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小小在五天后,决定出门走走。
高昭和木槿近日不知道忙什么,早上天不亮就出门,晚上她睡着了才回来。白天和晚上都只有她和鳶黛在家。
“今日,我们出去走走吧!”木小小一脸兴奋。
“可是,公子说让我们在家好好守着!”鳶黛一脸的犹豫。
“没关系,我们就出去一会儿,没事儿!”她一身男装,拉着一身女装的千鳶黛出了家门。
女严国的街道不是很宽,两边都是小商铺,还有一些能移动的小商贩,看着热闹极了。木小小发现,这里的商贩有的居然卖糖葫芦和糖人。还有街上的商贩大多数都是女人,也有男子在干活的,却不多。
木小小和鳶黛一人拿着个糖葫芦,边逛边吃,路过那晚的广场,除了卖艺的在表演,旁边围着一群人,便再没其它的了。
“那是什么?”鳶黛一脸好奇的朝前方看去,木小小摇摇头,太远了,她也看不清。
千鳶黛拉着她,两人往前走去。
一群女人围成一团,议论纷纷。木小小两人好不容易挤了进去,原来是卖身的。
只见一瘦弱的男子跪在地上,两眼含泪,他的旁边还站着一个小男孩,看着也不过两三岁。
“小爷,你想多少钱卖了自己啊?”一个四十多岁的中年女人,一脸坏笑的问。
“五十两金子!”那跪着的男子声音沉稳低沉,和他看着的年龄不是很相符,他看着不过十七八岁。
“这可不便宜啊,还是金子!你要这么多钱做什么?”另一个手拿两个球形玉石,来回晃动的女人反问着。
男子目光微垂,没有说话。
“哈哈,黄三儿,你不买就算了,问这么清楚干什么?看人家美人儿都不好意思了,哈哈哈。”旁边那个略有些瘦小,一双眼却精明无比的女人猥琐道。
“就是!难不成,你想给了钱得得了人,再把钱拿回去?”
“对啊,难道说这就是肥水不流外人田吗?啊哈哈……”
周围的人一边议论,一边发出震耳欲聋的狂笑生。
跪在地上的男子慢慢抬头,看向笑的最大声的那个人。
木小小一看到这男子的双眼,便愣了。
不光是他愣了,一群笑着的人也都停止了嬉笑,发不出声音来。
这男子头发虽有些凌乱,眼睛却生得乌黑发亮,脸小眼大,还有一个尖尖的下巴,整个人看起来都像是只兔子,原谅木小小形容词的运用,因为她最喜爱的动物便是兔子了,这男子有种想让人保护的欲望,他太弱了。
“我出五十两金子!”后面一个女人叫道。大家给她让了一个过道,木小小一看,这人不就是那晚和自己抢李旭的女孩嘛!
严如雨一身素色衣服,身后还跟着一男一女,手里拿着剑。其中一个男的在经过木小小身边时,和木小小目光相撞,他瞳孔缩了下,有些疑惑的看了看,走了过去。
木小小还是很淡定,自己那日的装扮是浓妆,而且是女装,如今一身男装还是素颜,就算他看着眼熟,也决不会想到自己和那晚的是同一个人。对于现代化妆技术的换头术,她还是非常自信的。
那跪着的男子抬头看到严如雨,像只受到惊吓的兔子,他慌乱的起身,拉着自己身边小男孩的手,转身就走。
“哎~怎么走了?”一个女人叫道。
“就是啊,说走就走,一个男子还敢如此胆大!”其中一个女人说了这么一句,像是点了炸药般,他被一群女人堵了退路!
“怎么?不愿?”严如雨气定神闲的走过去,抬头看着他。
这男子有一米七多,严如雨有一米六左右,两人年纪也差不多,从侧面看起来很般配。
木小小打量着两人,还不时的点点头,千鳶黛拉拉她的袖子,示意她看过去。
她这才发现,那男子一双眼里全是恐惧,宽松的衣服松垮垮的挂在身上,看着异常心酸。
心酸?木小小简直弄不明白自己的情绪,心酸不至于吧?自己又不认识他!
