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五十九•再见故人
夜幕即将降临,四人一灵宠在空中飞行,寻找着丧尸之母的位置,可惜偌大的城市要这样仔细搜索起来,哪怕花上三天三夜也未必能完成,更何况屠非和左清晏的灵力不足以支持长时间的飞行。
一行人在一幢高楼上降落,左清晏和屠非干脆利落地打坐回复灵气,仙鹤友情提供小药丸。
容子桀的墨镜一直没摘下来,他们和苏执一行人已经很远了,加上不明的干扰,他早就搜索不到他们的生命反应了,这一片区域就只有无穷无尽的代表着丧尸的小点密密麻麻地包围着他们。
突然一个不速之客闯入了他的搜索范围中,容子桀愣了愣,几乎是同一时间,屠非睁开双眼:“不好。”
左清晏也睁开了眼睛,苦笑了一声:“怎么到哪儿都能遇上他。”
只有仙鹤和左清晏头上的阿呆还搞不清楚状况:“谁?你说谁?”
左清晏叹气,站起身来对御剑而来的人遥遥一揖:“前辈,我们又见面了。”
来人一身白衣胜雪,面端如玉,乌黑的长发在尾端束起,宛如一汪墨泉。明明是谪仙之姿,那眉眼间却流露出慑人的邪煞之气,朱红的薄唇抿起一抹浅笑:“可不正是巧了?”
正是魔修厉无咎。
今日他身上的邪气大盛,御剑飞来之时身后黑云密布,隐隐的雷电在黑云之间翻滚,仿佛随时都会落下,左清晏脸上的笑容越发苦涩,他和屠非交换了一个了然的眼神,心下都明白——
厉无咎的天劫到了。
魔修不似寻常修真者,到了大乘飞升之时才遭遇九天雷劫,魔道中人和妖修相差仿佛,俱是在一次又一次的天劫中才得以突破,但是如今天地间灵气逸散,此时招来天劫绝非明智之举,因为没有一个修真者能在这种稀薄的灵气中挡住天劫,哪怕修为再高深也不行!
如今雷云已至,一旦雷劫落下,这方圆几里地之内都将被九天雷劫轰成齑粉。
“前辈不在灵气充裕的福地应对天劫,此刻来到这灵气稀少的死地所为何事?”左清晏想了想,还是决定和他坦诚布公。
“自然是为了活命。”厉无咎淡淡道,仿佛丝毫不在意头顶的劫云。
“恕晚辈愚钝,实在看不出前辈的活路在哪。”
厉无咎突然大笑:“自然就在此处。”
几人面面相觑,虽然今天厉无咎看起来没有和他们动手的兴趣——天劫就在头顶,他实在没这个气魄再造些杀孽来催促它。
“汝等在此,甚好,省却我一番麻烦。”厉无咎眼睛微微眯起,笑容意味深长地看着几人。
左清晏背后一凉,这魔修又要折腾些什么?
“我有一故人,数百年前我与她偶得一宝,名曰瞒天珠,此物乃天地奇珍,佩戴在身有隐匿气息、规避天劫的奇效,我俩都是魔道中人,对此物自然珍视非常,我以挚友待她,谁料她心怀不轨,竟然在我天劫将至之时夺走瞒天珠,我一面抵挡天劫,一面被她引来的正道中人所擒,被毁灵阵困囿的几百年来,我无时无刻不想取她性命夺回瞒天珠,可她惜命得很,我寻她不得,以为她终是离开了九州。谁知,谁知……”
厉无咎冷冷一笑:“某日竟让我遇见一只她手下的活死人,我好奇之下询问了几句,这就猜到了这种灵智已开的活死人究竟是谁做的手脚,可惜我现在劫云在顶,不便亲自报仇。我料汝等也不会拒绝帮我这么一个小忙吧。”
言辞之间的狠厉透着一股不容拒绝的强硬,厉无咎又补上一句:“在不引动天劫的情况下捏死你们几只小蝼蚁还不在话下,怎样,这个忙你们帮是不帮?”
左清晏眼珠一转:“如此说来,前辈是知晓丧尸之母的下落了?”
“丧尸之母?哈,这名字倒是有趣,她本名炎鸠,小小旱魃而已,以汝等的功力只怕不是她的对手,但是我只要你们稍稍分散她的注意力,待我夺回瞒天珠,你们自可离去,我绝不强留。”厉无咎的眼睛直直地盯着几人,脸上笑意盈然,可是眼神却透着一股子狠厉。
左清晏和容子桀交换了一个眼神,心下明白了对方的意思,这个忙对他们并无坏处,相反,也许是渔翁得利之法。
“若是炎鸠失去了瞒天珠,该当如何?”屠非上前半步问道。
厉无咎斜了他一眼,又看了看祝鹤鸣,盈盈一笑:“她作恶多端,身上孽障三千,劫云我都带来了,到时雷劫一落,她只有灰飞烟灭的命。”
左清晏心下一喜,脸上却不露声色,只是口中淡淡道:“全凭前辈吩咐,还望前辈不吝指点。”
厉无咎款款微笑:“自然,随我来,我带你们你去找炎鸠。”说着站在楼顶的身影宛如浅水湾上的白鹤,翩翩一跃,再落下时已在百米外的高楼上。
月光温柔地洒遍黑夜,左清晏看了一眼头顶的一轮满月,重重叹了口气。容子桀悄悄握了握他的手,在他耳边轻声说道:“没事的。”
此起彼伏的丧尸的嚎叫让这个原本有着温柔月光的初春的夜晚宛如地狱一般阴森恐怖。
“丧尸之母不是在沉睡吗?也许我们能顺利帮魔修夺到瞒天珠。”仙鹤乐观地说。
“但愿苏执他们也能顺利。”左清晏说,催动法诀御剑追上了厉无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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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情侣去死去死团】
话说厉无咎最恨别人卿卿我我,自从爱人离开后他一直走在报复社会的道路上。
他被从多宝塔放出来后就指着容子桀和左清晏问:你们是情侣吗?
两人:……不是。
厉无咎一抬下巴傲骄道:我最讨厌说谎话的人。
于是两人被殴打了。
某次三人在灵华门中见面,厉无咎又问:你们是情侣了吗?
两人勇于改正错误:……是的。
厉无咎的下巴抬得更高了:我最讨厌情侣了。
两人再次被殴打了。
今天大家又见面了。
厉无咎问道:你们是情侣吗?
两人:……我们分手了!
厉无咎:我最讨厌不从一而终的人了。
殴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