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俟凉在有琴珈天的床上一直躺到了晚上,身上的药劲才算完全散去,而有琴珈天就那么守着她,寸步不离。
“你打算怎么处置他们?”万俟凉站起身,活动活动筋骨,躺了那么久,感觉身上的零件都不是自己的了。
“你有什么好的建议?”有琴珈天果然不喜欢万俟凉死气沉沉的样子,还是有活力一些比较适合她。
“可以把他们交给我吗?”万俟凉向来都是‘人不犯我,我不犯人;人若犯我,我必犯人’,既然李双他们惹到她,而且没有弄死她,她是不会让他们好过的,即便是同为女人的她们,也不例外。
“我为什么要把他们交给你?”有琴珈天问道,那副表情好像在说他真的需要一个合理的理由。
“亲手让自己的敌人痛苦不堪绝对是种意想不到的美妙感受,你说对吗?”万俟凉妩媚一笑,配上略微苍白的脸色,倒有一种鬼魅的感觉。
“你打算怎么对付他们?”
“类似于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万俟凉脑海中浮现出一张药方,没想到她无意间知道的一样东西竟然会派上用场。
“哦?这倒让我开始有点兴趣了。”
“你这是答应了?”
“我不答应,你不会自己想办法解决他们吗?”
“你倒是越来越了解我了。”万俟凉在有琴珈天的面前渐渐放下了戒备,说到底,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利益冲突,有琴珈天让她活到现在,她的到来给他带来了些乐趣,不过是着重点不同罢了。
“不过在这之前,我想要先去看看小白。”
“怎么?你难道还想放过她?”
“我没有那么善良,只是想要见见她而已。”在发现她和李双的事之前,她是真的以为小白真心对她好,可惜这只是她的识人不清带来的错觉而已。
“我带你过去。”
“不用了,要是教主大人有那么一点点空闲时间就帮我找一些药材吧。”万俟凉边说,边走到书桌那边写下了一张药方,交到了有琴珈天的手里。
有琴珈天看着纸张上清秀却有些张扬的字迹,果然是字如其人,再看看上面写的药材,他大概知道她要做什么了,‘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这句话说得果然没错。
“我会派人送你过去,至于这张药方,你回来的时候应该可以变成成品。”
“我就知道你最好了。”万俟凉毫不吝啬地给了有琴珈天一个大大的拥抱,然后蹦蹦跳跳地出门去,跟之前一脸苦大仇深的她完全判若两人,真不知道这股变化的动力是哪里来的。
真是个善变的小女人,有琴珈天在心里不禁这样想到,不过连他也没发现自己在这样想的时候眼中那抹宠溺的笑意。
万俟凉被有琴珈天的属下带到了牢房,就是她来这里第一天晚上住的地方,环境还是一如既往地不好。
“你来这里做什么?看我笑话吗?”小白被绑在架子上,看起来身上多了不少的伤口,鲜血顺着伤口溢出染红了衣裳,看起来狼狈至极,可是苍白的脸上对于万俟凉的那股恨意实在是显而易见。
“我没有兴趣做那么无聊的事。”万俟凉看到小白这个样子其实内心没有多大的感触,果然自己其实是最无情的那个吧,连恨都吝啬给予他人。
“那你来这里干什么?”小白每吼出一句,都要咳嗽两声,然后大口大口地喘气,好像下一秒就要气绝身亡一样。
“我来看看你。”
“看看我?万俟凉,你还是那么虚伪。”小白不屑一笑,牵动着脸上的伤口,可是对于疼痛她已经差不多麻木了。
“你果然看清我了。”我的确虚伪,万俟凉在心里又加了一句。
“像你这种人,表面上什么都不在乎,其实想要得比谁都多,明明那么虚伪,还要装得坦然,你不累吗?”小白嘲讽的语气并没有激怒万俟凉,她在听她说的话,甚至在思考她说的话,其实自己是累的,不是吗?
