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老艺术家现在很气愤。
“好啊,你们就这么对待生死弟兄的是吧”踢了下离自己最近的一根木棍,他首先瞪眼看向苏若依,问道,“苏若依,你还挑这么粗的,是怕打不死我吗”
“嗯哼”苏若依杏眸悄悄地从秦源身上移开,神色有些不自然地轻咳一声,两只小手勾在背后,然后抬头看天。
又弱弱地说道,“就感觉你挺能扛的嘛。”
“我特么”秦源指了指苏若依,又看向同样也在抬头看天的独眼强和残脚登,说道,“还有你们两个,现在装什么良民啊,跟你们无关是吧”
独眼强挠了挠头皮,残脚登抓了抓大粗腿上的毛,继续看天。
等秦源看向赵宗镇的时候,赵大档头的反应也快,立即揉了揉后脖子。
“啊,脖子有点酸”
“是啊是啊,好酸啊。”苏若依附和。
“我眼睛有点干。”独眼强说道。
残脚登没词儿了,看了眼鸭掌大的左脚,终于憋出一句,“吾左足发痒或仍在发育”
“行了,”秦源无语地叹了口气,然后问道,“你们谁会医术我大哥现在病得严重,能不能先帮他看看”
“什么病”独眼强问道,“是内伤、外伤还是疾病”
“路上感染的那种病。”
秦源话音刚落,独眼强等人便立即将目光都投向了苏若依。
苏若依叹了口气,一脸无奈。
秦源大喜,忙问,“你会医术”
“不会。”
苏若依淡淡地说了一声,却抽出长剑,秀眉微微一皱,往自己手心又割了一下。
顿时鲜血直流。
独眼强立即从纳石中掏出一只碗,接住了苏若依的血。
“啊这”
秦源又心疼又好奇地看着苏若依。
“小师妹的血,可是救死扶伤的圣药。”独眼强嘿嘿一笑,“只要不是极重的内伤或触及重要器脏的创伤,一般的疾病、外伤保管药到病除,我们试了很多次了。”
秦源一脸震惊,心想这特么不是行走的药房吗
这时他忽然想起,当初苏若依头上插着剑都没死的场景。
当时还以为修者都这样,但现在想想,那把剑明明插得很深,或许都触及大脑了,就算是大宗师,也扛不住那么重的伤。
而她,只是发了点烧,然后吃了点药,第二天剑还没拔下来,就已经活蹦乱跳了。
难道这也是因为她血液的作用
除了这个,之前她将血抹于剑上,便能爆发出超乎想象的能量
她的血,到底和常人的有何不同
很快,碗里就有了小半碗苏若依的鲜血。
独眼强连忙拿起碗,问,“人呢”
“后院。”
秦源带路,众人立即来到后院。
看到秦力之后,独眼强二话不说,就把血给他灌了下去。
过了会儿,秦源问道,“大哥,感觉如何”
“身体,似乎为之一清”秦力咂摸了下嘴,问,“这是什么血还有没有,我还想再来一碗。”
他说话的时候,中气也比方才足了数倍。
苏若依脸色有点不太好看,冷声道,“够了,有效的话一碗便够。”
再来一碗你以为是果浆吗
确定这血有效之后,秦源的三观再次被刷新,心里的小算盘也顿时打得叮当直响。
女帝老婆这血,指定是有点东西的。
难不成是什么圣血之类的
等以后跟她结了婚,每天喝酒的时候拿小针在她手指这么一扎,滴上一滴鲜血,是不是比泡什么人参、蛇胆要养生
玩笑玩笑,怎么舍得扎她呢
但是认真的,每个月都要浪费那么多,想想就很心痛啊
如果能搜集起来,添加于各种丹药之上,或许能大大提升其功效。
e是时候认真找她谈谈了,当然前提是确保不被她打的情况下。
看秦力病情有所康复,秦源便说道,“大哥,芙妹,我们还有公务在身,要先回去了。”
说着,从身上掏出一锭银子和一张银票,大约五十多两的样子,先塞到了秦小芙手里。
之前借出去三百两,又好几天没去赌坊,他现在手头也就这些了。
但是觉得不太够,于是众人问道,“你们谁身上有银子,都拿出来,算我借的。”????
“我就一百两。”苏若依从怀里拿出一张银票。
“我七十二两。”独眼强从靴子里拿出一张银票,外加从袖子里抠出一些散碎银子。
“吾有一百五十两。”残脚登也拿出了两张银票。
轮到赵大档头了。
只见他笑呵呵地接过三人的银子、银票,递到秦源手里,来了句,“总共是三百二十二两。”
顿了顿,又说道,“哦,还有三两。”
说着,从腰带里摸出了一把散碎银子,塞秦源手里。
特么的,这穷鬼。
一下子凑出这么多钱,把秦小芙都吓了一跳。
“这、这都够花两三年,不要不要,太多了”
“拿着吧,”秦源把钱全都塞到了她的手里,然后说道,“先去租个好点的房子,然后再让大哥去看看大夫,抓点药。等大哥完全康复以后,你们便雇个马车去京城,这样日后方便我照顾你们。”
秦小芙“哇”地一声就哭了出来。
她不知道二哥现在到底在宫里做什么,但她知道,他们的苦日子,似乎可以熬出头了。
回到京城时已是深夜了。
秦源有腰牌,回去就不需要清正司的人陪了,于是在清正司门口就与众人告别。
然后就马不停蹄地跑去那位墨者说的地址,将那封信插在一枚短箭上,射入那户人家的大门之上。
确定里面有人来开门之后,他便身影一闪,离开了现场。
信上的文字他早已记住,待回宫后一看便知。
但是对他而言,什么信不信的都不重要,重要的是赶紧先把二弟找回来。
于是在回到乾西宫之后,他第一件事就是从纳石中拿出赤鲵,先将其中一条的下肢给剁了下来。
那下肢很大,塞了慢慢一锅。
点火,烧锅。
据书上说,大约要小伙烧一个时辰,其下肢才会发软,之后才能入口。
于是趁烧火的功夫,秦源翻出“墨语”,对照着记忆中那封信上的字,开始慢慢翻译。
翻译后的文字很简练,但是秦源连起来一读,登时倒吸了一口凉气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