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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53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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用餐歇息,洗浴更衣,再整理一下行李,不知不觉时间就过去了,只来得及在左近随意逛逛便到了晚上。吃过晚饭落笳去与乔罗衣商议下一步的行动,见景若面露困乏,便让她先去休息,自己去找乔罗衣

景若倚在枕上阖目休息一阵,她素来睡眠轻浅,又是刚用过晚饭,没多久觉得困意已去便起身,在房中转了一圈,重新细细打量了房内的布置,把玩了一下桌上的玩物,又随手从书架上抽了几卷书来翻看。那些书都是一些最常见的经论,景若凑着烛光略看了一会儿便放下了。推窗望月,见皎月晶莹可爱,突然兴起,转身去床头取来竹笛,刚放到唇边,突然窗外一阵脚步声并叫喊声,景若心中一惊,便见一个人影闪入房中

景若诧异的看着那推门而入的老妇人,她看起来年纪约莫四十岁上下,大概是身材丰润的原因,脸上的皱纹并不多,但满头的银发,与那张虽然白的迥异常人,却又容光焕发的脸搭配起来显得有些古怪

景若不觉后退一步,扶住书案一角蹙眉问道:“你是何人?怎么擅闯别人的屋子?”

那老妇冷哼一声,毫不理会景若的不满,径直走过来,将景若上下打量一番,这才面色稍解,点点头道:“你便是那烟霞宫的弟子?”

景若不知她问这话是何意,轻咬嘴唇别过头去不回答,恰在此时,一个乔家的下人气喘吁吁的跑进来道:“老夫人,我看,我看还是先去跟东家通报一声吧,就这么过来,有点说不过去”

那老妇回头啐了他一口,气哼哼道:“怎么说不过去?难道罗衣不把我当师父了?快滚!这里没你说话的地方”说着,不知从袖中甩出一个什么东西向那小厮砸去,那小厮赶忙一个激灵闪开,见她动了真怒,灰溜溜的退出去跑开了。景若这才在心中坐实了自己的揣测,这人果然就是乔姐姐的师父,“银面婆婆”柳大娘了

既然如此她便并非什么歹人,想到她对落笳的师父甚是佩服,景若觉得这柳大娘也没那么讨厌了。柳大娘一眼瞄到景若刚才摊开在桌上的书卷,又撇到她手中竹笛,脸又沉下来,冷冷道:“拔剑吧”

景若一怔,不知这柳大娘是什么意思。想起落笳曾说过的“银面婆婆”行事乖张,恐怕她令自己拔剑并非什么恶意,便据实答道:“在下不会使剑,只有一把短刀防身”

柳大娘听了这话眼睛陡然瞪大,表情似是非常不解,嫌恶道:“你是烟霞宫弟子居然不会使剑?你师父是怎么教你的,尽将心思用在这些没用的事情上!”景若还待辩解,柳大娘已经不耐烦道:“用刀就用刀吧,手脚快些!”

景若不明白她用意,但还是依言去包囊中取了短刀来。这短刀还是离开长安时桑青所赠,长只两尺左右,约三指阔,乃出自名家之手,锋利异常。景若本来不想要,还是落笳叮咛她好生带在身边她这才留下。她不擅刀剑,这把短刀倒是大小趁手,平日也悬在腰间,但她终究不太习惯,自随乔罗衣登船后便一直收了起来

柳大娘见她竟然将兵器放在包囊中,表情更加不悦。待景若刚刚握刀在手,便听脑后一声响动,她赶忙转身,只见一道银光正朝着自己而来,来不及多想,顺势往左一弯腰,将将避过此击。但那银链如长了眼睛一般,紧紧噬住她,还不等她站稳便再度袭来,景若拔刀一档,撤步后踩,幸得这些日子一直随着落笳修习烟霞心法,这才没有乱了气息,趁机一提气,连着向后两个空翻这才躲过。但柳大娘却分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银链如飞,一击更比一击狠厉,景若开始还能按照招式抵挡,但终究不够熟练,不到一炷香的功夫,就只剩下闪避之力

这客房虽然轩敞,但摆了许多家具什物就有些狭窄了,景若也是心中越来越急躁,一个不留神被椅子绊倒,踉跄一下摔倒在地上。还顾不上腿上是否磕伤,便觉得背上一痛,火辣辣的感觉,却是结结实实被银链抽中。景若恼怒之余更多的是不解与委屈,不明白无仇无怨的,为何柳大娘要这般待自己。但不容她多想,银链带着呼啸已经掠至耳边,景若只得咬牙忍痛起身闪躲,但略一用力,左腿伤处便是一痛,脚下一滑急忙手按住茶几才稳住,但茶几却受力被推的摇动,几个精致茶盏跌在地上一阵脆响。她一身轻功本甚是高明,连落笳也赞叹不已,但此刻急切之下,却仅能发挥出五成,被柳大娘一串银链逼的后退连连

却说落笳留下景若在房内休息后,随着一名小厮到厅堂后面一间布置简单的房中,乔罗衣已经在那里了。这房子不大,只有书房的一半大小,和乔府的华美相比,这里倒像是下人们住的地方。这是乔罗衣的习惯,她总在这间屋子里商谈重要生意,房间布置也同当初她还为别人做女红攒钱时一般简单

