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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鸡飞狗跳寻宝记(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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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人生最悲催的事,莫过于好容易写完了,结果JJ抽的更不上,俺昨天晚上就这样,囧。。于是今天奉上二更……  勾小钩的笑容不仅伤了老白,也伤了趴在房顶的李小楼。

只不过前者是心疼,后者是憋闷。前者出于挚友情分,后者……好吧,后者也不知道他憋闷个什么。此刻李小楼唯一能确认的,便是贱兮兮这三个字正是给自己预备的,别无分号。

你说大晚上自己做些什么不好?喝酒,吃肉,吹风,看星,听苗寨古曲,赏苗女跳舞,再不济练练剑也成啊,非要颠颠儿的过来躺人家房顶,成,躺也就罢了,安安稳稳的瞧瞧月亮,也不会如何,他又非要把人家竹制的房顶捅个窟窿,待到终于瞧见土耗子那张小脸儿了,方才踏实。

这不走火入魔了么!

还有老白,也是吃多了闲的。好生跟温浅腻味不就得了,非过来交什么心,闹得土耗子说了一堆有的没的,闹得……闹得他也闹心。

原来不是他李大杀手多特别,多招人喜欢,不过是两个人在一起太久了,又恰好没两看生厌,于是就喜欢上了,就想过日子了。呵,要不说土耗子没什么大追求呢,就这念想,太容易了,随便来个张三李四王五赵六都成。

李小楼深吸口气,又慢慢吐出,奈何,心中的郁结依旧未散。

这绝对属于杀人不见血的最高境界,要不是碍于面子,李小楼说不定真会跳到勾小钩面前告知,土耗子,你他娘的让老子难受了。

憋闷,是一种说不出的难受。

风忽然停了,夜忽然静了,远处的载歌载舞不知何时收了场,整个寨子像睡着了一般。勾小钩说他好了,李小楼相信,因为那病好像传染到自己这里来了。

其实土耗子有句话没说对,老白确实有更亲近的人,可他李小楼没有,推掉勾三,不会有其他甲乙丙丁。可他还是要推,确切的说是在他思考此举对错与否之前,胳膊便已然伸出去推挡了。无关性格,本能也。

不过,呵,这习惯还真他娘的讨厌。

“你说对吧。”李小楼忽然抬头轻轻吐出这么一句,也不知在问谁。

自然,天,地,神,人,无一回应。

李小楼也无所谓,吊儿郎当的耸耸肩,又吹了记只有自己听得见的口哨,之后便就着屋顶躺下,随性而惬意。

土耗子将来会找见个什么人呢,百无聊赖的李小楼就这么浮想联翩起来,可想来想去,也没想出个结果,好像谁跟土耗子都可以搭伙,可又好像谁都配不上那个纯粹的让人无语的家伙。不过有一点李小楼知道,无论与谁,那家伙总会自得其乐过得逍遥,他就那么个性子,好养活。

不知过了多久,思绪飘渺的李大侠打起了哈欠,几滴泪珠儿挂上眼角,夜空在视线里成了模糊的光点。困倦乘着夜风,蓦然袭来……

“心远,藏经阁里好多宝贝的,你都不知道我有多羡慕你。”

“心远,你说师傅还能当多久的武林盟主?”

“心远,师傅不教我你教我好不好?”

“心远,你说心空那个奶娃娃能懂什么?”

“心远……”

“叫师兄!”

“呵呵,心远师兄对我最好了。”

……

“心远,我没要害你。”

“心远,你知道我只是不喜欢心空。”

“心远,我想做嫡传弟子。”

“你永远做不成的,还有,叫我师兄。”

“师兄,你不该进佛门的,你戒不了怒。”

“无所谓,那你就叫我李小楼。”

……

“心远,达摩院留不得你。”

“呵呵,老头儿你还不了解我么,从来就没喜欢过这山,这树,这院子,还有那口大破钟。”

“你啊……”

“我啊……真准备开杀戒了呢,呵呵,所以容我这孽徒最后叫你一回。”

“唉,善……”

“好啦,师傅,保重。”

……

“这么晚还不睡,别是专程等我呢吧。”

“这么晚不睡,你专程讨人嫌来了是吧。”

“勾三!”

“嗯,在呢,任五爷。”

……

呃……嗯?!李小楼猛的睁开眼睛,心说这什么梦?怎么还带串场的?

“白天说的事情,你想得如何?”

“喂,我白天已经说得很清楚了吧,我这人独惯了,不喜搭伙。”

“但这苗神墓不比别家,或许你真就有进无出了。”

“呃,如此关心同行,不像你的性子啊。”

微风吹过,李小楼甩甩头,彻底精神起来。这才发现合着梦境与现实融到了一起,严丝合缝,几乎找不出分界。

心远,师兄,呵呵,多久远的称呼了,李小楼闹不明白自己怎么忽然梦见那些。相比之下,倒是眼前的事情更紧要些。

从破洞看过去,任五还是白天那个样子,好看,但不喜庆。或许是烛火的缘故,把他的脸衬得更诡谲,让人喜欢不起来。勾小钩倒与平时无异,只脸上多了几许烦躁。

如今再迟钝,李大牛也看出底下的两个家伙之间没什么情谊了,甚至于,连朋友都算不得。不知为什么,李小楼很喜欢土耗子与自己心有灵犀——都烦任五。

很神奇,明明只顺风听那么一耳朵,李大侠居然就牢牢记住了这个没啥特点的名字。

那厢屋里,任五游说不成,貌似放弃了。

“得,那我做一回好人,告诉你墓口位置吧。”

李小楼挑眉,正想着土耗子可以嘛,随时随地都有好运上门,却听下面勾小钩一口回绝:“少来,我还不知道你,又想着法儿误导我呢吧。”

任五眉头轻簇,微微叹息:“小钩,你怎能如此想我?”

