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哥,你的炼药水平同泠族的那些炼药师也算是不相上下了。”看见服下冰心凝露后脸色越来越好的泠枫,羽白称赞道。
“那是当然,也不看看我羽青是谁?”羽白大哥得意洋洋地说。
“嗯,不愧是我羽白的哥哥。”羽白赞同地点头。
金焕,蓝宁还有温瞳一致忽略羽白兄妹的互相吹捧,见泠枫虽然还没有清醒,却已经是稳定下来了,遂开口问道:“那我们明天启程去天岳山。”
这里离天岳山并不算近,尤其是当五人带着一个昏迷不醒的伤患的时候。白天五人轮流背着泠枫赶路,晚上的时候就找个地方扎营,休息三个时辰。
“飞扬,等这任务完成了,你打算去做什么?”到了这一天晚上,离天岳山就只剩下两天的距离,五个人休息烤火的时候,金焕问道。
“怎么忽然问起这个来了?”羽白啃了一口鸡腿,好奇地问。
“还不是我爹。”金焕叹了一口气,说:“等此间事了,我肯定会被我爹压着脑袋去接任族长的。”
听到族长两个字,羽青不着痕迹地缩了缩身子,温瞳发现了,没好气的瞪了他一眼。
“哈哈,是不是成了族长之后紧接着就是成亲了?”羽白幸灾乐祸地笑着。
闻言,蓝宁偏过头,神色有些异样地瞄了一眼金焕。金焕没有察觉,可是温瞳和羽白却都发现了蓝宁的眼神。
羽白还好,温瞳却愣了愣,然后大惊。
“羽飞扬,你的幸灾乐祸敢不敢再明显一点。”金焕看着羽白那欠揍的笑容,咬牙切齿地说。
“白儿肯定不敢。”羽青在一边懒洋洋地说:“她肯定知道要是再幸灾乐祸金不换你就要跳起来揍人了。你又打不过白儿,小心不打伤你也是很费力的。”
“你们……”金焕气急,接着又嗤笑一声,说:“我再凄惨,也比某些一千多年都完不成本族试练,没男人要的人强吧。”
没男人要一直是羽白的唯一痛脚,每一次羽青和金焕说不过打不过羽白的时候,就会把这一点拽出来狠狠地踩,一踩一个准。当然,一般说了这个的后果,就是换来羽白的一顿暴揍。
不过这一回羽白却表现得相当淡定。羽白啃光了手上的鸡腿,随手把鸡骨头丢在身边,然后慢条斯理地擦了擦手,接着说:“谁说我没人要,等任务结束了我就成亲。”
“什么?!”金焕蓝宁羽青和温瞳异口同声地大喊。当然,虽然是异口同声,可是语气却是大不相同的。
“白儿,你是说真的?太好啦哈哈哈哈居然真的有人愿意舍身取义,告诉大哥他是谁,以后他要是被你气吐血或者打残了,我无条件给他提供伤药!”这是羽白家永远不着调的羽青。
“飞扬,那人知道你是女子吗?”这是担心羽白寻到了断袖温瞳。
“什么?!到底是谁,居然能把你拐跑了,岂有此理,不行,要娶你必须先过我这关,飞扬,我们就算恨嫁,可也不能随随便便就找人嫁了……”这是莫名其妙的,忽然因为生出了嫁女儿心情而智力直线下降的金焕。
金焕蓝宁羽青还有温瞳四人中,唯有蓝宁还留着一丝丝的理智,她看了看金焕,接着又看向羽白,小心翼翼地说:“飞扬,要同你成亲的人……不会是夕大哥吧?”
蓝宁的话,让金焕,羽青和温瞳直接熄声。接着,四人都目光炯炯地看向羽白。
羽白好笑的看着面前的四人,在他们快要喷火却又小心翼翼的纠结扭曲的目光下毫无压力地点头,一派轻松地说:“没错,就是夕墨。”
羽白回答完,没有听到预想中的惊叫,四人不约而同的面无表情,目光呆滞。
好半天过后……
“这下娘亲可要开心了。”
“羽飞扬是不是给夕大哥下药了?”
“果然最看不透的人永远是夕大哥……”
“夕墨到底在想什么?”
“温小姐,在下可没有趁人之危。”羽白摸着下巴,说:“虽说当时夕墨有伤在身,推倒他简直再容易不过,可是我羽飞扬也是个有品格的人,绝不会强人所难!”而且,羽白觉得如果她真的那么做了,按夕墨那厮的德行,肯定会双手敞开然后摆出一副任君采拮请以定要温柔的恶心嘴脸。
“那……那夕大哥怎么会……”蓝宁接着问。果然在蓝宁的内心深处,也觉得羽白肯定做了什么事情然后才得了手。
“宁儿,在下可是很诚恳地求了亲。”说到这儿,羽白有些得意地说:“估计从前那些心慕夕墨的女子都只顾着下媚药了,黑全他们说的果然没错,对姑娘家……咳咳,对心上人求爱最重要的还是诚恳。肯定是我的诚心打动了夕墨。”
怎么可能?!