因还不清楚雁荡门的布置,恐怕贸然行动打草惊蛇,乔罗衣主张两人先在自己家中住下,她亲自去安排人手打探具体消息。落笳虽然心急,但现在离雁荡门越来越近,确需小心谨慎,再则想想一路都辛苦操心,好容易到了这江南名城,无论如何也该遂了阿若的心意,陪她多逛一逛才好,便点头答应下来。乔罗衣又提起结亲之事,落笳以师命难违作辞,乔罗衣倒不纠缠,话题一转开始夸自己弟弟,这下倒让落笳无从打断。两人正一个说的热闹,一个听得头疼,突然听得后宅传来喧闹声打断了乔罗衣的话。两人不约而同的起身出门,落笳侧耳一听,似是从景若所住的客房方向传来,匆忙说了一句:“我先去看看!”便飞身离去

待落笳赶到房中,正见到一个陌生的老妇一脸冷厉,手握银链,景若已被逼到屋子一角,右手扶在左肩上,似乎受了伤,一脸惊恐,碎瓷片、茶渣和被推到的桌椅横七竖八倒在地上

见到那别致的银链,落笳立刻猜到那老妇的身份,却不明白她为何要与景若为难。见那老妇右手一抖,银链如箭向景若腿上扫去,落笳也顾不得什么长幼尊卑,抽剑而出,飞身一跃,正挡在景若身前。参宿一扫,将银链格开,又空中快速的画个圆,非常精妙的甩开银链的纠缠

柳大娘骤然见一人闪入用剑挡住自己,收了银链道:“你是何人?”

落笳赶忙收剑抱拳道:“在下烟霞宫弟子落笳,拜见柳前辈,刚才一时情急多有得罪,望前辈恕罪”

柳大娘看看她又看看景若,脸上表情不断变换,问道:“你们都是烟霞宫弟子?都是周丰年的徒弟吗?”

落笳笑着答道:“在下是,”又指着景若道:“这是我师妹,却是其他师叔的弟子”

柳大娘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像是松了一口气,又像是有些尴尬,不满的开口道:“虽然是其他人的徒弟,但这功夫也太差了,实在不像烟霞弟子的水平”

落笳忙解释道:“我师妹身子不大好,因此在习武上长辈们并不苛责”

柳大娘看看景若双颊泛红弱柳扶风的样子,努努嘴不以为然道:“这也就罢了。”又转向落笳道:“你师父有几个徒弟?”

落笳不知道她为何有此问,便答道:“只有我一人”

柳大娘听了这话,眼神发亮,点头道:“如此,拔剑吧!”说着,便抬手踏步,分明是要和落笳切磋一番

落笳一愣,随即想到关于柳大娘的种种传闻,看来今日不认真与她打一场是不行了,便不多话,握剑在手,道声承让,亦是架起参宿,摆出“天汉横云”的剑式

一时间两人都没有动,四目相接间却隐含杀气,屋中寂静无声,仿佛刚才杂乱与喧闹都不见了。柳大娘很耐心,落笳更耐心。一路走来,先后与众多高手对招,几次死生边缘,落笳的心态已今非昔比,纵然是与柳大娘这种名满江湖的前辈相持,亦无半天退让胆怯之意

景若在旁莫名紧张,不知这样的沉默是否因为落笳没把握,她刚才已经领教过柳大娘的厉害,很是担心落笳也在这不讲理的老妇手上吃亏。两人默然相对,如泥人般一动不动。突然间,柳大娘轻轻后退了一步,如滴水入平池,满屋气息登时活起来。落笳不慌不忙右腕一沉,剑尖下指两寸,看似无意,却正封住柳大娘银链的去路

柳大娘眼角闪过一丝赞赏之意,突然手腕一转,一道银链如离弦之箭径往落笳面门射来。落笳毫不犹豫,撤足闪避,顺势将身体前压,易守为攻,剑锋直指柳大娘,刚迈出半步,见柳大娘气定神闲全无闪躲之意,她突然心中一动,醒悟过来这是虚招,急忙一顿,连退两步,果然柳大娘故技重施,那银链仿佛会转弯,直噬落笳背心,落笳提剑凌空一削,参宿与银链碰出一串火花

几招之间两人便斗的难舍难分,银链翻腾如蛟,参宿龙吟不绝,区区方寸之地,只见光芒纷飞,身影腾跃。景若在旁紧张的双手交握,突然门外又一人匆匆忙忙闯进来,正是乔罗衣才赶到,身后跟着几个面色紧张的小厮。景若喜出望外,赶忙叫了声乔姐姐

乔罗衣四下一看,见满屋疮痍的样子,心下猜出几分,好气又好笑,顿足吼道:“师父!”

柳大娘与落笳见有人进来已经各自收手,被她这么一喊,柳大娘回身不满道:“这么大声干吗?没看到我正在忙么”

乔罗衣顿足道:“你看看,这房子成什么样了!”,又三步并作两步走到景若身边查看一番,见景若腿上和背上都有伤,生气道:“这是我的客人,你怎么能上来就与人动手!”

柳大娘自知理亏却不肯认错,哼一声道:“我的事你也敢管!”说完抽身就走,满脸怒气冲冲。乔罗衣见师父似乎真的动怒也不敢再造次,对落笳打了个手势,赶忙跟了上去。落笳也赶紧到景若身边,只见她腿上被碰的青肿了一块,肩上也被银链抽出一道血痕,但所幸两处都是外伤,并没有什么大碍,这才松了口气,知道柳大娘这是手下留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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