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想到刘中青那黑里透黄,黄里透白明明不乐意还硬是挤出笑的脸,陶然就忍不住地好笑。如果不是事先知道了青松子托梦的内容,他也不敢一口咬定那个低到离谱的价格。十万啊,放在平时估计买哪别墅的一间房的资格都没有。
喜滋滋地回家,姐姐陶醉正在厨房忙着,糯糯抱着软软的抱枕靠在君乐身上坐着沙发看电视,嗯,是奥特曼。以陶然的欣赏眼光是看不懂这动不动就拯救地球的儿童剧有啥好看的,不过糯糯却迷得不行,每天准时必定收看。君乐今天回来得很早,居然和糯糯一起看儿童剧看得津津有味。这情景是蛮喜感的,陶然一乐。
看见陶然回来了,糯糯欢呼着投进他怀里,连最喜欢的奥特曼也顾不上了。陶然心里暖暖地,少不得亲亲他。抱着糯糯小考熊在沙发上坐了,和君乐欢快地打了声招呼,眉眼里都是笑。
“你回来啦。”君乐很自然地接过话。
陶然也很自然地点头。
“小然,过来帮忙。”陶醉听见陶然回来的声音,在厨房里喊道。
“我去帮忙。”君乐欲起身。
“不用。”
陶然笑着放糯糯到君乐怀里继续看电视,走了过去,厨房干净明亮,两姐弟在里面一点也不拥挤。
“这个豆芽把头尾掐了,土豆削皮切丝,西兰花洗仔细一些……”陶醉女王吩咐起弟弟来口气非常顺溜。
陶然非常居家好男人地穿着姐姐给他套上的围裙,细致地在梳理台上洗菜剥蒜忙得不亦乐乎。大家看出来了吧,小然同志至今没有一点修真者的自觉跟他的生活常态是完全分不开关系的,这家伙太食人间烟火了!
“姐,房子的事搞定了。”陶然掐着豆芽,有些得意地向姐姐汇报,“房产证和地契都到手了,我们想什么时候搬进去都成。”
陶醉哦了一声,“不是骗子就好。”手里捻着一小撮饲料往旁边的小盆里撒,陶然看了一下,是两尾两指长的青草色鲫鱼,看上去挺生机活泼的。
陶然见姐姐没了下文,默了一会儿还是忍不住了,故弄玄虚地问,“姐,你猜我花了多少钱?”那神情堪比一个炫耀自己新玩具的孩子。
陶醉忍不住空出一只手来掐了一下自家弟弟的脸颊,手感一如既往地好,当然如果没涂粉底颜料之类的想必会更好。
黑线,陶然有些不太自在地躲过姐姐的魔手,有些郁闷,自己都多大了,姐怎么还象小时候一样。
唉,弟弟还是不长大时好玩,陶醉有些遗憾地收回手,瞄了一眼小弟眼底的神情,淡淡地说,“肯定没花多少,房子既然都买了,钱也就没多大意义了。”一脸兴趣缺缺地样子。
陶然见没勾出听众的兴趣反而被无辜地吃了豆腐,猜谜的兴致也就淡了,乖乖地把房价说了出来。
陶醉自然非常震惊,喂食的动作顿了好一下,然后陶然一边炒菜一边把事情的简单经过扼要地说了一遍,怕陶醉担心,当然把青松子夺舍一节给隐了下来,事情都已经结束了再说不过让陶醉多层担心罢了。
陶醉听说买的是鬼屋,价钱超低也就解释得过去了,真心实意地夸了弟弟两句,“干得好!”
心安理得地接受着姐姐的夸奖,陶然自认为自己这价还得也确实挺漂亮的。蔬菜三两下炒好,陶然问,“姐,那鱼是做汤还是煎了。”两尾鲫鱼,少是少了点,小是小了点,不过如果熬汤应该会很鲜。
“谁说这鱼是买来吃的?”陶醉有些奇怪地说。
陶然也奇怪了,鲫鱼好像不是观赏鱼吧,不吃还能干嘛。
陶醉很理所当然地说,“这两尾小鲫鱼多可爱啊,相濡以沫地多幸福,你怎么会想到吃。”
陶然有些无语了,暗骂自己傻,怎么就忘了自家姐姐什么都好,却是个无可救药的浪漫主义者呢。虽然他不明白这两尾雄鱼该怎么相濡以沫,还是受教状地点了点头。在有某种癖好的人面前,对他们执着的观点表示赞同那是识时务地表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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吃过晚饭,陶然跟陶醉君乐交待了一声,便窝进了自己房间,把门给锁了。他现在准备要好好清理一下青松子的宝贝储物袋,一个出自名门的结丹期高手(老槐精说的)留下来的储物袋,陶然用脚趾头也能想象一下里面该藏着多少宝贝,甚至于可能还会有修真的秘诀。陶然自己是野修一个,无非就是吸纳天地灵气,正规的修真法门对于现在的他可是太重要了,修真有如在薄冰上行走,一个不小心就是走火入魔万劫不复,陶然以前是无知者无畏,现在肩上压了姐姐,糯糯,小白,君乐,可是万万不能轻率行事了。更何况他要引导家人修真就更加有必然了解修真的法门,也正是如此,虽然手里有灵气馥郁的灵果,陶然也不敢让姐姐他们贸然服下。
陶然这次是决定非正式地闭关一段时间,提前跟姐姐打声招呼一来是告诉他们自己的情况免得他们胡乱担心,二来,是避免打扰。
房间里还有小白,它现在正处于‘春眠期’,但它身上若隐若现的红光却告诉陶然事情不简单。可惜他现在也不懂小白是在修行还是昏眠,只能寄希望于青松子的储物袋能不能给自己一个完满的解释了。
陶然慎重地取出储物袋,银色的储物袋在月华下光华流转,神秘的暗纹浅浅地勾勒出复杂错综的图案。陶然现在有的是时间来好好研究它,神识集中,只觉得储物袋的图案上隐约有某种奇怪的波动,很像以前见过的阵法波。
陶然苦笑,自己倒有点‘闻阵色变’了,实在是载在阵法上次数太多,导致他现在一看到阵法便下意识地发怵。修真者的储物袋相当于银行的金库,怎么可能不设法精心保护呢。难怪老槐精会这么干脆地把它交给自己,或许他一开始就知道,这个东西根本就是非本人不能使用。
陶然翻看着银光闪耀的储物袋,那这不成了鸡肋?
