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完结卷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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黑色漩涡有如空间隧道,有缩地千里的威力,生魔等人入了黑色漩涡之中,觉得暂且安全,那谢摇篮应该不会追过来,可是却不由得从心头升起一股恼意。

四人皆是十几万年前就成名的大能,只是因为近些年来大哥遭大劫,才不得已暂时销声匿迹,辛辛苦苦,卧薪尝胆,为的是他日能够重振魔修之名,可是这次刚在秦山大比上一露面,就被谢摇篮给揍了个鼻青脸肿,将面子里子都丢了个干净。

四魔修越想越窝火,都在情不自禁地默默咬牙。尤其以那红发女魔修更甚,她修炼几万年攒下来的万魂,顷刻就被吞噬了一半,她心疼地现在都在发抖。

此刻,身后一股杀戮的气息又重新将四人笼罩,四魔对视一眼,又惊又骇,居然这么快就追上来了?!

四魔此刻不敢再分心,继续朝前方继续飞遁过去。

那手脚慢了一步的红发女魔修突然觉得手臂一胀,她脸色惨白地回头一看,只见一白衣女修手握禅杖,正戳在她的手臂之处,那胀痛的感觉就是那处传来的。

红发女魔修还正庆幸并无大碍之时,突然觉得从那禅杖接触自己的地方,伸出了千万条蛛丝网络,将她的元神凝结住,不由分说地往外厮拽。

她好歹做了这么长时间的魔修,这感觉刚一出现,她就瞬间明白了是怎么一回事,若是元神真的被这股业力拽出去,怕是这么些年的修为都得白费,还得重走六道轮回投胎转世,她忍住惧意,猛地将那股业力,连带着自己的左臂一起炸飞,闷闷的一声响后,血肉成絮状,飞快四散,甚至粘在了她的脖子和脸上。

剧痛袭来,她疼得豆大的汗珠子直冒,但是即便如此,也比转世投胎好上一些。她咬牙催动灵气,继续朝前边逃了过去。

好在谢摇篮似乎暂且放过了她,朝生魔追赶了过去。

就在四魔只能闷声逃窜的时候,前方突然传来一个声音,在四人听来如同天籁,几乎要立刻哭出来了。

“徒儿们,你们离开许久,终于想起回来看看我这老骨头了?”元龟道人的声音在不远处响起,一如既往地不紧不慢。他慢吞吞抬头,看见四个徒弟的惨状,顿时一双黑色氤氲着水汽的眼睛瞪得溜圆,“这是……”

四魔哪里还有耐心等他说完,生魔赶紧上前道:“老师救命!”

“谁能将你们欺侮得如此狼狈?”

四个徒弟浑身带伤,尤其是三弟子,还断了一条手臂,浑身血污,剩余的三人,也好不到哪里去,浑身上下衣服破烂,全是大大小小的伤口,看起来一路上逃窜得颇为艰辛。

“谢……谢摇篮!”生魔上气不接下气道。

元龟道人皱起眉头:“那谢摇篮自冥河离开之后,必然回返秦山之上,你们去了秦山?”据他所知,四个弟子的对头可不少,堂而皇之出现在那种地方,怕是会引来追杀的吧。

不过既然是自家弟子,岂能不护短?元龟道人大袖一扬,将四人护在身后,依旧慢悠悠地问道:“来了几人?”

生魔赶紧道:“回老师,只谢摇篮一人。”

此时,那隧道不远处,阵阵杀气已经传来,元龟道人耳中听得只有谢摇篮一人,却将自己四个弟子逼迫得几乎走投无路,浑身是伤,不禁倒抽了一口凉气。

隧道那边,谢摇篮的身影已经逐渐显露出来,她手中禅杖一震,收回手中,冷静看了元龟道人一眼,礼貌稽首行了一礼,周道无可挑剔。

元龟道人却冷笑道:“冥河一别,谢小友的巧舌如簧让我增了几分见识,如今小友这般追逐欺辱我的徒弟,又让我对小友的无耻增了见识。”

谢摇篮没将他的嘲讽放在心里,她只道:“冥河之中,前辈刻意为难,犀牛不得已才出此下策。至于前辈的这几位徒儿,他们意图伤我弟子,杀我门人!”她禅杖狠狠一震,道,“若我不出手,他日如何让门下弟子们在五界立足,弟子们颜面何在,师门颜面何在!”