勾小钩眯起眼睛,毫不动容的上下打量任五半天:“对于一个差点被活埋的人,能如此客气与你说话已属难得。”

任五微笑,浅浅笑靥恍若春光灿烂。

李小楼皱眉,忽然很想去寻自己的剑。

勾小钩则是干净利落的下了逐客令:“好走,不送。”

任五一脸云淡风轻,居然还坐在那儿悠哉地给自己倒了杯茶,勾小钩和李小楼,一个上,一个下,都黑着脸看这不速之客,半晌,对方才慢悠悠吐出一句:“你还是老样子,一个人能成什么事儿?”

任五淡淡瞥着勾小钩,语气里满是轻蔑,再往里品,或许还有讥讽。勾小钩自然受不得这委屈,况且按不住今时不比往日:“谁说我一个人?我跟朋友来的!”

显然,勾小钩的反驳让任五颇为意外,只见他放下茶盏,眉宇间尽是怀疑之色,或许,还带上些调侃:“我倒不晓得,住地底下也能弄着朋友哪。”

勾小钩沉下脸,没言语。忽然觉得这事儿犯不着跟任五解释或者掰扯,好像如此,都会低了老白温浅和李大牛的身价。

李小楼知道土耗子这是生气了,不过生气得尚且克制,不像与自己一起时,那一言不合便上盗墓锥……呃,好吧,暂且不想这些,毕竟回忆里多处还是美好的。

现下的局面是,有人半夜找上土耗子,然后便莫名其妙的说些不中听的话,如今土耗子生气了,那人还在喝茶。李大侠觉得自己在趴下去,着实对不住“朋友”这一身份……

“地底下交来朋友又如何,你有异议?”啪的推开房门,李小楼翩然而入。

——虽然听了半天墙根儿,可这出场,定然要走正门的。

勾小钩瞪大眼睛,觉得李小楼像地底下冒出来的,而且冒得不偏不倚,时机刚刚好。

任五不认得杀手状元,只觉得眼前之人不修边幅举止粗俗,虽五官有点英气,可实在需仔细挖掘,遂直截了当道:“勾三,这就是你朋友?哪个山里来的挑夫啊。”

“你这人怎么说话呢!”

勾小钩怒了,刚要拍案而起,却不想有人比他更快。李小楼恍若一阵疾风,几乎眨眼间,便从门口到了桌边,然后自然的拿过勾小钩的茶,淡淡品上一口。

任五莫名其妙,勾小钩也一头雾水,唯有被卷起的尘埃,凌乱漂浮后,慢慢落回地面。

同样落到地面的,还有任五的一绺头发。

安静,忽然而来。

“这茶不香。”李大侠撇撇嘴,把茶盏放回原处。

任五绷着脸,再笑不出来。悻悻起身,似乎还想和勾小钩说什么,可随即看了眼李小楼,便没再言语,转身离开。

任五走了,勾小钩还在,还在呆楞中。

“怎么,依依不舍啊。”李小楼没好气的拍了下他的脑袋,“回魂啦。”

“不是,你,他,你到底咋做到的啊?”勾小钩揉揉眼睛,还是有点不敢相信,他知道李大牛武功高,可没料到竟是如此之高。

“做生意,总得有点本钱。”李小楼耸耸肩,不以为意。

“那这本钱也太多了。”勾小钩几乎要膜拜了,“大牛,你绝对是武学奇才!”

李小楼一脸黑线的推开某人贴过来的额头:“别用七净老头儿的口吻与我说话。”

勾小钩乐了:“你师父也这么说过呀。”

李小楼不大愿回忆,便只浅浅应了声。

一时无话,气氛便有些尴尬。李小楼摸摸鼻子,没话找话道:“你哪儿认识的朋友啊,一瞧就不招人喜欢。”

“什么朋友,同行罢了。”勾小钩撇撇嘴,一肚子怨气可算找到了出口,“这算什么,想当年他明知道我在墓里呢,居然就生生把那墓口给堵了,要不是我能耐,说不定都没命认识你了。”

李小楼眯起眼睛,发现自己很不喜欢这种“可能”,沉默半晌,一字一句道:“做你生意,不要钱。”

勾小钩先是没懂,待反应过来便满头满脸的黑线,忙不住的摆手:“不用不用,还没那么大的仇呢。”

“……你啊。”李小楼顿时领悟了当年七净老头儿对自己的无奈——恨铁不成钢。

“不过话说回来,”勾小钩忽然正色起来,看着李小楼认真道,“有一句任五倒是说对了,那苗神墓不比旁处,定然凶险无比,你想清楚,进去说不定就出不来了。”

李小楼望进勾小钩的眼底,没接茬,却反问:“你怎么不劝老白呢?”

勾小钩敛下眸子,磨蹭半天才小声咕哝:“老白是自己人……”

“……”

“大牛?”

“别管我,我缓缓去。”

“那个,我刚才玩笑呢!”

“迟了,已经中招了。”

“……”

“土耗子,你在乐么?”

“怎么会?”

“那为什么我看见了牙!”

“嘿嘿……”

任五的青丝还在地上,勾小钩每看上一眼,便觉得又欢喜几分。不论李大牛是怎么想的,起码当下时刻,他勾小钩,满心温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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