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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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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听这一声,落笳已是满面惊喜,似是不敢相信的怔了怔,一个箭步上前拉住景若道:“原来,原来你竟然逃出来了!”她这惊喜倒不是作伪,刚才她已看到郭元路脸色变化,包括他眼神向厅中某方向示意的动作也都落入眼底。落笳知道郭元路必是意识到这中间有问题,这大厅中人头攒动,其中必有雁荡门安插的人手,若是让郭元路抓住机会反戈一击,自己之前的努力辩白就要大打折扣。幸得景若出现的及时,正好将郭元路的动作岔开,倒是恰到好处

景若也是一脸欢喜,拉住落笳的手不放,落笳顺势将她搂在怀中。这是景若第一次众目睽睽下被落笳如此亲密的抱住。以落笳之端谨,即便两人已经同行同宿这么久,却很少在人前有什么亲密动作。而景若偏在此事上十分羞怯,虽然她早将一颗心都给了落笳,每每落笳与她温存,她都心欢不已,但却从未主动求宠。今日落笳出其不意将她抱在怀中,景若先是惊讶继而高兴的眼泪都下来。落笳不知她心中所想,只当她是做戏,便顺势将她抱的更紧,景若紧紧抓住她的衣衫不松手

周围人哪知其中甜蜜,只当她同门生死重逢,激动而已。又见这闯进来的女子白皙纤瘦,颇有弱不胜衣之姿,这样柔弱的女子竟被火云教一群虎狼之众追杀,真是想想都先起了几分同情,一时间无数质疑的眼神投向李崇一

李崇一被众人看的浑身不自在,轻拍几案道:“敢问,这一位可就是吕掌门所说,被我弟子追杀的那位姑娘么?”

景若听到他说话这才想起今日还有正事,赶紧松了手擦去一点泪痕整理衣衫,落笳牵着景若道:“这正是我师妹,我只当她在被追杀时已经殒命,却没想到还有重逢之时!”

郭元路不冷不热的哼一声道:“哦?那她刚才说吕掌门那句话又是何意?”

刚才景若突然闯入,那一声冷喝在座诸人都听的一清二楚,明明是烟霞和火云势同水火,怎么冷不丁又把青城派吕涤清扯进来?一群人只觉得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就是青城的人自己也不明白了,郭元路蹙眉不说话,陈善疑惑的看看景若又看看落笳,只有吕涤清,从见到景若身影那一瞬间,便觉得后背冷汗直冒,一脸木然不知所措,脑中一片空白。他明明前两天才见到这景姑娘的“魂魄”,怎么今天□□的,她又出现在眼前?

他眼神发直,面无表情,这般异常自然是瞒不过他身边范道虚与陈善的眼睛。但落在别人眼中,倒以为他是巍然不动,反而让不明就里的人暗暗称赞,这吕掌门真是大家风范,宠辱不惊

景若一听郭元路的问话,立刻点点头郑重道:“我侥幸逃脱,却意外捡到一封信,才知此番凶险全因吕涤清所致!”

众人一片哗然,连郭元路与李崇一也不明所以,他二人困惑的对望一眼。陈善见景若突然指证自己师父,急的恨不得跳出去教训她一番,但吕涤清却稳坐钓台,听到这话只是抬头看了看,倒让他不知如何是好,只能愤然跺脚长叹

景若从怀中取出一个信封递过去,郭元路接过一看,信封上还有泥土和马蹄的痕迹,应是被人在匆忙中拉下的。他沉着脸抽出信纸,没看几行脸色便起了变化,说不出是喜是怒,不住的抚须摇头。李崇一在对面好生心急,但隔了这么远,一个字也看不清,只等郭元路看完将信纸递来,他急忙一把抓在手中,大致一扫,猛地一拍椅子把手,哈哈大笑两声,骤然收声,双目盯着吕涤清,如利剑一般腾起森然杀气

趁着他二人读信的功夫,景若已经将自己的“遭遇”讲给众人。包括她们怎么在火云教外被追杀,怎么误入迷阵失散开来,又怎么被人追杀,幸得自己落崖后抓住藤蔓才九死一生。好容易死里逃生,在草丛中捡到这封信才恍然大悟,一路好不辛苦才终于赶到这里。众人中也有人是熟悉火云教的,听她所说地形,阵法都无误,又与落笳刚才的话相互印证,更是无人再起疑

郭元路面如严霜,看着吕涤清道:“吕掌门,这事你怎么解释?”

