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慕容骁似乎对高放的态度习以为常,也不觉得受了冒犯,依旧笑道:“好好,不洗就不洗。高大夫还是对本座这么凶。如果是信云深那个小子,你一定不会拒绝他吧。”

信云深在窗外听到,不屑地撇了撇嘴。这老头子居然跟他比,真是不自量力,小放自然不会拒绝他,小放不会拒绝他的任何要求。

里面没有高放的答话声,信云深想他一定是点了头,或者根本就不屑回答慕容骁的无聊问题。

高放没有出声,又听到慕容骁开口道:“为什么呢?!信云深对你全心全意地好,小放又为什么还要骗他,让他离开。”

这也是信云深最想问的问题,他把耳朵贴近了窗台,瞪大了双眼仔细地听着,等着高放的回答。

高放还是没有声音,只有慕容骁说道:“你是嫌他年纪小,性格幼稚,怕他在一旁碍着你做事?!”

高放怎会嫌弃信云深,他所想的也不是这些,但是对着慕容骁又有什么必要解释。他感觉得到信云深对他的痴迷,那是一种信云深自己都说不清楚的情愫,他的年纪使他有任性的资本,高放却希望他能在离开之后想想清楚。

“信少侠是太年幼。”高放只道。

“年幼无知的信少侠,一定给你添了不少麻烦吧。小放,你要做的事有那么多,可曾明白地告诉过他?!”

不等高放开口,慕容骁自己接着道:“一定是没有。信云深,虽然武功高强,人也聪明伶俐,可是他的性格实在幼稚,他不过是个被宠坏的孩子,难堪大任。”

“他的确是个孩子,慕容门主这么不遗余力诋毁一个孩子的声誉,又是什么正直的作为?!”高放不悦地开口。

信云深在墙外听着这一切,却听来这样的答案,原本膨胀自满的一颗心,瞬间被击得粉碎。

在高放眼中,他就只是一个难堪大任的孩子?!因为不值得信任,所以才要用计将自己遣走,所以他有什么事情都不跟自己说,情愿跟慕容骁合作,也不愿意让自己帮他?!

信云深向来自信满满的心,头一次受到沉重的一击。

最初时,高放是被他救回了一条命,那几个月的相处,高放像可怜的小动物一样只能依靠他,全身心地仰仗他。如果他不管,那他就会死去。那么可怜,美丽,柔弱又可爱的小放,信云深对于他的责任感是他之前从来没有感受过的,好像他必须为这个人撑起一片天。

没想到小放竟然是这样的想法,他连有事都要瞒着自己,他是真的嫌弃自己年轻幼稚么。

年幼无知,这是信云深最厌恶的词语。

父亲认为他年幼无知,把所有重任都交给大师兄承担。

大师兄认为他年幼无知,总是对他百般保护。

江湖人认为他年幼无知,在他们的眼中,他的身份就只是清风剑派的少主人,是鼎鼎大名的楚大侠的师弟。

信云深这三个字只有这些意义,却从来不能代表他自己。

难道,连小放也是这样想的么?!

信云深从窗棂中往里面看,高放浸在水池中央闭目养神,神态怡然。他根本不需要自己来救--

他是大人,成熟的大人,他有自己的目标,有自己要做的事情。他却只是把自己当成少不更事的孩子,他在想什么,也从来不曾明白地告诉自己。

信云深握着剑柄的手越来越用力,手背上浮凸起淡淡的青筋,他自己却毫无所察。

如果他现在冲进去抢人,高放是会跟他走,还是会站在慕容骁的那一边,会铁了心地留在焚心门,不跟他走?

原本没有一丝疑问的答案,此刻,信云深却不那么自信了。

信云深在窗外蹲了良久,最终却一转身,踏着轻功飞过高墙,往焚心门外掠去。

高放不会跟他走的,他的直觉这样说道。

像个恶霸一样抢人,亦或是哀哀恳求,信云深相信他用这样的手段,一定可以把高放带走。

可是他不稀罕。

不是心甘情愿地跟他走,他不要。

窗外传来一声细微的响动,慕容骁抬头往外看了一眼,挑起唇角,露出一丝笑意。

“走得还真是利落……小孩子就是这么残忍啊。”

“你说什么?!”高放皱眉看他。

慕容骁笑着摇摇头:“我什么也没说,小放你也太疑神疑鬼了。对了,这药汤泡得也差不多了,可以进行下一步了。”慕容骁蹲下来,用手撩起一捧药汤,又淋洒在水面上。

“下一步,我要助你重新打通淤塞的经脉,一日之后,再行废去。”

听着慕容骁的话,高放的面色微变,在漆黑药汤的反衬之下显得脸色更白了一层。

“而后再重塑经脉,三立三废,才能打好药人之躯的底子。这一次可不同于药浴这种不痛不痒的东西,还可以由得你们大夫改良配方。打通经脉再废,这可是刻骨之痛。”慕容骁说完,看着高放。

高放迎上他的目光,点头道:“慕容门主,你放心,我既然答应了你,就一定会做到。”

慕容骁点头,脸上却少见地没了笑模样。

离开了焚心门的信云深,在一个市集上随便买了一匹马,几乎是横冲直撞地往前跑起来,沿途不知道撞翻了多少小摊贩的摊子,惹来骂声一片。

“这是哪家的少爷公子在闹市纵马,还有没有王法了?!报官,一定要报官!”人群的指责声在身后远去,信云深越听越心烦,所幸马儿不一会儿就跑离了市集,跑到了荒无人烟的地方。信云深总算松了一口气,放慢了速度,任由坐骑随意地跑着。

信云深坐在马背上,仰头抬脸,感受着凉风轻拂。睁开眼睛,把手举到眼前,对着天光细细观看。

那是一双养尊处优的手。

手指修长圆润,手背白晰,隐有青筋浮起。连习武之人握剑磨出的茧子,在他手上都几乎看不见。

这样一双手,的确不是一双能够让人依赖的手。

信云深把手收回来,托腮冥思。

还没等他思出个名堂出来,前方不远处的一个人影,却完全地打断了他的思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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