蓝宁和温瞳异口同声地在心里大吼。
当年在夕墨的众多仰慕者里,敢剽悍地下药的毕竟还是少数,大多数的姑娘都很诚心的好不好?甚至不少人还因为夕墨而形销骨立,可就算那样也没见夕墨对谁多看一眼。
蓝宁和温瞳都仍然陷在想不通的纠结当中,而羽白跟金焕和羽青已经开始探讨追求姑娘,不对……爱人的经验了。
“金不换,你记不记得那本讲偷情的话本子里面,那个帮有钱公子哥偷情的老婆子说什么来着?”羽白低头,问,
“我记得,是潘驴邓小闲!”金焕说。
“潘驴邓小闲?怎么讲?”羽青问。
“这潘哪,就是说要有潘安之貌……”羽白坏坏一笑,开始给羽青讲解。
蓝宁和温瞳呆呆地看着眉飞色舞地给羽青讲着什么的羽白,仍然不敢相信。
没人看见,被几人安置在火堆另一边的泠枫,手指微微动了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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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月后,无回谷。
夕墨负手站在谷底,看向远方。目力所及之处仍然没有那个熟悉的身影。夕墨好看的眉毛微微蹙起,按照她的脚力,一个月的时间足够羽白走上几个来回,可是为何到现在她还没有出现?
夕墨叹气,当时他应该不顾她反对尾随的。
每次都是这样,只要他不在她的身边,她就总是会闯些祸出来。
抬起头,看向无回谷两边的山顶,夕墨的眉心更紧了些。
即使是在这里,他也能感受到山顶上那暴烈的雷系灵气。
九系灵气当中,八系已经凝结成了本源珠,唯独剩下雷之一系,没了其他几系灵气的相互牵制,就算没有羽白本身灵气的引导,此处的雷系灵气也支撑不了太久便要开始凝结了。
不能再等下去了,他还是快些取了灵珠,然后去找她。
抬步,夕墨一步一步的往山顶走去。
若是泠枫羽白他们在这里,一定会无比地震惊,暴虐到就算是夕族本族的长老都不得不退避三舍的雷击密布之地,对于夕墨,竟然仿若踏入无人之境一样,脚步散漫,随意。
越往上,雷击越强,可是夕墨却还保持着相同的步速,一步一步向上走去。
两个时辰后,山顶的巨大圆石终于出现在夕墨的眼中。站在圆石之上,入目的不是蓝色透明的天空和无尽的云海,而是无穷无尽的深紫色雷鸣,在夕墨的耳边轰轰作响。
夕墨没什么表情,只是伸出手,运转灵气,却又在灵气聚集在手心的那一刻蓦地停住,猛地回头,目光凌厉的看向身后的一个方向,喝道:“谁?”
“我本来以为你会更早一些出现在这里的。”一个身影缓缓地自一座大石后出现,然后走到了夕墨的面前。
“是你……”夕墨的神色有一瞬间的恍惚,张嘴想说什么,却又马上停住。
“你认识我?”玄屹有一丝丝的好奇。按理说他并不应该知道自己的身份,毕竟,当年在皇宫中他的容貌也并非现下这般模样。
“狐族并非没有自己的情报网,摄政王殿下。”夕墨的眼中闪过了丝丝的笑意,说。
夕墨眼底的笑意让玄屹有些莫名,有一瞬间他几乎觉得自己又回到了小时候,在大哥的面前自作聪明,却不知大哥早就看透了自己的把戏。
摇摇头,玄屹把这莫名其妙的感觉从心底驱除,然后问出了之前准备好的话:“这些灵珠,应该没法被你化为己用,我一直不解,你为何要因为这几颗无人能用的珠子而放弃大好前程。”
“大好前程?”夕墨似笑非笑的看向玄屹,问:“你说的是狐主之位吗?”
一瞬间,玄屹又有了一切都被看穿的感觉。
“咳。”玄屹定了定心神,然后说:”难道不是?我以为每一只狐狸都以征服九天剑为毕生目标呢。”
夕墨笑笑,等着玄屹继续说下去。
“便是你不说,我也能猜到一些。”玄屹说:“狐族高层之中历来争斗不休,你带走灵珠,八成是为了防着泠茂平打什么坏主意。”
夕墨扬眉,做出了一丝动容的神色。
“你或许不知道,一万年以前我就看那个泠茂平不顺眼,若是你愿意,龙族愿意助你夺回你本该有的。”玄屹继续说。
“天上从来不会掉馅饼。”夕墨心中觉得好笑,面上却带上一丝松动,问道:“摄政王想要什么呢?”
“我同我大哥不同,无意与狐族为敌。”玄屹说地一派真诚,说到这儿,他有点儿迟疑,表情又出现了让夕墨感到极其熟悉的别扭。
然后,玄屹竭力压住涌到脸上的热度,开口说:“至于我,我要羽家的那个小姑娘到昆仑颠陪我一千年。”
这个想法也是刚刚涌上玄屹的脑海,接着玄屹越想越觉得好。一千年朝夕相对,就算那丫头长着一颗石头心也能被捂化了。到时就算是他杀了狐主……狐主又不是她爹她娘,她也不会太过怪他,若实在不行,就将实情讲给她,想来她肯定也能谅解自己……退一万步,他也可以不当这劳什子的龙主,就像那一世一样,找个地方隐居也不错。
兀自陷入自己美好幻想的玄屹没有察觉到原本带着笑意的夕墨越来越沉的脸色。
就在玄屹又要开口说话的时候,一丝鲜血忽然从他的嘴角流出,他猛地捂住胸口,与此同时,腰带上的玉佩也啪的一声碎裂。
看到玉佩碎裂,玄屹的眼睛猛地瞪大,然后脸上是一片惊慌失措。
“怎么了?”夕墨皱着眉问。
“羽白……羽白遇到危险了!”玄屹看着手中的碎玉,有些呆滞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