到底有些不甘心,陶然忍不住集中精力放在阵法的波纹上,试图将神识冲入储物袋。不料,储物袋银光大盛,那能量虽柔和硬生生地把陶然隔阻在外。
这一招明显不行,陶然很快就放弃了,储物袋也恢复了平静无波的模样。陶然捏着它,想起在神药谷初次接触修真阵法的情景。天地万物皆有法度在,有一定的规律可循,所谓万变不离其宗,掌握了规律,阵法也就无所可畏的了。
话是这么说没错,可是阵法的规律是怎样的有谁敢说知道。从陶然有限的经验大约摸索出一点点要领,大着胆子,陶然把神识笼罩着储物袋,顺着美丽波光的线条一点点渗透,小心不去触动它。神识放大再放大,像一滴墨滴进水中。最后,陶然整个心神都融进了储物袋,似乎化作了它的一部分。
陶然这一尝试意外地奏效,心神再次凝结的时候,他似乎站在一个空蒙的广袤中心,周围环绕着闪烁着各色光芒的法宝。大大小小的圆珠,蓝色的,紫色的,金色的,红色的,不计其数。陶然看着一粒流转着蓝色光芒的珠子,心神一动,那珠子出现在他的手上,脑海中清晰地出现此珠的名字和功用,避水珠,避水金鳞之眼珠,可避水,水下能发光。陶然自问以前从来没有见过这避水珠,可是,此珠的用法却一清二楚。他欲往深层想,却发现脑袋里某团意识馄饨一片,隐约有胀痛感。陶然只得放弃,隐约明白,这大约是属于青松子的意识。
陶然又抓了几个法宝,发现有些很快脑袋里会给出解释,但有些却不会。陶然有些了然,青松子的意识和记忆只是偶然才会流漏出来,而且自己还不能强行破解他的记忆和意识,否则对己的意识必然造成冲击。更重要的是,陶然发现,隐藏在自己意识海里的属于青松子的记忆意识正在慢慢消散。
陶然明白这一点,不得不抓紧时间多认识一些法宝。灵石,玉简,玉盒,玉匣,宝甲,丹药,药鼎,飞剑,阵旗,玉尺,宝印……衣服?鞋子?衣带?还有十多个各色的储物袋,各种各样乱七八糟的东西如闪着能量的破布,不知名的野兽的断爪,牙齿等。一件一件从陶然的手中溜过,功用一一印在他的脑海里。
月兔金乌的光华照耀着这都市中的普通公寓,不知过了多久,陶然手中的储物袋坠落一旁,他的掌心多了一样小巧的玉戒指。
陶然深呼吸了口气,对青松子的储物袋了解越多,他越是后怕,若不是顾及自己的肉身,不然青松子虽元神虚弱,他手中的法宝随便拿一样来,就能让自己消失个几百遍,是渣都不见一点的那种。结丹期高手的法宝确实厉害。
当然,他设下的禁制更厉害。陶然发现自己虽然能进入到储物袋里,却不能从里面带出法宝,那些凡是能认出的法宝更是如此。
陶然试了很多遍才从储物袋里勉强带出了一个小小的玉戒指,这个玉戒指也是用来储物用的,可是里面不过两三样可以称之为法宝的东西,一段粉白色的不规则轻纱,一册玉简,一本泛黄的古籍,还有一镂刻着古朴图案的中间微拱的圆形玉块。
没有设下禁制的玉戒指是青松子无意遗漏的吗?这不太可能。从玉戒的款式上看,这是女子所用。陶然意念一动,这玉戒应该不是青松子所有,可能是他从别处抢来的。而且,玉戒抢夺的时间仓促以至于他来不及设下禁制。
那么,这个玉戒的主人很有可能就是那名死在青松子手下并与其同归于尽的筑基期修士。陶然脑袋里划了一道黑线,这修士极有可能是名女子,也难怪会用那么阴残的手段对付青松子。可青松子对女士偷袭并暗下杀手,手段也忒不厚道了,这厮,死了也是活该!
陶然把玉戒内仅存的几样东西翻来覆去地看了个透,轻纱,暂时不知其用,先放一边;古籍,陶然翻了翻,好像是一本由某修士写的游记,这个可以以后看;玉块,陶然觉得此物的图案倒是有些眼熟,似乎在哪见过,可用神识扫看也不见异样,同样以后研究。
最后,陶然把玉简放置掌中,意念注入其中,一瞬间,玉简内的信息涌入他的脑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