吕涤清有些恍然的抬起头看着他,张了张嘴却一言未发。李崇一早已忍不住怒气,跳将起来道:“好你个吕涤清,好你个青城派。就凭这种这等拙劣把戏便想让火云教替你们背黑锅?连魏间云掌门身故也被你拿来利用,竟在信中直指这两个烟霞弟子是杀害魏掌门的凶手,让火云教替你们惩奸除恶,真是打的一手好算盘!”

一直坐在一旁似在沉思的范道虚听到这话,双目猛然一眯,目光如剑狠狠的盯着吕涤清。他是长老的身份,那日魏间云身故后他也是有资格留在房中的人之一,当时落笳与景若验伤的情景都还历历在目,怎么吕涤清竟然指认他二人是凶手?联想最近发生的事,和景若出现时吕涤清诡异的神情,范道虚的心思变得异常敏锐

李崇一依然愤怒道:“魏掌门身患痼疾多年,身故也非意外之事,可恨你们竟以此做幌子挑动江湖内乱。你们看这两个姑娘,若他们真是凶手,依青城之力,难道你们都无法自己动手么?”

李崇一气咻咻的在厅中边走边说,陈善再也忍不住,门派被人侮辱至此,师父和范师伯居然都安然不动,他大喝一声跳出来道:“胡说!你们,你们分明是诬赖!魏掌门就是被火云教所害,你们今日又想来毁我青城清誉么?!”

李崇一被气的笑起来,将那信纸举到他眼前道:“你自己看看,这是不是吕涤清的笔迹?”

陈善盯着信纸看了一会儿,不敢相信的摇摇头。他跟在吕涤清身边久矣,对吕涤清的字迹再熟悉不过,那信上的字分明就是吕涤清亲笔所写,他一眼就认出来了,却不愿意相信。陈善退了几步,如失魂般的跪在吕涤清身边,近乎哀求道:“师父!”

吕涤清觉得自己真的是老了

这一趟不过是出个远门,没想到身子这般禁不起折腾,一天到晚神疲气乏。之前噩梦连连已经让他精神不济,今日景若乍然现身,他吃惊之余,竟半天都想不明白怎么回事儿。那心思就像是春天的风,怎么都收不拢,朦朦胧胧的全都飘在空中。他觉得这似乎是非常非常重要的事情,他心里也很怕很怕,但却像是跌进了黑窟窿,只能一直往下坠

及至陈善趴在他膝头哭喊,他这才回过点神儿来,这才搞明白发生了什么。他来不及思考,只是喃喃道“不是我,不是我”,急的脸都涨红了

他这副模样落在郭元路与李崇一眼中,便是被人当面揭穿的垂死挣扎。李崇一冷笑一声,将那信纸按在他眼前,恨恨道:“吕涤清,你自己来认一认你的字!”

吕涤清非常认真非常听话的瞪着眼睛看信纸,他心里觉得这好像是不对的,尽管脑子已经有些不清楚,他却记得自己无论如何都不能承认这是自己所写。他拼命的在脑海里搜索,似乎有件事情给忘了,突然间他想起来了,他高兴极了,来不及再思量,脱口而出:“这不是我写的!我的信是用药汁写的,早就该褪色了!”

