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小走了一段路,终于没有内廷卫经过了。
秦源果断掏出匕首,先一刀捅穿了身边一个镇抚司人的后背心,接着又一刀抹了前面一人的脖子。
那两人都“猝不及防”,“死”的时候都捂着飙血的伤口,“难以置信”地瞪着秦源。
不得不说,景王找来的群演还是很合格的,而且道具也准备地很充分,那猪血飚得到处都是
同样目瞪口呆的,还有百里长卿。
“秦兄,你”
秦源二话不说,立即拔出长剑砍破了木笼子,将百里长卿背出来,一顿狂奔。
没跑出几步,就窜到了早已准备好的一个空置的小房子里,那里原本住着一个小太监,不过已经被赶出去了。
按照景王说的,秦源在房间东南角找到一块放着花盆的地砖,移开花盆和地砖后,只见下方有个藏身的小洞。???????
将百里长卿塞到里面,秦源这才说道,“长卿兄,你先在此委屈一下,我去去就来”
百里长卿此刻双眼含泪,头顶的星光扑棱棱地乱飞。
“秦兄,你、你竟为我”
“说这些作甚,你我初次见面之时,你都肯将天外陨铁那般贵重的东西送我,这份情谊我自不忘”
“可,秦兄,你杀了他们二人当如何自保”
只见秦源嘴角微微一动,露出一丝苦涩的笑意,随后又淡淡道,“我想过了,现在只能说是我们遇到了刺客余党,你被劫走了而我,受了伤,但侥幸生还”
说着,他拔出剑,直接在胳膊上砍了一剑。
噗呲,鲜血流淌
咬了咬牙,他又在大腿上戳了一剑。
噗呲,鲜血直飚
这两剑当然是真砍了,毕竟人家就在眼前看着,造假是瞒不过的
吗的,说到自虐,谁能比我墨家人专业
他的头顶,冒出二十多道金光。
秦源无语了,都这么自虐了,竟然也只有二十多道金光,要想凭这个升到大宗师,特么的得把自己切成多少片
疼痛让他咧起了嘴,但看到百里长卿闪着泪花看着自己,他又咬了咬牙,倔强地撑出了一抹笑容。
老规矩,这时候必须笑,无奈和心酸都凝聚在这个表情上了
“长卿兄,我无妨的,你莫要为我担心你务必在此藏好,回头我与那边交了差,再来看你”
百里长卿的眼泪一下子涌了出来,他的双手没有手筋,毫无力气,却仍是拼命地想抓秦源的手,又微微颤动着,哽咽地差点说不出话来。
“秦兄秦兄,你、你切切保重我对天道发誓,如若能活着出去,必报秦兄此大恩”
秦源摇了摇头,说道,“长卿兄若这般说,便是没拿我当知己好友了。”
“不不不,我、我并非此意。”
“行了,你赶紧藏好吧,我去交差了。”
秦源待百里长卿钻下去之后,把地砖、花盆移回,然后就一瘸一拐地出去了。
吗的,真疼啊
大腿上那剑,应该没切到大动脉吧
跑到外面,秦源就通过传音石给景王传了音,告诉他一切顺利。
再回到原先的地方,哪还有囚车和两个镇抚司司吏,人家早就起来推着小车回去了。
百里长卿躲在漆黑的洞中,不停地抹着眼泪。
谷tspangt方才那种酷刑都没能让他流泪,但是现在,他的眼泪根本无法止住。
闭关修炼四十载,虽然在玉泉宗里人人对他敬畏有加,但是他从无知心朋友,却不想这一次历练,竟遇到了这般肯为自己拼出命去的知交好友
回想当初与他初遇,自己就认定他是意气相投的好友,只是当时熊大哥和风大哥都说人心叵测,要对他提防,自己也曾动摇过。
现在这般,却说明了一件事。
我百里长卿看人,当真准
哎,只是熊大哥已死,风大哥又生死未卜
就在这时,他忽然听到一队官兵闯了进来。
“搜,给我仔细搜人刚被劫走,是跑不远的”
“大人,发现血迹”
百里长卿顿时心里一惊,坏了,那定然秦兄方才自戕之时留下的
却在这时,他又听那人说道,“大人,从血迹落地的痕迹看,他似乎从屋里又跑出去了”
“他娘的,给我追”
一阵杂乱的脚步声过后,屋子里终于安静了。
百里长卿长舒了一口气,随后心中又道,“秦兄果然有勇有谋,还以为是他疏忽了,却不想他是为了引开那些侍卫秦兄,我的好兄弟”
百里长卿在洞中又呆了许久,焦急地等待秦源回来。
然而左等右等,始终没有听到脚步声。
随着时间的推移,他越来越觉得煎熬。
秦兄,莫不是被看穿,而被抓起来了
或者是,他因为失职而被抓
若秦兄因我而死,我、我还有何面目在这世界苟活
又不知道过了多久,在万般的煎熬之中,他终于听到了一阵脚步声。
那脚步,一瘸一拐,似乎还伴着轻微地倒吸冷气的声音。
当地砖被一开始,百里长卿看到了一个浑身是血,尤其是屁股血肉模糊之人。
正是秦兄
秦源此刻咧着嘴,半趴在地上,用膝盖和手肘支撑住身体,手里却捧着一碗满满的饭菜。
摸了摸嘴角的血,他艰难地冲百里长卿“嘿嘿”一笑。
“长卿兄,有、有吃的了”
百里长卿看着秦源那悲惨而倔强的样子,情绪瞬间崩了,再也忍不住,趴在洞口呜咽起来。
“哭、哭什么”秦源又“虚弱”地笑了笑,“他们、他们怪我没用,让人劫走了刺客,就打了我一顿。没事儿,我顶、顶得住。”
说着,秦源把饭放到百里长卿面前,“快吃,凉了就不好吃了。哦对,你手不方便,我喂你吧。”
“秦兄,我”
“别说话,吃吧。吃好了有力气恢复,我听说你们高手,就算手筋脚筋都断了也能慢慢恢复的。等你好了,我就带你出宫去。”
说着,秦源就一口一口地给百里长卿喂饭。
百里长卿喊着泪,大口大口地吃着饭。
他发誓,自己一定要活着出去。
只有活着出去,才能报秦兄的大恩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