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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零八章 贤婿果然很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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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家的宵夜,果然很压惊。

一张大圆桌,铺着红色的锦织餐布,上头有八个热菜、个精致的酒壶,壶身盘着两条三爪蛟龙,一看就是御赐的东西。

桌旁还站着四个侍奉的丫鬟,一个个都如花似玉,青春逼人。

不过秦源目不斜视、正襟危坐,展现了贤婿的良好精神风貌。

钟瑾仪进来了。

换了官服的她穿着一身紫色的长裙,腰间系了镶嵌淡蓝色的宝石的白锦腰带,曼妙的身段被衬得格外细致。

外罩素青色开襟宽袖薄纱衫,纱衫半透明,可见白皙的小臂一对,可惜又内衬对襟的纯白锦衣,便把其余部分又裹严实了。

前帘的秀发稍稍挽起,背后垂着瀑布般的三千青丝,简单而成熟的发型,在高冷中透出一丝媚韵。

钟瑾仪就像一颗只破了一点点壳的荔枝,挂在很高的枝头,很难不让人想爬上去摘下来,然后剥开尝尝可那枝头太高,一般人只能望而生畏。

膳厅内现在就秦源一人,但钟瑾仪还是坐到跟秦源隔着一个空位的椅子上,然后开口就问,“你怎么又来了”

看她态度如此恶劣,秦源就决定不搭理她,只是拿起酒壶,给自己倒了一杯,然后呷了一口。

比她更高冷。

钟瑾仪皱了皱眉,正想发飙,却见他手臂上裹着绷带,不由面色微沉,问道,“怎么回事何人伤你”

秦源觉得这还像句话,于是说道,“我被人追杀,所以跑这来求救了。如果你觉得不妥,下次不来便是了。”

钟瑾仪没有接话,只是又加强语气重复了一遍,“本使在问你,何人伤你”

嗯,很执着,且语气微冷如果周珏成没死,怕是要惹大麻烦了。

秦源马上说道,“青云阁的人,不过已经被伯父杀了,你不用紧张。”

“本使紧张了么”

“可能有一点。”

“并没有吃饭。”

钟瑾仪结束了这个话题,然后给自己打了一碗虾仁翡翠羹,放到跟前,正打算吃,忽然又想起什么。

问道,“你怎么出宫的还有,青云阁的人为什么要杀你”

秦源夹了一片烤牛肉,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青云阁与百家书院无冤无仇,为何要刺杀他们的院首,你不觉得好奇么有没有可能刺杀院首只是为了声东击西,真正的目的在于帮圣学会灌顶呢”

钟瑾仪拿着调羹的手停顿了下,沉吟了下后,觉得秦源的怀疑很合理,不由微微颔首。

秦源又道,“所以你说,我要不要帮你调查一下至于怎么出宫的既然你不愿意给我开条子,那我便只能找敏妃了。”

一句话两个信息:其一我是在为你冒险,你却不理我,连个条子都不给我写,你不觉得惭愧吗

其二,你不理我没关系,我不必事事依赖你,还可以找别人。

不过这话他说的轻描淡写,没有表露丝毫责怪之意,但越是这样,越是让钟瑾仪觉得,自己好像做了什么对不起秦源的事。

之前秦源用传音石跟她要条子的时候,她还以为这家伙又贪玩想出宫去,加上本来就在商议要事也脱不开身,于是便没回他。

却不想,他竟是打算冒险为自己打探消息去。

越想越觉得歉疚,钟瑾仪差点有种自己是“负心人”的错觉了。

同样的话,如果秦源选择质问钟瑾仪为何不回他,以钟瑾仪的性子必然不悦,自然达不到这种效果。

而这般润物细无声的表达,反而更能切中她心底的软处所以,跟女人讲道理,是一定要因材施教、因人而异的,切不可看了点鸡汤就自以为是。

“以后,没有我的允许,你不准再这般去冒险了。”钟瑾仪换了语气,说道,“身为密探你尽心尽责,自然是好的,但本使还是希望你能活着,安全为先。”

秦源一声轻叹,随后温柔地看向钟瑾仪,幽幽地说道,“在你眼里,我是因为密探才尽职尽责的么”

气氛一下子就暧昧了起来。

相比于上次为自己辩解“沾花惹草”的必要性,这次他的暗示更加直白、更加不经掩饰。

这几乎是明着撩了。

秦源承认自己有赌的成分,但这种机会很少有,他肯定要搏一搏。

赢了指挥使喂葡萄,输了女魔头剁狗头。

如此,也不负钟载成大晚上苦心安排的这顿夜宵。

此时,站在铜镜前观看“直播”的钟载成和楚南红,也都不由为他捏了把汗。???????

基于对女儿的了解,他们认为贤婿可能会遭到毒打。

但贤婿果然很勇。

贤婿莫怕,乾清续命丹还有两颗的

这突如其来的暧昧,确是让钟瑾仪猝不及防,拿着调羹的手不由轻微地一颤,差点还被刚送嘴里的一口羹呛到。

吃饭便吃饭,他怎生又来这般

钟瑾仪的抗拒,不是因为厌恶,而是因为每每这时,她便会不知所措,紧张地想逃跑。

这一次她的反应更大,甚至白皙清冷的脸上升起了一抹淡淡的桃红,显得越发妩媚不可方物了。

如果没记错的话,这应该是她人生第一次。

钟瑾仪努力地坐直身姿,倒是未失指挥使的威仪,却已如芒在背,完全不知道如何接话了。

只好撩了下鬓角那一丝微乱的秀发,将它们拨到耳后,然后假装淡定地继续品尝虾仁翡翠羹。

本使,什么都没听到。

而秦源这小混蛋,得理不饶人,非在一边认真地看着她,仿佛在欣赏美景。

钟瑾仪被他看得心绪大乱,很想重拾指挥使的威严,质问他“看什么看”

当然,打一顿效果更佳。

但,此刻她除了一手拿着调羹,一手紧张地攥得手心湿漉漉的之外,什么都做不了。

什么都做不了,就很接近默认了。

至少,如果换个人跟她说这种话,现在肯定已经躺下,而不是让她像只鹌鹑一样,安静地坐着。

空气安静至极,就这么看了钟瑾仪一会儿,秦源终于收了目光。

他也怕看太久,钟瑾仪会发飙,让安静变成安详。

钟瑾仪又吃了几口,终于感觉缓过神来了。

于是淡然起身,对秦源说道,“我吃饱了,你吃完也去歇息吧。”

“好,晚安。”

“何为晚安”

“就是希望你能做个好梦,无论梦里有没有我。”

钟瑾仪深吸了一口气,没有搭话,径直走到门口。

忽地又停了下来,淡淡道,“那,你也晚安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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