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瑾元自然又给秦源送了一大波星光,足有上百点,想当初秦源救苏若依一命,也不过这些罢了。
可见“门面”约等于大舅子的命。
不过这点星光对秦源而言只是杯水车薪,如今他不得不谋划另外一种赚星光之法了。
办完事,钟瑾元自然提出要跟秦源一起回钟府,秦源连忙以还有点小事要忙给搪塞过去了。
待钟瑾元回去后,秦源又找到了余言行。
舒了口气,做出一副颇是不易的样子,跟他说道,“余坛主,几经辗转、颇费周折,现在总算是摸到这些妖人一点线索了。”
可惜这种表演已经没什么用了,余言行什么都不说,只是静静地看他装逼。
短短几天就找到了线索,你还说几经辗转、颇费周折,这让其他人怎么活
知道你能干,可是明摆着要我说一些冠冕堂皇之词来夸你,我可不干。
余言行不是小气,只是他知道秦源一定会继续往上升,而在圣学会,越往上升,就意味着做好每一件事,越是理所当然。
否则,只要你有一次失误,就会有无数人来攻讦你
欲戴王冠,必承其重
秦源以后能不能戴王冠余言行不知道,但余言行确定,秦源在圣学会一定前途无量,甚至很可能会执掌一方。
秦源见余言行笑而不语,颇是无趣,只好把自己掌握的线索,剥去一些细节后,大致跟余言行说了下。
余言行听完,微微颔首,然后问道,“那么,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将那两人于宫中拿下,逼问其老巢下落,然后禀报剑庙,让剑庙和清正司去动手。如此一来,我们既能端了他们在京城的老巢,而且不费一兵一卒。”
“听上去不错。”
余言行终于忍不住夸了一句,能不损圣学会还能端了妖人老巢,站在秦源的视角看,余言行觉得已经是最好的策略了。
不过,他马上又道,“只是,你可能不知道,如今皇帝和剑奴都已重伤,剑庙又要负责皇宫安危,此时能派出的高手已然不多。如果妖人的大统领在,怕是剑庙出手也未必能全歼他们。”
皇帝和剑奴重伤的事秦源不止听到了一次了,这次又听余言行提起,不由问道,“皇帝和剑奴都重伤了是如何重伤的”
“我也不知详情,只是情报来源应该无误。我们会里猜测,应该是他们在降服谷蛟的时候,遇到高手偷袭。否则,单纯是谷蛟或是某几个高手,决然不至于让剑奴也重伤。”
秦源一下子就想到了寻仙会的老甲。
老甲也受伤了难不成是老甲搞的偷袭
那么这老甲究竟是谁,属于哪个势力的
余言行又道,“行了,你就按照你的计划行事便可。至于端他们老巢,以及杀他们大统领,我自会调集会里的力量,到时帮剑庙一把”
秦源心里微微一怔,想起什么,然后若无其事地问道,“如此甚好。不过咱们是不是可以考虑,等剑庙、清正司和妖人动手后,咱来个鹬蚌相争渔翁得利,将他们一同”
余言行脸色一沉,说道,“我等正道与妖人不共戴天,同伐之是为人族乾坤而战,此时若在背后捅刀子,岂非助纣为虐我堂堂圣学会若做这般腌臜之事,何以得万民之心,可以面对诸位先圣之训诫
小秦子,你年纪尚轻又入会不久,看样子尚需锻炼心性。有机会我带你去总舵一趟,参拜先圣之后,你便知何为大义”
见余言行似乎真的生气了,秦源这才放下心来。
他说这话,就是想试探圣学会到时候会怎么做,若是他们还想一箭双雕,那他也不得不有所准备。
当然,他们若是真的这么想,那是好事
在秦源眼里,现在最大的危机就是有人要掘圣山放妖,这些人包括拜妖会、玉泉宗、青云阁,甚至弄不好还有没被发现的更强的势力
如何阻止
他一个人是肯定阻止不了的
但是如果圣学会、墨岛、朝廷能联合起来,一起阻止这个疯狂的计划,那么把握就大了。
