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凌恒总感觉有人在盯着他。
当他察觉到这股视线来自上空时，他抬起眼眸，用超越常人数倍极佳目视能力，看清楚了大鸟上站着的那只鸟人。
为什么要叫他鸟人呢？
因为他站在一只大鸟上，而且脸上那副高高在上的姿态，和斜视的眼神很欠揍。让人忍不住想给他脸上来个十八式连环套拳，治疗好他的斜视眼。
季凌恒心里想到鸟人鼻青脸肿的模样，忍不住露出极其开心的笑容。
这笑容让绿容措手不及，忍不住恍惚了一下，被那双神采飞扬的桃花眼恍了神儿。他忽然脸色极为难看，恼怒咒骂道：“该死的，他竟然敢勾引我！”
步莲眼角微微抽搐，决定离这个脑子不太正常的人远点。
季凌恒见绿容这幅怒容满面的模样，又见他嘴巴一直在说着什么。嘀咕了一下：“这鸟人在骂什么呢？”
说完摇摇头，转移了视线。
完全听得到季凌恒在说什么的绿容，表情瞬间扭曲。如果不是今天考试，台上的长老都看着，他绝对要把季凌恒撕成碎片，给他养的妖兽填肚子！
……
这时。
黑色石台上忽然走出一个人来。
一位青衣老者背负双手，锐利的目光望石台下一扫，面色冷冷道：“请诸位考生安静。”
他的声音宏大威严，盖过所有人的声音，在平地上方回荡。
底下数千位来报考的人统统安静下来，等着青衣老者说话。
季凌恒知道真正的考试就要来了，不由得眼神认真起来，仔细倾听。
待众人安静，老者面容严肃宣布第一场考试的规则。
“第一场是测验你们的资质，唯有资质优异者可以通过。”老者抬起一只手，掌心凭空出现一个拳头大小通体明润的灵珠。灵珠一出现在他手中立即释放出耀眼的白芒，宛若手中一轮耀眼的小太阳。
“这颗通灵宝珠可以探查出你们自身的修行潜力。过石门宝珠不亮之人，淘汰。宝珠虽亮，光芒却微弱者，淘汰。”
通灵宝珠如果不亮，证明完全没有修行能力，故而淘汰。通灵宝珠微亮，说明资质一般，即使修行也不会有什么成就，故而也淘汰。
宣布完第一场试炼的规则。老者大袖一挥，隔着黑色石台三百丈外凭空升起二十扇石门。石头上镶嵌着通灵宝珠，决定着底下每个人的命运。
数千人很快在藏锋阁弟子的引导下站好队伍。每个石门都排着几百人的长队。
季凌恒也很快站好队伍，他站在队伍比较靠后面的位置。不是因为他害怕早点进行试验，而是因为季凌恒一开始就站在外边，只好排在后面了。
他环顾着周围的人群，大部分人面容紧张，有的甚至不停搓着手来缓解心里的压力。只有少许人露出胸有成竹的表情，显然对通过这项试炼势在必得。
人群里有年纪稍长的，但看上去都没超过二十岁，想来是考试对年龄有限制。里面还有为数不少的小孩，由父亲带着，一个个拉着父亲的手，目露慌张。最小的还有婴儿，被父母抱在怀中。
婴儿的母亲满面不舍，却眼神坚定，对孩子寄予了厚望。
……
试炼进行得很快，季凌恒这一组队伍转眼间已测试了十多个了。只是这十几个人，没一个能让通灵宝珠亮起来的。
“下一个。”
守在门前的弟子面无表情叫到。
一个瘦高个上前，腿紧张得发抖，半天不敢上前。
守门的弟子直接睨他一眼，怒道：“再不上前直接淘汰！”
那人才抖抖索索上前，小心翼翼跨了条腿。就看到门上闪起一道朦胧的白光。那人瞪大双眼难以置信，激动得跳了起来。
“我过了！哈哈哈哈哈，我过了！”
守门弟子露出嘲讽的笑容：“这么点光芒就想过试炼？不通过，下一个！”
一连过了百多个人，这些人不是没有亮光，就是只能亮起一点点光芒的。守门弟子面容愈加不屑，态度也越来越敷衍。
“下一个！”
那人深吸一口气走进门内，结果依然只亮起微弱白光。
守门弟子脸上露出倨傲的表情，嘲讽道：“这届的弟子看来不行啊，一百人竟然没有一个通过的。不会一整个队伍都没人通过吧？”
他刚说完，旁边一道门就传来刺眼的白光。
“过了。”旁边的守门弟子道。
刚刚走过石门的一位青涩少年难掩激动，一路小跑着站到了石台前面的空地等候。
石台的空地已经站了十几人，那些人神色傲然，看着那些没通过的人，神色愈显自得，一个个得意洋洋，神气无比。
然而高台上的老者却是目色沉凝，对眼前的场景流露出失望之色。已经测试了一半多的人了，过了测试的才百来人。这比往年少太多了，而且通过的人也没有惊艳之辈，都只能算过得去而已。
一道耀眼的白光突然从门中爆发，格外刺目。老者立马向爆发白光的地方望去，只见一个少年信步走出，年龄很小，约莫只有九岁。
老者的目光稍稍柔和。
接着又是几道耀眼白光闪起，几位通过的人欣喜的在高台底下站定，不约而同露出松一口气的微笑。
眼见着前面的人越来越少，队伍越来越短。
季凌恒前面的胖子终于按捺不住转过身子问季凌恒：“你紧张不紧张？”
季凌恒点头：“紧张。”
胖子怀疑道：“我怎么看着你一点不紧张的样子。我还以为你跟那些人一样，是大家族的子弟，早在家中测过了，所以不慌不忙。”
季凌恒像胖子所的那些人看去。
几人负手挺立，仪态非凡，确实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
两人谈话间，突然，前方爆发出刺眼的光芒，这光芒明亮无比，像一轮刺目的小太阳。
这光芒恐怕是出现得最强的一个，众人议论纷纷。一位黑衣少年走出，面容稚嫩，沉默立在一旁。老者看向黑衣少年的神色都柔和上几分。
很快轮到季凌恒前面的胖子上场了。
胖子一脸紧张，攥紧手心，咬牙进了门。
门上的通灵宝珠亮起不大不小的光芒。
守门弟子淡淡扫了眼宝珠，叫道：“通过，下一个。”
胖子擦擦汗水神色稍显轻松，他回头看向季凌恒，对季凌恒扬了扬拳头让他加油。但是看胖子的神色，好像不觉得季凌恒能顺利通过的样子。
等到季凌恒走上前，守门弟子忽然咦的一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