众人听到这话都是一愣,随即李崇一就大笑起来,笑的非常开心,范道虚脸上也闪现出一抹笑意,稍纵即逝。陈善则瞠目结舌的看着吕涤清,仿佛不认识了师父一般,范道虚冷眼旁观,只是低声提醒一声:“掌门”

落笳心头一松,尽管对景若的医术绝对信赖,但她也一直担心若是这药效不如景若所料,被吕涤清应付过去怎么办。现在不用担心了,看来药效比她预料的还好,吕涤清一步步都踏在了安排好的地方。可恨此人搬弄心计,戕害同门,任意栽赃陷害。此行骗的她们去火云教,差点害的景若丢了性命,今日便让他身败名裂在此

景若在旁则窃喜,没想到这吕老贼倒是聪明,也是用药汁写的信,跟自己伪造的这封一样。这一下过段时间,两封信都变成了白纸,到时候便更是说不清了

吕涤清似被李崇一的笑声惊醒,这才意识到发生了什么,脸色骤变,周围人鄙夷的眼神如刀,刀刀锥心,那嗡嗡的议论声如潮水一般在他双耳中轰鸣。吕涤清知道,这一下自己的名望权威全垮了,苦心经营数年,竟落得如此下场,真是欲哭无泪

吕涤清的呼吸越发急促,胸脯剧烈的起伏。他想为自己辩白几句,却一句话也说不出,突然双眼一黑,整个人瘫软在椅子上,手足抽搐不止

“师父!”陈善撕心裂肺的大叫一声,几乎同时几个人一起围上去,李崇一和景若各握住吕涤清一只手,差不多同时得出结论:痰迷之症,需尽快救治

事已如此,该丢的人都丢尽了,范道虚沉着脸向周围道声叨扰,陈善背起吕涤清便匆忙离去。主人许鲲听到风声刚忙赶来,正赶上青城派匆忙离去。许鲲已经从下人那里听到些来龙去脉,见吕涤清已经奄奄一息的样子,不敢多说,只派了小厮跟去帮忙,却被范道虚婉拒了

落笳看着他们的背影心中长长舒口气,这下可算是了了一桩事。待范道虚回去,若不出所料,会在吕涤清房中发现一张稿纸,那稿纸上写满了漫天红、二月春、默儿等字样,似是吕涤清沉思时随手写下。范道虚是个有心人,见到这些应该心中已经有了主意,青城派恐怕是要乱上一阵子了

看吕涤清刚才的样子,恐怕此番元气大伤。本来景若对他用的药也算不得药,只是一不引人注目的熏香,令他肝火更盛,扰乱思绪而已,其实正与吕涤清对魏间云用“漫天红”的道理一样,可谓以彼之道还治彼身。没想到这吕涤清得失心太重,又被魏间云之事所困,效用竟比她们料想的还好。今日急火攻心之下,竟然痰迷心窍昏了过去。待他治好了病,应该已是无力再争了,原来魏间云一派的长老弟子也容不得他再翻云覆雨,青城派又要换掌门了

今天和景若演的这一出,等李崇一回去后自然会被拆穿,但落笳丝毫不担心。她自进门便随在范道虚身后,并多次与范道虚交谈,为的便是让人起疑心。待李崇一回去问明真相时,青城派应该内乱已起,如此,以李崇一之智,回想起落笳的举动,只会以为这是落笳景若与范道虚串通好,打击吕涤清的手段而已

待火云教意识到自己两次被青城利用,自然愤怒不已,本来两派就相争不已,如此自然势同水火,再加上青城内部的纷争,就不用担心青城再次被雁荡门所拉拢。否则以魏间云做掌门时对雁荡顺从的态度,落笳还真怕他的弟子们执掌青城,会重蹈他的覆辙

落笳知道自己此番孤身深入敌营,若想凭一剑之威震慑这些大帮派简直是痴心妄想。轻举妄动之下,不但会使自己与景若陷入绝境,更会落人口实,让烟霞与武林对立。因此只能小心谋划,好将雁荡门的势力小心剪除。只要雁荡门这一派越混乱,留给烟霞宫的时间就越多,希望师叔伯们已经派了得力人手往北边,如果能找到钟离子,那才是最重要的事

落笳犹在思虑,冷不防身边一个声音道:“姑娘可是雁荡门落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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