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源和钟瑾仪回到钟府的时候,其实离午饭时间才过去半个多时辰,但这一点都不妨碍钟载成吩咐厨子,立马开一桌大席的兴致。
就好像,两人刚刚“征战”归来,要摆个接风洗尘的庆功宴一样。
话说,钟家父子和钟夫人在这几天里,已经不自觉地凑到一起,开了好几场“形势研讨会”了。
为防止误判形势,他们甚至还去雾源谷中又搜集了一番“物证”,结果你猜怎么着
又搜到了秦源被撕碎的裤子
当时他们就认定,这次妥了
甭管这是谁撕的,总之起码能证明,当时双方的情绪都很激动,激动得产生了火花。
既然大事已妥,那招待秦源的规格就要上一个层次了啊
以前那是秦公子,现在是秦姑爷,那能一样吗
招待规格一上来,气势就上来了,气势一上来,两人还不从实招来,然后把这事儿给定严实了
所以,今天招待秦源的酒,是正儿八经的三十六年女儿红不是雾源谷那小屋里的,而是藏在钟家祖宅的酒窖里的
坛盖一揭开,那叫一个酒香四溢
桌上,也是平时连钟府都难得一见的珍馐美味,有从万里之外的南疆运过来的竹参、海刺、鲍胆,还有从北蛮之地过来的白晶熊掌、冰原驼鹿茸总之都是宰相府都未必能吃到的。
钟夫人今天可谓是盛装出席,那一袭缎子红曳地长裙,端的是一个贵气逼人,钟老爷子和钟瑾元也换上了衣裳,喜气洋洋的。
一切的一切,都表明了今天这顿饭,对于钟家有历史性的重大意义,也从另外一个侧面表明,他们已经不想再等,准备“收网”了。
说实话,秦源看到这阵仗,是有点略怂的。
在蓝星上,他记得自己第一次去见女朋友父母时,也有些紧张,但跟现在概念完全不同。
毕竟,蓝星上的女朋友家,法律还能覆盖,但在钟家,大成律根本不在服务区。
秦源赶紧送上从小县城带来的见面礼,依旧不值什么钱,但一通彩虹屁说得又是如滔滔江水一般流利。
说得钟老爷子哈哈大笑,容光焕发。
坐在秦源身旁的钟瑾仪现在很确定,秦源那张嘴确实了得。
酒过三巡,宾主相宜,自无需再提。
见时机差不多了,钟载成就悄悄给钟瑾元使了个眼神。
钟瑾元心领神会,立即从纳石中掏出那破碎的衣服和裤子,笑呵呵地摆到秦源跟前。
然后意味深长地说道,“贤弟,这套衣裤是你留在雾源谷的吧我给你拾来了,你瞧瞧,衣裳里可有少什么东西”
秦源笑脸顿时微微一僵,心道不妙,居然被他们捡到了关键“物证”。
此时,钟瑾仪脸上也微微泛起一丝绯红,却是不敢再多看那衣物一眼,赶忙低下头,若无其事地喝汤。
嗯,那衣服是她动的手。
楚南红敏锐地发现了女儿的神色变化,不由欢欣鼓舞地一阵窃喜。
好,如此一看,这事儿就是傍晚出月亮,明了
秦源连忙将衣裤收入纳石,塞入怀中,然后说道,“元大哥,那日我”
“不必解释”钟瑾元大手一挥,笑眯眯道,“我就问你,那日可是仪儿带你去的谷中”
“啊那自然是,要不然我怎敢擅闯府上禁地”
“那我再问你,那晚之事可是你心甘情愿若有不忿,你现在讲还来得及”
说这话的时候,钟瑾元脸上是带着阳光般灿烂的笑意的,但是就坐在秦源身边的他,一只手好像有意无意地呈拳状压在秦源跟前。
嗯,那是砂锅大的拳头。
秦源嘴角微微一抽,连忙说道,“区区一件衣服,何来不忿呢元大哥说笑了。”
“哈哈哈,好,好”
谷tspangt钟瑾元一拍秦源的肩,长长而又欢快地吐出了一口气。
爹,这小子认了啊
那衣服是他自己脱的,咱可没逼他,这事儿他自己认了
钟载成一听,高兴地差点从座位上弹起来,立马冲钟瑾元道,“元儿,快去拿老黄历,拿你太祖爷爷留下的那本万年老黄历”
当场翻当场定,别让他跑了
秦源当时懵了,啊这,什么情况,这就要定日子了
连忙道,“其实那晚是因为仪儿教我练功,我练得酷热难耐,怕走火入魔,这才情急之下毁了衣裳。”
钟载成和钟瑾元顿时都不约而同地一怔。
难道两人那晚并未发生什么
钟瑾元看向钟瑾仪,钟瑾仪立即点了点头,“确是如此。”
倒也没说谎,毕竟那晚她就是找他练“双合道”的。
钟载成只好不情愿地把屁股挪回到原位,在心里重重地叹了口气,幽怨地看了钟瑾仪一眼。
然后又看向钟瑾元。
元儿,继续啊
钟瑾元淡淡地哼了一声。
爹,不急,咱还有招儿
钟瑾元不慌不忙地又问道,“贤弟啊,那你们这三天,去哪了”
秦源看到钟瑾元那眼神里透着炙热的射线,不由咕咚一声咽了下唾液。
思考再三,说道,“我们去外边转了转。主要是仪儿她从未远足,想陪她看看外地的风土人情,一时兴起便去了竟也没与你们打招呼,还望伯父伯母、元大哥勿怪。”
“也就是说,你们两个人,三天三夜一直在一起”
“既然同游,自然是在一起的。不过”
“哈哈,不必多说。元大哥就问你一句,在这之中,你可还开心没有人逼你吧是不是你自愿带她去的”
砂锅大的拳头,又摆在了桌面上。
秦源还能怎么说,总不能说自己很不开心,不想去的吧
便说道,“自然没有人逼我,我也想带她去走走的。”
钟瑾元当即又呵呵一笑。
爹,他认了
带着咱冰清玉洁的仪妹出走三天三夜,连晚上都没分开过,他还承认是自愿的,光这条也够了
钟载成顿时舒心地靠倒在椅背上,哈哈一笑,大手一挥,“元儿,请老黄历”
秦源都无语了啊。
这特么也够请老黄历了
你们这是铁了心要选日子了啊
这下他也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毕竟看这气氛,自己要是敢再比比,钟瑾元可真要掀桌子了。
然而,就在这时,只听钟瑾仪淡淡道,“是我让他带我去的,他不去不行。”
说完这话,钟瑾仪起身离席。
“我吃饱了,老黄历之事,先暂缓吧。”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