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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放站起身,疑惑地道:“你怎么会在清风剑派?信老头防魔教像防火一样,怎么会容忍你这个焚心门主在他的地盘逍遥?”

慕容骁刷地展开手中折扇,笑嘻嘻地道:“我又不是生来就做焚心门主的。小放有所不知,在下本来就是清风剑派中人啊。”

高放倒真是不知道,不过他也没什么兴趣,将采下的药草小心放进背蒌里,又往下一处走去。

慕容骁跟在他身边,自顾自地说些离别后的事情。高放不搭理他,他也不嫌无聊,一个人说得起劲。

高放忍不住道:“慕容门主,那情花庄主不是跟你回焚心门了?你不在焚心门守着他,大雪天的跑清风剑派来做什么。”

慕容骁低首轻笑了一声:“比起守着别人,我更喜欢和小放在一起,怎么办?”

高放将慕容骁上下打量一番,同情地道:“怎么,你又让人甩了?真是可怜的一生啊。”

慕容骁脚底滑了一下:“小放,本座也是有很多仰慕者的。”

高放呵呵一笑,不置可否。慕容骁看着他,无奈地笑了笑,也不再言语,继续跟在高放身边,一起在雪地里跋涉。

高放本以为是陆情又离开了慕容骁,慕容骁才离开焚心门,只是不知他为何到朗月山来。没想到他下山之后,竟在清风剑派里又见到了陆情。

陆情似乎刚来不久,肩上还背着行李,身前是一名带路的清风剑派弟子。

陆情远远地看到慕容骁和高放,有些迟疑地向他们走过来。慕容骁原本正与高放说笑,见状竟是一怔,忙与高放匆匆告辞,朝另一个方向离去。

陆情黯然地停住脚步,在雪地里伫立半晌,才又跟随带路弟子继续往前走去。

这天寒地冻的风雪天,清风剑派倒是一如继往地热闹。

高放晚上回到安排给他的客房,将脸上的易容清洗干净,又将背蒌里的药草倒出来。

门外突然传来敲门声,不等他去开门,来客便自己推门进来,又反手将木门关严,挡住门外肆虐的风雪。

慕容骁走了进来,手中提着一个篮子。他将篮子里的酒菜摆到桌上,笑道:“信老头忒不厚道,这大冷天的也不说给客人做些好的吃,大厨房做的饭菜实在敷衍。小放还没吃饭吧?这是我让人专门做的,快来趁热吃吧。”

高放在桌边坐下,接过慕容骁殷勤地递过来的筷子,疑惑地道:“陆庄主不是找你来了么?你不去找他,来我这里献什么殷勤。我看你不需要这么激他,他分明已经看透一切,知道谁才是真正对他好的人。”

慕容骁面上笑意稍淡:“小放还是不相信我啊。我这么做绝不是做给谁看的。我曾经欺骗你,威胁你,还让你承受许多痛苦,可是此刻,我绝不会如此不尊重你。”

高放见他说得郑重,只好收起揶揄的神情。

慕容骁继续道:“我离开焚心门独自来到清风剑派,并未将行踪透露给任何人。我也不知道他——是如何得知的。我来这里,只是为了找你。”

“找我?”高放疑道,“找我干什么?既然陆庄主已经回心转意,你又别扭什么?”

慕容骁闻言竟有些愠怒之色,叹道:“我等了十年,盼了十年,为他呕心沥血了十年,都不曾等到他的一颗真心。没有人会永远在停留在原地。如今他要回头,我却不想等了,等不动了。”他望着高放:“小放,信云深的事我都知道了,所以我才来找你。我本打算一辈子都不再打扰你的。可是他竟如此不懂珍惜,他将来一定会后悔。我不希望你像我一样,从此开始漫长的等待,等到心都冷了,老了,才等来一眼回眸。等待的日子比这样的风雪夜更黑,更冷,你这样的人,不应该痛苦,任何人都不应该让你痛苦。”

慕容骁微微抬手,想要触摸高放,却终究未敢造次,又握起手心放回桌面。

高放有些怔忡:“你为何——?”

