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瑾元的“心寒”显然不是随便说说的,因为他的眼神已经开始不善,脸色也很“寒”。
来自于大舅哥的爱,是如此的炙热、如此的汹涌,让人无从拒绝。
关键是,人家是打心底认为,这是在为你好,掏心掏肺地为你好。
连亲妹子都“出卖”了,还不算“掏心掏肺”
做人要凭良心
“贤弟,我这人向来不喜欢勉强别人,这事儿也仅仅是个建议,你不听也罢,切勿多想”????
钟瑾元大方地宽慰了秦源一句,然后又补了一句。
“放心,我钟瑾元一生,说话做事但凭良心我最讨厌,没有良心的人了”
秦源嘴角一抽,心想大舅哥啊,人家开车你是开热气球啊,突然之间就上升到“良心”这种高度,现在自己想下车,是不是得摔死
叹了口气,赶紧说道,“元大哥,我觉得还是你说的对。这样,晚上我且去试试。”
敷衍他一下嘛,反正装个样子就跑,应该没大事吧
钟瑾元闻言,登时又高兴起来,紧紧地搂着秦源的脖子,说道,“贤弟,这就对啦你放心,到时候元哥定然来助你一臂之力”
秦源这下真的急了。
“不是,元哥,我自己来就好了。”
“不必客气我有一计,可助贤弟定八方乾坤,万载春秋,贤弟回头瞧好便是”
饭厅到了,钟瑾元见钟瑾仪已经在了,便松开秦源的脖子。
撤手前,却是不忘冲他眨个看上去颇为暧昧的眼神。
晚上,不见不散哦
秦源还没吃饭呢,就觉得嘴巴里各种酸苦,一点食欲都没有了。
大舅哥,你到底要弄哪样我现在很慌啊
饭厅之中,钟载成、楚南红、钟瑾元已经就位。
“秦公子,坐啊,愣着做什么。”楚南红依旧打扮得衣着光鲜,一派贵妇人的姿态,笑吟吟地说道,“也不知道秦公子喜欢吃什么,就让厨子随便做了几个菜,秦公子莫要嫌弃。下回啊,你想吃什么,可先与仪儿说。”
秦源看了下桌子,只见大圆桌上堆满了山珍海味,粗粗一看有七八道凉菜,十八九道热菜,还有两例汤品,心想这可真是“随便”,不过回头那些下人倒是有口福了。
钟瑾元把秦源拉到钟瑾仪身边,笑呵呵地按他坐下,这才回自己位置上去。
钟瑾仪总觉得这两人有点不太对劲,勾肩搭背的也太亲热了些。
大哥虽然偶尔也会带江湖上的朋友过来,可从没有这般样子。
当然,大哥的朋友,爹和娘亲一般是不会亲自接待的,毕竟他们几乎都只能来一次。
虽然有很多人想跟他交朋友,但是没几个人能坚持到第二次上门,因为在这之前大哥已经跟他们翻脸了。
大哥对于朋友,向来是极挑剔的,或者说,他的脾气,很费朋友。
而如小秦子这般,来了三次还能让大哥如此热情,甚至越来越热情的,确是第一个。
小秦子的嘴巴应该很厉害,钟瑾仪心想
或许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成为那般得力的密探。
就是,他这样的,骗骗小女孩,应当也是极拿手的吧
谷tspangt好在,自己不是小女孩了。
吃过晚饭,钟瑾仪依旧回屋去了,而秦源则和钟载成、钟瑾元他们喝茶谈天。
晚上他自然是要睡在这里的,想回去什么的,提都不要提。
今晚的谈天,主要是围绕着钟载成在新原州牧的任上,如何平息七宗十六派之争,以及剿灭十万匪患、三千妖患进行的。
由钟瑾元主讲和主吹,钟载成在一旁负责谦虚并适当做细节补充。
例如老爷子严肃地指出,其实七宗十六派不够确切,期间还涉及三十多个小帮派,此外有个宗门背后甚至还有玉泉宗撑腰,但都被刚正不阿的他一一收拾了,玉泉宗屁都不敢放,以及三千妖患中,还有一只一品大妖,当年他联络了好些人马,经过好一番斗智斗勇才取胜等等。
老爷子就是这么个谦虚低调,但一定要实事求是的人。
秦源则负责捧哏。
“嚯,伯父您当时就不害怕吗换我心里早七上八下了”
“好家伙,这是给您一锅端了呀”
“好么,这些人真是活够了,竟然敢对您说这种话”
“太不可思议了,伯父竟只用仅仅一年,便完成了如此壮举”
因为三人分工明确,所以谈天进行得非常愉快,屋内外都充满了快活的空气,在这番轻松愉悦的氛围里,便又多了几份温馨。
亲如一家人的温馨。
到了亥时左右,钟瑾元终于结束了话题,然后对秦源说道,“时间不早了,贤弟也该歇息了。”
说完,又悄悄给了他一个眼神,示意今晚的大计划要开始了。
钟载成虽然颇是不舍,很想趁势重点讲一讲他和玉泉宗使者硬杠的场面,但是既然钟瑾元这么说了,也只好点点头。
毕竟迟早要成为一家人的,来日方长嘛。
“秦公子,那你便去歇息吧。”钟载成呵呵笑道,“来日方长,不急于这一时。”
秦源便微笑着起身与钟载成告别,然后在钟瑾元的陪伴下,愁眉苦脸地出了门。
还不知道这货到底是什么计划呢,靠不靠谱啊
钟瑾元先陪着秦源,来到他睡的厢房。
就是在钟瑾仪小院对面的那个厢房,现在这个房间是秦源专属,每天都有人来整理打扫,似乎又经过新的装饰,比之前气派多了。
门一关,钟瑾元就对秦源说道,“贤弟,哥哥可都为你准备好了”
秦源一愣,问,“准备了什么”
钟瑾元嘿嘿一笑,然后从纳石之中掏出一个布包袱,包袱一打开,只见里头是满满一大包的粉白相间的花瓣,倒是极好看。
秦源见状,终于稍稍松了口气,心想追女人用花,虽然俗是俗了点,可好歹还在正常思维上,不算太过分。
对于这位大舅哥实力秦源还是清楚的,当然不指望他能想出多么妙的追女高招,只要相对来讲还算是人能干出来的,他也就不说啥了。
只是,为什么不是一束束的花,而是这些花瓣呢
于是,怀着一丝丝好奇,他试着问道,“那么,这些花是用来做什么的呢”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