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苏玲
容子桀和祝鹤鸣一路聊天,车子一直缀在大部队的后方,天快黑的时候车队到达了高速公路的服务区休息所,夜晚不便行路这里便是休息的场所了。这个服务区因为连通前往北部的漠北聚居地的道路,因而长期有白云营地的部队扎驻,周围都筑起了水泥高墙,二十四小时都有人巡逻。
车子一辆辆驶入服务区的停车区,大家也都三五成群和自己熟悉的伙伴找个地方休息区了。不过别指望这里会有柔软的床铺和热水,有临时的大通铺就不错了。酒倒是有卖,但是价格贵得让人泪流,烟草则几乎是不可能得到的奢侈品,但是把脑袋别在腰带上的猎尸人有不少都会在小赚一笔后把晶核拿去换烟草和烈酒,似乎只有这些东西才能稍稍安慰他们几近崩断的神经。
仙鹤悲愤地指着坐在大通铺上对他露出不怀好意笑容的几个大汉:“这种地方,这种地方……老子睡一晚就没清白了!”
通铺间里顿时爆发出一阵不怀好意的哄笑。
“那睡我那里如何?”忽然身后传来一个带着戏谑笑意的清脆声音。
仙鹤猛一回头,却见一个二十几岁如花似玉的姑娘站在那里,笑得眉眼弯弯。
通铺间内顿时嘘声一片,这么正点的妹子这年头真是不多见了,更何况还是营地异能组的副领队。
“嗷嗷嗷,苏玲妹子陪哥哥睡一晚,哥哥倾家荡产都愿意啊!”通铺里有个男人终于忍不住嚎了。
“我看是个女人你们都想上。”苏玲抱着手臂冷笑了两声,“再说你们那俩小钱我还真看不上。”
“对对对,我们要女人,要女人!”屋里一群色狼鬼哭狼嚎的。
“喏,出门去找,随便挑,一排排都是呢,衣衫半解热情如火,如狼似虎等着咬你们。”
屋里的这群色狼顿时萎了:“要活的,要活的。”
苏玲呸了一口,一双大眼睛里扑闪扑闪全是笑意,显然也深知这群男人的脾性,浑然不在意被口头调戏两句。
“时间不早了,你们就做着春|梦打着□□睡觉去吧,明天六点集合,迟到的没早饭吃。”苏玲拍了拍门板大大方方地笑了笑,转身出门去了,走了两步回头对愣着不动的仙鹤一挑眉,“还不走?”
“啊?”仙鹤指着自己的鼻子一脸迷惑。
屋里的男人们纷纷表示嫉妒:“好艳福,好艳福!”“苏玲妹子,这么个毛头小子哪有哥哥玩起来带劲啊,你还是换人吧!”
“艳福你妹!”仙鹤毛了,气冲冲地指着苏玲的鼻子骂道,“你一个女孩子家,怎么可以这么不自重?整天和一群大男人混在一起也不怕坏了名节?”
苏玲看仙鹤的眼神简直像是看着外星人,她一扶额头无奈道:“你到底是哪个山坳里冒出来的啊,真么纯成这样?”
左清晏还一本正经帮腔:“我也觉得男女授受不亲。”
屠非憋了半天终于也点点头:“我也觉得。”
容子桀在三位队友期盼的眼神下小声说道:“这种事情还是要你情我愿才好。”
三人充满了杀气和谴责的目光几乎要将他淹没了,容子桀干咳了一声望着门外默不作声。
三个卫道士真不好对付。
苏玲笑眯了眼,冲四人招招手:“来,出来说话。”
“嗷嗷嗷,苏玲妹子你玩4P?”屋内一个男人嚎道,“加我一个吧!”
苏玲回眸一笑:“再胡说八道我让你光着出去和丧尸玩群P,你知道我说到做到!”
阴测测的声音配着她笑容满面的脸,有种说不出的阴森恐怖。刚才发话的男人立刻萎了,讪笑了两声就不吱声了。
几人一起走了出去,苏玲清清爽爽梳了个马尾,踩着长筒皮靴,双枪插在大腿外侧的皮鞘中,一派英姿飒爽之气,她将四人带到了服务区外面的花坛。花坛此刻已经残破了,里面娇养的纯欣赏作用的鲜花早就被拔掉改种了大蒜、葱之类的作物,此刻长势喜人的韭菜一茬一茬的,看起来倒是颇有生机。
“苏副队找我们有何指教?”这种场面照例是容子桀上去应付,其余三人在花坛边对一茬一茬的韭菜指指点点。
“这东西壮|阳固精,提神止汗。兄弟你需要的话我教你用法。”仙鹤指着韭菜对左清晏咬耳朵。
左清晏啃着花生淡淡道:“这玩意儿妖精比较需要,太淫|乱容易肾虚,这年头出卖|色相也不好赚钱,再说……”
他边说边打量着仙鹤那小身板:“你不是还卖这类药吗?自己试验过没?”
仙鹤的脸涨得通红:“闭嘴闭嘴闭嘴!我又不是修邪道的!”
屠非闻言摸了摸仙鹤的脑袋安抚他,仙鹤瘪瘪嘴一脸不高兴。
“你的朋友一个个都很有生气啊。”苏玲感慨似的说,“你看看现在的人,一个个……麻木绝望,已经很少看得到能这么大声说话笑闹的人了。”
话音刚落通铺间里面就传来了一阵阵狼嚎:“苏玲妹子来陪陪哥哥吧,哥哥好寂寞啊!”
苏玲脸上的神情有点挂不住了,讪笑了两声:“也就吃饭和想女人的时候还有点人气。”
容子桀礼貌微笑着点头,表示他理解。
“好了我来自我介绍一下,苏玲,白云营地异能组的副领队,本次救援行动的总指挥。精神异能者,特长是地形扫描和感知。”苏玲伸出手和容子桀一握,又笑得眉眼弯弯,“还是单身哦。”
容子桀不动声色地回了一个微笑:“巧了,我也是单身。”
苏玲笑得更灿烂了:“那改天可要和容先生交流一下单身经验了。”
“哼,狐狸精。”仙鹤蹲在花坛边哼哼了一声,再看看左清晏,这厮在花坛里偷韭菜,神色自然。
“喂,容子桀就要被狐狸精拐走了,你也不担心?”仙鹤不乐意了,拉扯着左清晏的袖子嘀咕道。
左清晏现场催熟了一茬一茬的韭菜,然后把一颗颗籽粒饱满的细小黑色种子收了起来,一边懒洋洋地回道:“天要下雨娘要嫁人,我管不着。”
“你就不怕他跑去白云营地和我们拆伙了?”仙鹤更急了。
“他本来就和我们不是一路人,拆伙是迟早的。”左清晏说,又意味不明地看了容子桀一眼,“再说他暂时是不会走的。”
“为什么?”
左清晏打了个哈欠:“大人的事情小毛孩不懂。”
“你才小毛孩,你们全家都小毛孩!”仙鹤最恨别人当他未成年,顿时狂暴了。因为声音一下子太大惹得苏玲和容子桀都投来关注的眼神。
左清晏摸了摸仙鹤的脑袋笑了笑说:“因为我们很贵,他舍不得抛掉的。”
“很贵?”
“啊,非常贵。”左清晏又打了个哈欠,懒洋洋地说,“我累了,找个地方打坐去,晚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