披着黑色裘皮披风,手里还拿着一束梅花站在那里,淡淡的看着她。
“我、、、我是来寻些水喝的。”木小小有些慌乱,急忙解释道。
木槿并未再说什么,越过她进了屋,解了披风,便拿起在炭火上正烧的“呜呜”响的小壶,倒了杯水,一转身就看到满脸通红的木小小还站在门外。
“我只觉得先生的屋子里有些热。”木小小不好意思道。
木槿没有接话,而是走了出来,递了水给她,又看了看她只穿了一身薄纱的衣服,轻声道:“姑娘可否让在下为你把脉?”
木小小看了看他:“先生不必了,我一向身体很好,这几日可能是心火太旺,只觉得时时燥热。”说完递了杯子给他:“谢谢先生,在下便先告退了。”
木小小刚转身,就觉得手腕一凉,她低头一看,一双白皙修长的手正扣着她的脉门,她一个掌风打了过去,却只觉得胸口一疼,嘴里一股腥甜,吐出一口血来,接着她便往下倒去。
木槿脸色一变,托住了那如火般软软的身体。
“怎么回事?”任亦冰从门外拿着食盒跑了进来。
“去准备热水,她走火入魔,伤了心脉。”木槿皱眉,抱起木小小便进了屋。
任亦冰赶忙点了点头就跑去准备,木槿解了木小小的衣服,便只剩下了个抹胸,木槿像是没有看到,拿了毛巾擦了擦她的额头。
木小小只觉得冷,一睁眼便看到一个男人正准备抱她,她卯了劲用力去推那人,却发现自己浑身软绵绵的没有力气。双手去推的动作,在感觉到自己的身体悬空的时候变成了搂。
感觉怀里的人搂着自己的脖子,他的动作只是顿了顿,顺手捞起外套遮了她裸露的肩膀,便抱了她轻轻放入浴盆,里面浓浓的药味,让木小小的神智清醒了些。
她缓缓睁开了眼,面前的男人正皱眉看着她。
“我怎么了”沙哑的声音还带着一丝的无助。
“你的心法修练的不对,伤了心脉,要清除了胸口的瘀血才行。”木槿又撒了些药材在水里。
木小小不再说话,又闭上了眼睛。
“木大哥,还要热水不?”帘子外传来任亦冰的声音。
木槿撩起了帘子便问:“临玉在哪儿?”
“在梅园。最近这小子一直在念清心决,像换了个人似的。”任亦冰指了指屋子:“那姑娘没事吧?”
木槿沉思了片刻。便道:“你去叫临玉过完来,说我有事找他。”
“是。”任亦冰应了声。
话说这头,君临玉正专心念清心决,帘子就被人掀开,带进了许多寒气。
“哎!别打扰我,闪开!”他斜了任亦冰又闭了眼睛,嘴里哼哼叨叨。
“木大哥让你去悠然居。”任亦冰一脸鄙视。
“正忙着呢。”君临玉继续念着。
“真不去?”任亦冰看着他一脸调侃。
“唉不去不去!”君临玉一脸不耐烦。
“不去啊!”任亦冰一脸遗憾的样子道:“不去就算了,可惜啊,多好一姑娘被某人害的,啧啧。”
“你烦不烦,有人害人姑娘,跟我有什么关系!你别在这儿瞎叫。”说罢站起身推着任亦冰:“走走!老耽误我念经作甚?”
任亦冰一看他那迟钝的模样,顿时一急,吼道:“你教人家心法,害的人家走火入魔,你还不承认?”
君临玉一呆:“谁?谁走火入魔?”他改推为抓,揪了任亦冰的衣襟就问:“谁?谁走火入魔?”
“木姑娘啊,现在在悠然居呢,木大哥叫我、、、、、”没等他说完,君临玉便一阵风似的没了踪影。
任亦冰整理了衣襟,又想了想便笑出了声。
“你何苦整日捉弄他。”一个男人拿着剪刀走了进来。
“你不知道何叔,小少爷这回是第一次对一件事情上了心,还是一名女子,我若是现在不趁机捉弄一下他,以后怕是没了机会。”说完就掀了帘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