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源是个宝,千万要留住,过了这个村再没这个店这是钟家人达成的共识。
不管钟瑾仪愿不愿意,反正钟载成、楚南红、钟瑾元已经把秦源当成钟家的女婿看待了。
所以,看到钟瑾仪对秦源颐指气使,他们三个就来气。
淫威之下何谈感情万一人家怕了跑了,你再上哪找这样的男人去
也不看看你多大的年纪了,占了人家便宜还卖乖,简直不知好歹
秦老艺术家什么眼神只一眼就看出了端倪,顿时一颗兴风作浪的心又噗噗地跳了起来。
好家伙,这时候不强化一下自己的地位,更待何时???????
于是赶紧替钟瑾仪“解释”道,“伯父、伯母,你们、你们误会了。钟大人平常待我还是很好的”
一边解释,一边却深吸了一口气,微热着眼眶,四十五度角看着黑洞洞的天空。
一看就是那种被家暴了很多年,不敢说实话的可怜人,真是闻着伤心见者流泪。
钟载成见状,更是勃然大怒,冲钟瑾仪道,“仪儿,为父是如何教你的身为女子,当温柔体贴、贤良淑德。你再不济,也学学你娘”
说完,又调整了下语气,对秦源说道,“秦公子,自今日起,除非公然在外,否则私下里不必惧她,更不必行官礼你二人既然已经定下终身,那你便是她未来的夫君,你大可行你的夫纲,私下里要她端茶倒水亦无不可”
顿了顿,又加重语气道,“她若是敢对夫不敬,你便来找我,我钟家素来家风严谨,我钟某人亦绝非偏袒护短之辈,你且放心”
秦源忙道,“钟伯父,千万别这么说,可折煞晚辈了。在晚辈心里,伯父本就是深明大义的英雄豪杰,仰慕还来不及,又怎会做这般无端的想法”
嘴上说得诚恳,心里却乐得差点笑出声来。
好家伙,照老爷子这说法,钟瑾仪以后去乾西宫,还得给自己端茶倒水
喂葡萄行不行啊
夫纲倒是个好东西,难怪柴莽这厮不肯废除当然了,她若给自己端茶倒水,自己也会给她铺床叠被,新时代的好男人嘛,怎么会欺负老婆呢
钟瑾仪终于忍无可忍了,她想过今夜可能会出状况,可怎么也没想到状况会离谱到这种程度。
自己堂堂内廷卫指挥使,见了下属还要给他端茶倒水,他敢喝吗
而且,自己只是说秦源并非太监,至始至终都未提什么私定终身,怎么他突然就变成什么“夫君”了
在心里长叹一声,她不禁反问,“爹,你这般还让我如何在内廷当差”
却话刚出口,只听钟瑾元一声大喝,“爹在跟你说为妻之道,有跟你说在内廷当差的事吗你一个小小的内廷卫指挥使值什么做的不能做就别做了,咱钟家还养得起你”
修仙的,说话就是豪横。
钟载成很赞赏地点了点头,表示元儿说得对
若是那狗屁指挥使之位助长了女儿的戾气,耽误她终身大事,那不做也罢
仪儿啊仪儿,我钟家如此显赫,你又有这般慈爱明事理的父母、忠孝明大义的兄长,为何你总找不到夫婿,难道就没有反省过吗
你爹我,可是日三省吾身啊
钟瑾仪终是被气得拂袖而去,直接就回了自己的房间。
钟载成一脸惭愧,对秦源说道,“钟某人教女无方,秦公子勿要见怪。你放心,回头我会好好与她说说的”
秦源赶紧说道,“伯父言重了,当真无妨的。”
钟瑾仪的缺席,丝毫不影响钟家父子与秦源的畅聊,于是三人又在花园里备下茶水点心,其乐融融地座谈起来。
期间,自然免不了要问秦源,修为从何而来的话题。
秦源自是按照老套路,说是一个墨家高人所教,引得二人又连声称奇,赞秦源造化不小。
说到这里,秦源就觉得是时候跟老丈人、大舅子要点东西了。
于是登时长叹了口气,说道,“钟伯父、瑾元大哥,其实墨家的修行,真是一言难尽啊我如今虽然已侥幸修至六品上阶,却是到了最吃资源的时候,因而卡在原地,无论如何都无法突破。”
钟瑾元一听,顿时哈哈一笑,说道,“贤弟,你且说说,你少了何等资源”
“哎不是一般的资源,怕是极难弄到的。就比如说,二品的金刚不破锐翼妖鹰的羽毛,便是常人无法企及的东西。”
钟瑾元听罢,轻描淡写地问道,“哦,那妖鹰的羽毛,对你如此有用”
“对,十分有用不瞒您说,这可以制作墨家机关,若是机关制成,不光可提升战力,亦可领悟墨家法门,或能让我突破六品,更上一层”
钟载成一听,立马对钟瑾元说道,“元儿,就二品妖材罢了,给他弄来。”
钟瑾元点点头,“此鹰妖在长桓山一带出没,我回头去一趟便是。对了,要多少”
秦源登时双眼闪光,连忙道,“倒是一两只便够只是那长桓山可是极险之地,便是大宗师也不敢贸入,瑾元大哥你切勿冒险”
钟瑾元哼了一声,语气又有些不悦,“大宗师不敢贸入,我便不敢贸入了么”
“不敢不敢我的意思是”
“别说了,三天后我便让仪妹带进宫去。”
秦源连声称谢,心中又乐开了花。
有了二品妖鹰的羽毛,那么墨家至宝之一“木鸢”的主材就搞定了
木鸢涉及三样主材,二品妖鹰羽毛、一品鱼妖的鱼骨,以及二品妖隼的隼爪。
妖鹰的羽毛是覆盖在木鸢表面的,而一品的妖鱼骨作为关键,它是用来做各关节的零部件的,直接影响木鸢的灵活度和战斗力。
他倒是没有一品妖鱼,却是有比一品妖鱼更强的仙灵鱼骨,想必到时候做出来的效果会更好。
现在就缺二品妖隼的隼爪了,不过他不打算跟钟家要。
毕竟,羊毛不能逮着一只薅,而等着他去薅羊毛的势力不有的是
不就是一些大妖的妖材嘛,众筹就是了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