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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七章 ·他背后有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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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待如何?”容惜辞疑惑地道。

“我们可将他的罪行散布到江湖上,届时,人云亦云,越传越玄乎,如此不便可毁他的名誉了么?”温御修微扬起眉尾,得意地笑道。

“嗤,”容惜辞摆了摆手,“甭费劲了,他若真能如此容易倒,我早便做了,其实,我告知你……”他凑到了温御修的耳边,神秘兮兮地道,“他背后有人。”

背后有人!温御修一惊,愕然道:“究竟是何人能纵容他如此作为,莫非是……皇帝?”

容惜辞微耸肩头:“我也不知,我看不清。”

“你看……不清?”温御修被这句话给弄得一头雾水,“此话怎讲,莫非你曾见过他们俩会面?”

“他们俩?”容惜辞疑惑地道,“什么他们俩?”

“你方才不是说他背后有人么?”温御修也奇怪了。

“是呐,听闻他背后纹了一个人。”

“……”这一刻,温御修突然有种流泪的冲动。

原来果真是背后有人啊……

“那纹的人是谁,为何能让他如此嚣张。”

“我怎知晓,我岂会跑去瞧他的后背。总之,听闻这背后之人极其不简单,可让他呼风唤雨,屹立不倒。”

“唉,罢了,说来,他为何要你杀恁多人,你杀人前都不会隐藏自个儿的身份么。”

“他为人霸道,自个儿的敌人,情敌,得不到的男人,上不了的男人通通都杀。至于隐藏身份……呵,”勾起一抹嘲讽,容惜辞冷笑,“江湖上死了那么多人,若寻不出杀人凶手,他这武林盟主也白做了。是以与其将杀人之事嫁祸于他人,引起他人亲眷不满,倒不如放到与他相识的我身上,如此既方便了他杀人,又可庇佑我,一举两得。”

温御修沉默了,他不得不承认,方解杨这男人的心计有点可怕。

透过朦胧帐幔,容惜辞幽幽地望着窗外,怅惘地道:“他救过我,助我逃离了地狱。若果不是他,你现下见到的就不是这般的我了。是以我为他杀人,为他将那些反抗他的人送上.床,一来是还他恩德,二来,便是为了以防自己被他送上床。”

温御修一怔,他还是第一次听到容惜辞说到过去,他身上的伤疤,究竟从何而来,过去过的又是什么样的日子。不自觉地,他伸手揽紧了容惜辞瘦削的肩膀,轻拍着他的背。

容惜辞没有再继续说自己的过去,反则他长长一叹,道:“听闻他背后纹着一个人的模样,究竟是何人,我也不知晓。关乎这背后人之事,我也是从他男宠那儿旁敲侧击得来的,而且他每次行房。事,俱是黑下灯火,绝不会让他人看到自己的背部,若非意外,那男宠只怕还瞧不着的。那男宠说,指不准,这背后人是一种类似巫术的东西,也即是那背后人的相助,方解杨方会一直不倒。”

“我不知该如何扳倒他,这么多年,他的行事作风渐渐引起那些被他掳来的男人不满,许多人都曾想过杀他。可是你也瞧着了,他的武功高强,且情人遍天下,杀了便有可能与天下人为敌。而我……”容惜辞敛目一黯,“你可知我这病症如何来的么,便是他给我下毒之故。他不信任何人,是以得不到我,便给我偷偷下毒。幼时时,他未敢给我下,后来习医后,他想下下不着,但是,万事总有一疏,他将毒下到了我的浴水里……此毒其实乃是合.欢药,逢初一十五,便会发作,需要与人交.合方可解。只是我一直强压着欲.望,才不致让他得逞,但因此,我身体毁了,待我发觉之时,为时已晚。”