元龟道人回头看了徒弟们一眼,传音询问:“可有此事?”

禅修不打诳语,这是元龟道人认为他们唯一值得称道的地方。

生魔讷讷道:“我只是为了追回孽徒而已,她出手阻拦,我一时恼怒,才以她门下弟子性命相威胁,并非有意为之,老师明鉴。”

元龟道人垂眼想了想,又扭头对谢摇篮说道:“你弟子可有大碍?”

“暂且无碍。”谢摇篮道。

元龟道人继续说:“这就是了,如今你弟子毫发无损,而我四个徒弟,一个断了手臂,三个浑身伤痕惨不忍睹,这般比较起来,吃亏的是我,理亏的是你。”

谢摇篮蹙起眉头。

元龟道人垂在身侧手倏尔变拳为爪,他道:“我元龟道人生性不喜欢吃亏,所以连带着狂心的那份,我都得在你身上讨回来!”

谢摇篮肩膀一挪,侧身堪堪躲过他的掌风。

这元龟道人看起来笨拙又是个慢性子,可是出手却丝毫不慢,毕竟他是和道祖差不多岁数的人,即便这些年修为落下了不少,远远不如后来居上的那些圣人们,但是年龄毕竟摆在那里。

大道之上,活的时间如此长久的,一般都有各自的法门,可能是功法,可是是先天灵宝,可能是占据的洞天福地。比如那杂毛孔雀,他就属于运气极好,尾羽上不知怎么地长出了先天五色神光,无物不刷,如同天道漏洞般在仙东界得瑟嚣张了百万年,几乎没遇上过对手,直到遇上狂心,被他划破肚皮,这才算栽了第一次,被结拜兄长送到殷墨身边,靠卖身为人灵兽,这才侥幸活了下来。而后又被谢摇篮烧了浑身毛,光秃秃地连个遮体之物都没有,丢脸丢得恨不得把头埋进沙子里,这是栽了的第二次。

而这元龟道人,非常神秘,说他能耐不高,可是他却活到了现在,说他能力强大的话,他却经常会失手被擒。他的手段似仙非仙,比仙多了几分恶毒,似魔非魔,比魔多了几许豁达生机,并不讲究赶尽杀绝。由于他常年要冬眠,一睡就得睡过去成千上万年,所以同他交手过人少之又少。

狂心是众人所知的最后一个。

据说他将这元龟道人捉住,偏偏还奈何不了元龟,杀不得,放不得,这才想出了斜云塔镇魔的主意。

狂心如今是圣人的等阶,他当年同狂心交手的时候,也至少是金仙或者伪圣级别。他那时候都杀不了的元龟,谢摇篮自然知道自己也没那个本事。

只是如今那元龟已经打上门来,若是不还手,岂不是落人话柄?

谢摇篮沉吟片刻,突然扬手祭出刚刚收入囊中的双塔。那造型古朴,甚至细看还有些破旧的九重塔立在她手心之中,乍一看很不引人注目,但是那源源不断如同大河浪涛的力量却还是引起了元龟道人的注意力。

他大惊失色:“无暇双塔!”

四魔本来还舒了一口气的心情,立刻又吊了起来。

双塔之下,神鬼寂灭。这绝非传说,上古仙魔大战之时,长灯凭借着双塔,斩杀无数,愣是在血海之中立下了禅修的根基。只是万万没想到,这无暇双塔偏偏在此时,在这个时刻,出现在他们面前。

元龟道人攻向谢摇篮的大掌慌忙一手,险险地避过了那无暇双塔下的光斑,那是一片极为普通的光斑,像是透过树叶缝隙的一道阳光痕迹,就像这塔身一样,平凡而且不张扬。元龟道人的如避蛇蝎,相较于这光斑的普通程度来说,显得实在是过了些。

但是光斑消失之后,众人才反应过来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光芒之下,山石轰隆隆直响,地面如同热水沸腾,颤抖不已。而光芒照耀之处的空间,更产生了明显的扭曲,平滑的树干和草地变得如同曲起的纸张,在一声巨响之中,碎得连渣渣都不剩!