就算他没办法让他们联合,也起码不能让他们互相内耗,他们一打起来,得利的只有那些掘山放妖之人。
听余言行说完,秦源立马说道,“余坛主说的是。我等既为圣学会弟子,自当光明磊落,用那般脏法,确是有违圣人之训,是我唐突了。”
余言行的脸色这才好了些,又想自己方才说的话是不是太重了,于是又温言说道,“秦影使,我知道你是因为忠心才说的那般话。你秉性是好的,也能干,所以会里对你的期望很高。但你要记住,将来无论你在什么位置,都要以天下苍生为念圣学会不是草寇,我们要的不是天下,而是天下太平”
淡淡一席话,余言行没有故作姿态,但一身的儒家浩然正气,已如实质般清晰可见。
秦源不由冲余言行抱了抱拳,说道,“多谢余先生指点,受教。”
心中又高看了余言行一截,此人倒是有些大儒风骨。
告别余言行,秦源又与外围的三十多个墨隐交代了一番。
墨隐留在京城,主要目的一是配合墨岛自己的行动,其二就是保护秦源,帮他做力所能及的事。
墨家向来团结,秦源传承了墨家罕见的神通,就冲这点墨岛就要保他,更何况他立了那么大的功劳。文網
此时夜色已深,快到亥时了。
苏若依传音过来。
“你回宫了吗我下值回家了,没会宫的话我给你留门。”
自从“怀”了他的孩子以后,苏若依的思想境界好像又提升了,都知道主动留门了
秦源会心地一笑,正想回答她一声“好”,然后跑去好好照顾下这“孕妇”呢,结果钟瑾仪的传音到了。
“还在外边作甚,晚上不回来了么”
“”
大老婆催回家了这是
不用说,肯定是钟瑾元跟她说的。
可是,这妞儿有点不对劲啊
以前当指挥使的时候就对自己吆五喝六的,后来“谈”恋爱的时候语气好很多,甚至有时候还能被自己“欺负”一下,可自从那晚以后,她好像又居高临下起来了。
什么意思啊,得到了之后就不珍惜了是吗渣女
当然,开个玩笑而已,大不了回头让她“道歉求饶”就是了。
于是秦源一手拿着一个传音石,陷入了沉思。
手心手背都是肉,辜负哪个都舍不得,还真是烦恼啊
“沈兄”
“嗯”
沈长青走在路上,有遇到相熟的人,彼此都会打个招呼,或是点头。
但不管是谁。
每个人脸上都没有多余的表情,仿佛对什么都很是淡漠。
对此。
沈长青已是习以为常。
因为这里是镇魔司,乃是维护大秦稳定的一个机构,主要的职责就是斩杀妖魔诡怪,当然也有一些别的副业。
可以说。
镇魔司中,每一个人手上都沾染了许多的鲜血。
当一个人见惯了生死,那么对很多事情,都会变得淡漠。
刚开始来到这个世界的时候,沈长青有些不适应,可久而久之也就习惯了。
镇魔司很大。
能够留在镇魔司的人,都是实力强横的高手,或者是有成为高手潜质的人。
沈长青属于后者。
其中镇魔司一共分为两个职业,一为镇守使,一为除魔使。
任何一人进入镇魔司,都是从最低层次的除魔使开始,
然后一步步晋升,最终有望成为镇守使。
沈长青的前身,就是镇魔司中的一个见习除魔使,也是除魔使中最低级的那种。
拥有前身的记忆。
他对于镇魔司的环境,也是非常的熟悉。
没有用太长时间,沈长青就在一处阁楼面前停下。
跟镇魔司其他充满肃杀的地方不同,此处阁楼好像是鹤立鸡群一般,在满是血腥的镇魔司中,呈现出不一样的宁静。
此时阁楼大门敞开,偶尔有人进出。
沈长青仅仅是迟疑了一下,就跨步走了进去。
进入阁楼。
环境便是徒然一变。
一阵墨香夹杂着微弱的血腥味道扑面而来,让他眉头本能的一皱,但又很快舒展。
镇魔司每个人身上那种血腥的味道,几乎是没有办法清洗干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