攫住了抱紧自己的手,容惜辞身子有些轻微地颤抖:“他以为我惜命,会同他.交合,可是,他低估了我。呵,我岂是那种为了活命不惜出卖自己身子之人,不若当初我……”蓦地,他睁大了双瞳,宛若看见了什么惊惧的东西一般,未再言说,反倒全身剧烈颤抖起来。

温御修心中一痛,搂紧了这个怀抱,将自己的唇轻唰过容惜辞的额际,一点一点地吻落他心头的恐惧:“不怕,往后我救你。”

“你救我?”渐渐地从恐惧中走出,容惜辞抬头扫了一眼温御修的下.身,不屑地撇嘴道,“不是我怀疑你,我这毒也有许久了,怕是你一夜七次,都未必能解救得来。”

“……”一夜七次都解救不来,这究竟是什么独家配方的极品合.欢药。

“那我们该怎办?”温御修悲哀的问道。

“自是想法子寻解药了。”容惜辞翻身滚到了床里头,卷着被子道,“我平日所服的缓解药,乃是我所居竹山上特有的药材炼制而成,如今我们回不去了,只得想法子另寻药材了。稍后我写个方子,你去给我抓几副药,这药虽没原有的药效好,但总比没有的好。”

温御修点了点头:“好,一会儿我去给你抓。不过……”拖长了一个音,他笑眯眯地道,“尚得烦请容公子付账才是,诶诶诶,你莫打我,我可未有你这儿的银两。”

“哼!”甩手拍到了温御修的胸口,容惜辞撇了撇嘴,低眉道,“解药之事,尚需时日,我需得知晓那合.欢药究竟是何配方方成。不过,我的病情还可缓一缓,而你……你的内伤,同我双修后,已好了不少,断不会要了你的命,可是你体内的毒却……”

温御修一愣,这才想起自己似乎还有毒在身的,若非自己上次突然死亡,只怕自己都忘了。但他总感觉,好似来到这儿后,这毒都未有发作之症。

容惜辞伸手到他脉上探了探,半晌,奇怪地道:“奇了,怎地你的毒竟似消失了,莫不是都没了罢。”

温御修摸了摸自己的身体:“可前次不是还差些死了么、”

“唔,兴许是那人写死你,而非你毒发死的。”

“也许罢。不过,先前明莲曾说给我下毒是为了让我同他交合,莫不是与你双修之后,这毒便没了罢。”温御修一翻眼皮,摆明便是不信有这么好的事情。

结果,容惜辞炸了起来,用力地一拍温御修胸脯,怒道:“你啥个意思,莫非觉得同我双修无用么,我可是……”

“成成成,知晓你体质厉害,还有名器菊花。”温御修赶忙搂着人,顺毛。

“哼!”容惜辞昂着鼻子甩过了头去,转身面墙而卧。

“唉,”温御修长叹口气,掀被站起,还给他掖了掖被角,“成了,你先歇息罢。瞧你也累了,我去给你买药,稍后归来再给你备浴水洗身。”

容惜辞打了个呵欠,慵懒地阖上了双目,不耐烦地挥了挥手,便沉沉睡去。

当他醒来时,发觉面前没有氤氲的热水,也没有那个让他气恼的人影存在。他嘟囔着摇了摇脑袋,不满地唤了几声:“温御修,温御修。”

可是,寂静的房屋里只回荡着他一人的声音,久久都没人回应。

容惜辞不满地翻身下床,瞟了一眼外边,发觉夕阳渐落。不禁抱怨了几声:“该死的,跑哪去了,温御修,温御修!”哀嚎了几声都没人回应,他只得愤愤地起身穿衣,唤小二上了一桶浴水给他。

洗净后,温御修还没回来,容惜辞不满了,他在房里抱胸走来走去,时而跺脚,时而踢房里的桌椅泄气,结果把自己踢得脚都疼了还没见人。

他想出去寻人,但他这头白发极其显眼,若是出去,能找着温御修最好,若是找不着反倒会惹来麻烦。如今他是众矢之的,能安分的留下等候,便留下来的好。

可是,直到晚上都不见温御修的踪影,容惜辞开始觉得有些不对劲了。

温御修是怎么样的人,他最清楚不过,说会给他准备浴水,铁定会给他准备,而方才他问过小二,温御修竟一直都未归来,更甭说给他准备浴水了。如今竟无缘无故地消失了那么久,指不准是出了什么事。

