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若依突然发现,自己的思想好像叛变了。
在某一瞬间,她张了张小嘴,差点就要说“那就一起洗好了”。
好在,被她及时地咽了回去。
再怎样,也不可以一起洗澡吧
虽然说不清一起洗澡哪里不对,可是就觉得有点怪怪的,感觉好像会被人骗去什么一样。
嗯,女孩子的直觉,在这个关键的时候终于跳了出来,完美地阻止了秦老狗的阴谋。
当然,秦老狗也敢发誓,自己真的只是想逗逗她罢了,真没什么坏心思
无论如何,这个话题一起,聊天的氛围就变了。
两人各有所思。
苏若依收了收胡思乱想,开始一门心思地思考该如何帮秦源打消想法、“改邪归正”,毕竟他要是成为邪士,她一定会是最难过的那个呢
而秦源则想的是,现在是不是可以收摊去洗澡了
于是说道,“天已经不早了,我们洗洗睡吧。”
苏若依心想,那便早些睡吧,躺在床上,他或许听得进去。
于是两人便收拾了一番,又从屋顶下来。
一起洗澡的项目是没有的,还是按照老规矩,苏若依先洗,洗完之后秦源再洗。
再然后,进屋,苏若依睡里面。
秦源像新郎一样吹灯。
就是说,他做“新郎”已经不是一次两次了,而是第三次了,那红烛都换了好几根了,唯有他始终如一的新。
躺下不久,屋外淅淅沥沥地下起了小雨。
雨点打在屋顶的瓦片上,传来瓦房才有的叮叮咚咚声,在寂静的夜里,十分清晰,也很悦耳。
秦源很享受这样的晚上,尤其是和喜欢的人躺在一起,倾听这大自然的音乐。
手一伸,他大大方方地把胳膊递过去,苏若依上次就是枕着秦源的胳膊睡的,这次就熟门熟路地抬了下头,等秦源的胳膊垫到她脖子下面后,便睡了上去。
很舒服。
苏若依很喜欢秦源身上的味道,那味道具体怎样说不上来,但总感觉闻起来,身体就会暖暖的,很放松。
她还是穿着白色的长款亵衣,身体像小猫一样缩着,两只手曲起放在胸前,面朝着秦源,就好像躲在他的怀里一样。
这与她在清正司除妖时的一往无前判若两人,当然等她睡着后就又会本性毕露了,到那时她不光要秦源的手臂垫脖子,还要拿他的身体垫腿有时候也拿他的脖子垫腿。
秦源更喜欢最后一种。
因为苏若依的脚很白很柔软,腿又很修长,如果这小妮子能穿个短裙哪怕是校服那种到膝盖的裙子,也一定会比春天的阳光还明媚。
都怪柴莽那厮当年不争气
在安静中,两人聆听了很长时间的雨点声,没有说话。
最后,还是苏若依打破了沉默。
“小秦子,我方才与你说的,你真的明白了么我不想,哪天清正司抓到的邪士中有你。”
秦源觉得,是时候了。
于是转头,对着苏若依微微一笑。
“你看我现在,像是邪士么”
“你现在当然不是”
“那是谁告诉你,变回真正男儿身,一定要成为邪士的”
顺手,又轻轻捏了捏苏若依的侧脸,他又道,“另外,是谁告诉你,我说的那个太监,是传说的”
“不是传说,那”
秦源侧身,凑近苏若依,轻声对她说道,“我跟你说的,就是我自己的故事啊。吃了的那东西,就是赤鲵,不是童男童女哦。”
谷tspangt苏若依在黑暗中瞪大眼睛,一下子陷入了沉默,这信息量有点大。
不光颠覆了她一直以来的认知,而且跟当前她的行为、所处地环境具体说,就是躺在床上,心安理得地抱着这家伙的场景,好像有点冲突
冲突在哪呢
突然,她像是被什么东西烫到了一般,身子微微一颤,头猛地一抬。
“嘭”
一脑袋,就撞在了秦源额头上。
“嘶,”秦源揉了揉额头,轻笑道,“干什么,要跟我同归于尽”
“小秦子,你”
苏若依猛地坐了起来,张着小嘴,想说什么却又什么都说不出来,就像一只受惊的小仓鼠,一动不动。
“我说的都是真的,你不要想太多,先冷静冷静要不然我先把蜡烛点亮”
“不,不用”
苏若依不想知道现在自己什么表情,更不想让秦源看到自己什么表情。
可是,他说的是真的
苏若依有点不敢相信,在清正司多年,她从未听说太监真的能能变回常人的
“小秦子,你、你不是在说笑”
秦源叹了口气,说道,“我看还是把灯点亮吧,你不是一直想看么,给你看看也无妨。”???????
“我”
咦,苏若依发现自己竟然有点想看
确定,确实很想看毕竟真的很好奇,关于那神秘的赤鲵,她好奇不是一天两天了
可是想想,自己好歹也是女孩子,怎可这般轻贱
等下,好像已经轻贱了都跟他睡一起了
苏若依有点想哭,可是又根本哭不出来,她发现自己很不争气的,在心底里,居然觉得有点开心
她觉得自己控制不住自己的思想了,于是崩溃地拿被子捂住了脸。
这下怎么办啊
带着哭腔说道,“小秦子,你既然不是太监,为何还要与我睡你欺骗我”
“我这不,也是刚长出来的嘛”秦源赶紧说道,“而且,你不是都说了嘛,有跟没有都一样”
“那、那能一样吗”
苏若依咬了咬牙,心一横放下了捂脸的被子,说道,“我不信,你肯定骗我的对不对”
秦源也是狠了心,二话不说就抓起她的小手,跟自己的好兄弟打了个招呼
啾啾,啾啾啾。
欢快地歌唱,让我们荡,小船儿浪
那轻轻的接触,苏若依就感觉手心像传来一道电流,直接击穿了她所有的防线,让她瞬间呆若木鸡。
这不像是假的
还会动
那、那肯定是真的了
苏若依终于开始慌了
所以,所以现在该怎么办
啊对,先把手缩回来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