“为何喜欢你?”慕容骁笑道,“小放太没有自觉,在你身边的人,实在很难不喜欢你。高公子、高大夫若似水,简直是污浊世人的甘霖。”

高放笑了笑道:“慕容门主太会抬举人,我可没有那么大的魅力。还不如说慕容门主就是喜欢面相温柔之辈?我可是听说了,那情花山庄的两位庄主,都曾是温雅良善之人。慕容门主在这种人的身上两次吃了大亏,栽了这么大的跟头,如今还敢来招惹我?!比起那两位,我这魔教中人可没有那么善良,你就不怕这一次尸骨无存?”

慕容骁笑了笑:“我知道小放不信我,我不着急,我也不会强迫你。”

“如果我不顺你的意,你岂不是又要等了?”高放挑眉道。

慕容骁低首轻笑:“我可以等,反正本座早已习惯。等你,我甘之如怡。”

慕容骁吃完饭便告辞离去了,高放将窗户打开一条缝隙,坐在窗边看了半晌的风雪。

桌面上的灯火在寒风中瑟瑟发抖,高放忍不住伸出一根指头轻轻撩拨那火苗,指尖便感到一丝微烫。

他想起慕容骁的眼神,有些朦胧,他看不清,想必连慕容骁自己都看不清。慕容骁乃是至情至性之人,如同扑火的飞蛾,即使一次次被灼烧得遍体鳞伤,下一次却仍旧全身心地拥抱火焰。

他感到一丝同情和可怜。到底是同情多情总被无情伤的慕容骁,还是可怜更加无望的自己?高放分不清楚。

咚咚咚,清风派的主院之中,风雪中传来用力敲门的声音。信云深打着呵欠走出屋子,院里的小仆早一步跑过去打开院门,信白气势汹汹地走了进来。

信云深不满道:“爹,您来干什么?”

信白怒道:“我干什么?你还敢问我干什么?你这个没良心的小混蛋,我平常怎么教导你的?!你都干了些什么?!”

信云深一头雾水:“我干嘛了?要您老大半夜地来教训我。”

他的小仆眼睛机灵地一转,在他耳边低语了几句,信云深恍然大悟:“原来是那件事啊。”

信白看他一副不当回事的样子,更是生气,一拍桌子怒道:“给我跪下,你这逆子!花音姑娘在我派作客,人家孤零零的一个弱女子无依无靠,虽说你是她的救命恩人,她有意于你,可到底你们二人婚事尚未定。你竟然对人言行孟浪无状,还弄得尽人皆知,传出去让江湖上的同门如何看待我清风剑派?!我早已派人查明她的来历,花音的确身世清白,出身书香世家,再兼那个传说在身,也没什么配不上你的。明日我就作主,你和花音尽早完婚!”

信云深皱眉道:“爹,你到底是信那些有心人放出的流言蜚语,还是信你儿子的人品?!”

信白一愣,道:“你是说有人陷害你?”他怒火渐熄,慢慢坐了下来,“难道这暗地之人要败坏我儿的名望?真是其心可诛!”

信云深嗤道:“这能败坏我什么名望,充其量也就是风流韵事,拿这件事当把柄的才是傻子。”

信白叹息一声:“儿子长大了,真是烦心事就多了。不过儿啊,爹看那花音姑娘的确不错,又是江湖中人梦寐以求的好姻缘,她对你又有情有意,你还有什么不满意的?!你若也有意,那就早日完婚,不然对人家姑娘总是不好。”信白此时想来,实在想不出还有什么人比花音更适合成为他的儿媳妇。

“爹,我自有主张。”信云深眯起眼睛道。

信白向来怒气来得快去得也快,而信云深自出去一趟回来,心思更比从前深了许多,偶尔露出这种神情来,他就知道自己管不了儿子了。虽然觉得儿子事事都算计的习惯的确很适合成为一派之主,可有些时候他也实在是个坏东西。

信白就带着这样复杂矛盾的心情,被信云深派人送了回去。

信云深负手站在院子里望着飘飞的雪花,唇角挂起一丝冷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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