心里打了个激灵,莫不是他又回到自己的地方了罢。脑海里方蹦出这一可能,容惜辞便心底有些悲凉。他们两人当真是事事多磨,好不容易见面,经历那么多,却又因为身处不同的地方而分离,如今,也不知该如何去寻温御修。他阖上目,试着似从此那般,脱离这个故事,化作幽魂从书册里走出,却发现,不知是现实世界天未黑,还是他被禁锢之故,竟都无法做到。想了想,兴许,是因此时的他,篡改了本该死亡的剧情,还未死去,因而若想化成魂体去寻人,也不成。

这一下,容惜辞顿时没了主意,苦恼得不知所措,如今好不容易过了死亡的那一关,他可没有勇气去寻死一次。倒不如,不如静坐着等死,以化成魂,再去寻人。

思及此,他便平复内心的躁动,盘腿坐下,等死……

却没想,不过短短几日相处,自己对他的依赖竟如此之深,若是方解杨知晓自己为了他,而想法子寻死,不知可是会想吐血呢。

他的嘴角弯起了一抹释然的笑,静静地看着烛光,不知不觉竟觉烛焰里浮现出了温御修痞子般的笑脸,那模样漾得他的心都醉了。他对着这烛光也不知望了多久,想着想着,索性打算上床去睡觉好了,省得满脑子都是温御修。

他翻身上床,然而一个晃眼,似看到了什么东西。他一惊,赶忙在床上翻找起来,不一会儿,便在床尾发现了一枚玉佩。

“这是……”容惜辞将这枚玉佩反复翻来看了看,只觉好生熟悉,上头镂空纹着一似是雄狮又似是麒麟的吉祥物,手感光滑,玉泽显眼,应是价值不菲。

如此价值不菲的玉佩怎会跌落于此,不是自己的,那么……

莫非是温御修的!脑中闪过一丝光,容惜辞闭目回忆,恍然忆起,这玉佩是佩戴在温御修腰下的。

容惜辞心里渐渐不安,这玉佩如此名贵,竟会掉落在此。先不论可会是温御修匆忙时掉落的,便是依温御修谨慎的性子,若是发现玉佩掉落了,岂会不归来寻,而这玉佩不属于《攻成身退》里的物件,若温御修当真回到《受之无愧》里,这玉佩理应不会在此的。且再加之如今天色渐晚,他都未归来,那么很有可能是出事了……

容惜辞内心一片惶恐,温御修若是出事,又死一次了他该怎办,上一次亲眼见着温御修死在自己面前,他便已是难受不堪,如今,若再经历过一次……

不,容惜辞甩了甩头,温御修死了,不过是回到自己的地方,重新活过而已,不会出事的,不会出事的……

越是这般想着,他的指尖越是冰凉,温御修回去后,将会是什么命运,他最清楚不过,不过是作者轻松打下几个字,而后结束他的生命。

唰地,容惜辞站了起身,看到外头夜幕已降,便毫不犹豫地盘起白发,取过一旁的农帽戴上,便快速地从窗台跳了出去,几步轻点,瞬间跃至几丈开外。

他的菊功精脆同温御修的急攻精利相结合后,已大有长进,对付十数个高手不是难事,这本便擅长的轻功自然也快了许多。

在城镇里行走,他不敢高声呐喊温御修的名字,只得在房顶上穿梭,寻找温御修的身影。

他掠行过几处地方,小巷街道都不放过,终于在一处人声鼎沸的地方,看到了一个蓝色的身影。

他掠了下来,而待一看清那身影所在之地,他浑身一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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