“贱民是流落异乡的人,姑娘要的,我给不起!”那男子一脸冷淡。
严如雨一脸的冷漠:“我要的,不过是让你守在我身边!你——给得起。”
这话很霸气,木小小却不爱听。
这话就好比你喜欢一个人,想让他陪你睡,但只是陪你睡,他的价值也就这么多!
“可贱民要的,你给不起!”那男子有些激动,脸都红了。
严如雨冷笑道:“你如今的处境,还能要得起什么?”
她话一出口,脸上就出现了一丝懊恼,但她很快隐去了那种情绪,脸上面无表情。
男子脸色忽地发白,像是受到了暴击似的,他赌气般朝众人道:“今日我便选了一人很她走,无论做牛做马,我甘之如饴。”说完巡视了一圈,直直的朝木小小走来。
木小小一看他的架势,马上机灵的躲在千鳶黛的后面。那男子站在千鳶黛的面前道:“还请这位公子出来一下。”
千鳶黛也从未见过如此漂亮的男人,她有些紧张道:“我家小爷还没娶妻呢?”
在女严国有个规矩,凡没取妻着,不可纳妾。
“在下只是想做这位小爷的书童,虽我贫穷,但四书五经,上知天文下知地理,还望小爷能思量一番。”
木小小从后面伸出个脑袋,看着眼前的男子,她露齿一笑:“你会武功吗?”
那男子一愣,显然是没想到她会这么一问,不禁道:“若小爷喜欢,我学习事物很快,自然愿意投其所好。”
木小小看他一脸严肃,不像是玩笑,便走出来,站在他对面。
“你想多少钱卖了?”木小小抬头看着他。
“小爷愿出多少?”他反问。
“人的生命是无价的,尊严是无价的。你有这么多无价的东西。我若给了你钱,自然有些辱没了你,不如,我帮你度了难关,你就随我回家做书童,晚上也可照顾你的家人,你看如何?”她看了看那个小男孩。
男子一脸的惊愕,他呆了好久,才慢慢道:“小爷不用问问家中主母的意见吗?”说完看了看鳶黛。
木小小这才想起来这是女严国,一切以女人为先。
“不用,我是爪哇人,家里的规矩和这里有所不同。”
男子一脸的兴奋:“爪哇?”若是这样也许自己真是遇到了贵人!
“如此,便多谢恩公了,可否请恩公随在下回家一趟,再谈详情?”男子一脸诚恳。
“好说,请。”木小小有礼貌的伸了手。
“慢!”
一旁一直不说话的严如雨开了口,她旁边的男人用剑挡了她的去路。
“灼华,你真不跟我走?”严如雨的语气里带着一丝警告。
“贱民已有主人,还望姑娘能克制自己,不要坏了自己的名声!”灼华背对着她,没看到她一脸受伤的样子。
木小小转身,看着严如雨道:“姑娘,还请你让开,别耽误了我们的正事儿。”
“闭嘴,一个下等男人,有什么资格和我们主子说话。”旁边拿剑的女人一脸不屑,恶狠狠的盯着她。
木小小一看这下人,就知道严如雨脾气一定也不好,人家说有恶主人就有恶奴才,这话可不是玩笑话!
“你别让曾经的情意全成了怨恨!”灼华一语双关,淡淡的望着她。
严如雨一看到他投来的目光,疏远,冷漠。心里便慌了,她示意随从放行。
木小小刚转过身,就听到严如雨说道:“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见过?”
木小小没有回头,脚步迈开,大步向前走。
“主子,属下也觉得此人好像在哪里见过。”那男随从一脸疑惑:自己的记忆一向很好,可就是一下想不出到底在哪里见过他!
“红叶,你去给我查,这两个人的身份,今晚给我查清楚。”严如雨吩咐她。
“是!”红叶领了命,脚下生风的消失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
我到底在哪儿见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