“来看看你果然是对的。”
“为什么教主会喜欢上你?你对他的明明都是虚情假意,你不喜欢他,不爱他,却还要勾引他,为什么?为什么你可以这么自然地去做那么不要脸的事情?究竟是为什么?”小白质问着万俟凉,这是她第一次想要避开她太过凌厉的目光。
“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要跟你解释,大概不是不想让你误会我,只是我想说。我不知道什么是喜欢,什么是爱,在你看来耍弄有琴珈天的举动对我来说并没有那么深层次的含义,你控诉我的每一点,都构不成控诉我的理由,那是你的判断,不是我的借口。”万俟凉性子里的冷漠无论在面对什么人的时候都一样,对于有琴珈天她的确有种特别的感觉,可是连她自己也不知道能不能跟喜欢或是爱沾上边。
“你说得好听,不过是在强词夺理。”小白显然很不满意万俟凉的说法,这种推脱的说辞一会儿就能想出很多。
“随便你信不信,我已经看到了你,现在可以离开了。”
“不管你说的是不是真的,如果你不喜欢教主,就离他远一点。”万俟凉转身离开了牢房,小白看着她的背影好像突然想到了什么一样,结果接下来的话就顺其自然地喊了出来,“否则,我做鬼都不会放过你。”
万俟凉无奈地摇了摇头,有琴珈天应该已经把药准备好了吧,这下她会好好回敬李双送给她的那份大礼的。
李双被有琴珈天关在了特制的水牢,湿腻的衣服紧贴着身体,脸色发青,嘴唇发紫,然后在他快要昏过去的时候就有人往里面填热水,最后水还是会慢慢凉掉,就这样一冷一热地折磨了好几个时辰,李双的身体状况恐怕是快要到极限了。
“你这里有能让人回光返照的药吗?”万俟凉来到水牢的时候有琴珈天也刚到,也就是说那药已经弄好了。
“你的药方就能达到你要的效果。”
“是吗?”我怎么不知道?难道师傅告诉她效果的时候她没有仔细听?
“你到底是从哪里得到这个药方的?”有琴珈天突然怀疑起来,要不然她怎么可能连效用都不知道。
“‘佛曰:不可说’,我总不至于偷抢这种东西。”
李双能够听到万俟凉和有琴珈天的对话,他知道不妙,可是却开不了口,他已经没有力气去说话了,如果知道会是这样的结果,他是绝对不会那么做的。
“你把程锦云关到哪里了?”
“你说的那个人是谁?”有琴珈天觉得这个名字很熟,但是好像和他没什么关系。
“你的女人之一,李双的帮凶,我脸上那一巴掌也是她打的。”
说到帮凶,有琴珈天才有点印象,“关在了这附近,你要见她?”
“他们两个不是一对吗?正好可以过来试试药效。”万俟凉怎么会忘了给她一巴掌的人呢?从小到大还没有打过她,真是想忘都难。
“随你。”有琴珈天摆了摆手,示意牢房里的管事把那个女人带过来。
“你就一点也不心疼?”
“我为什么要心疼?”
“怎么说那也是你的女人。”
“收起你那些无畏的试探,她们还上不了台面。”
程锦云很快就被带了过来,相比较之下,她的状况要比李双和小白好很多,至少身上没有什么明显的伤口,只是整个人有点像是个疯婆子,散开的头发配上模糊的妆容,真得跟路边的乞丐差不多。
“教主,妾身知错了,求求你放过妾身吧。”程锦云一看到有琴珈天就马上跪倒在了他的脚边,一双手狠狠地搂住他的腿,万俟凉在旁边看得差点忍不住了出来。
“放手。”有琴珈天的耐心可不会用在这种女人身上,更何况还是个背叛过他的女人,更没有什么生存价值。
“教主,求求你,都是李双那个混蛋逼妾身做的,妾身是无辜的,妾身也不想的,求教主放过妾身吧。”程锦云仿佛没有听到有琴珈天声音里的冰冷和厌恶,只是一味地磕头求饶,额头上渐渐渗出了血迹,她怕是真得很害怕吧。
“把她给我扔进去。”有琴珈天命令管事,丝毫不顾程锦云的哀求。
冰冷的水刺激着程锦云娇嫩的肌肤,整个人就像是落汤鸡一样在水里扑腾,不过这水高也就大半个人身,真不知道她在扑腾什么。
“这场戏让他们自己去演吧。”万俟凉突然没了兴致,但她可没打算放过他们,看着管事把药全部都倒进了李双的嘴里,万俟凉就转身离开了,还没等她出了牢房,程锦云的惨叫声就已经此起彼伏,听起来很是凄惨。
恶人终有恶报,这是不变的真理,只是报复过后,万俟凉并没有得到什么快感,她感觉很累,这样的生活不是她最不想要的吗?和这帮女人来来回回算计了几次,最后还差点搭上自己的小明,怎么看都不划算,而且小白的话还历历在耳,她是不是是时候离开了?这里终究不是她该驻足的地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