围观的四魔脸色如同死灰一般。

元龟道人却不见惧怕,他只是叹了口气,沉吟片刻,说道:“这无暇双塔毁坏里颇大,若是你我拼尽拼力打斗起来,恐怕这仙东界都得毁于一旦。”元龟道人提议道:“不如你我入虚空之中,这般也正好无人打扰,亦不损人间界一草一木。”

谢摇篮道:“我正有此意。”

四魔看着老师和那女修融入了被划开的虚空之中,面面相觑了一番,各自返回洞府之中养伤去了。

这一战让他们明白了真正的差距。他们现在回想起刚刚的场景,觉得犹如噩梦,亦惊惧不已。

话说谢摇篮和元龟道人进入虚空之中,一展眼就过去了三个月有余。

虚空之中并无日月交替,都是一片辽阔的虚无,被黑暗所笼罩,谢摇篮只在心中推算,觉得应该是过去了这么久,并不知道确切时日。

只是,她和元龟之间,还是毫无胜负。

谢摇篮修为远远比不上元龟的水平,但是凭借宿居着一位地仙的禅杖,和那头顶护住自己的无暇双塔,那元龟竟然奈何她不得。

她亦尝试过偷袭元龟,可元龟的皮刀枪不入,水火不侵,她偷袭了几次之后,越发觉得像是素手捏刺猬,无从下手。

虚空之中一片虚无,甚至连灵气都没有。后来两人就干脆耗起灵气来。

元龟道人存活于世之时,天地之间一片虚无,他身上这么多年攒下来的灵气和谢摇篮相比,如同九牛比一毛,谢摇篮这点根本胜不过他。

然而每当谢摇篮催动双塔,念起那百字大道天音之时,她就觉得有源源不断的真元念力从四面八方调动起来,连连绵绵不绝如缕,谢摇篮不禁大喜。

也就是因此,她才能和这元龟道人硬生生对抗上三月有余,这搁在旁人身上,几乎是不可能的事情,若没有她的胆识和机缘,以及难得的宝物,怕是早就成了元龟道人腹中亡魂。

一人一龟又对峙了半月有余,你打我挡之间,谢摇篮闲来无事,开始学习元龟道人的一招一式,渐渐地竟然通悟了一些肉身淬炼的道理。本着实践出真知的道理,她将领悟的招式和诀窍在同元龟道人的对决之中,再度改良升华,一时间进步颇大。

这天,两人突然经过一片飞火流石之处,此处宽约千丈,左右上下都无法避过,谢摇篮跳入此中,和元龟道人边跑边拼力比斗,二人又上行了几日有余,直到这天,她刚挡住元龟道人一剑,突然眼前亮光刺眼,她立刻放出神识,只见此处一片青天白日之下,仙山林立,霓虹道道挂在山腰。

她神识探出万余里,依旧一片美景如画。山如青玉,云海泛彩波,仙子手挽花篮,衣衫轻薄的架云来去,小童稚嗓童音,你呼我喊之时,令人打心眼里觉得愉悦。

此时此刻,那汹涌澎湃的真元念力涌入她身体之中,浓郁和美味程度令谢摇篮享受不已,险些忘了还在同元龟道人打斗之事。

元龟道人又是一剑砍来,谢摇篮立刻祭出无暇双塔,元龟道人慌忙改变剑尖的方向,拨开无暇双塔的底座光斑方向。

只听得一声轰隆隆传来,刚刚还挂着霓虹的仙山,顷刻间仿佛拦腰被斩断了一样,被元龟道人险些偷袭成功,谢摇篮自是不敢再分身。

不远处的琼楼玉宇,紫烟瑞气之中,乃是天界天帝所居住的宫殿,天帝正懒洋洋听着丹墀下的那八个天仙汇报秦山情况,心中觉得有几分无趣,他道:“知道了。”

此举不过是还给那长灯一份情意,意思到了既可,不必尽心尽力。

他挥袖正要斥退八仙,陡然一阵地动山摇,他眼前的垂旒频频相撞,响声清脆。他不禁蹙起了眉头,略有不满,支使近侍前去询问出了何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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