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这个妖孽是泛称。”蛋黄酥对着空气挥挥爪子,总结道:“泛指所有长得好看不老不死的怪物。”
“你说咱是怪物?”紫府帝君又受伤了。
“呃……”一不小心说漏嘴了。
蛋黄酥不是很有诚意地安慰道:“放心,就算是怪物你也是最好看的怪物!”
“这样……”紫府帝君眉眼弯弯,对于蛋黄酥的夸赞很是受用:“咱给你冲奶去。”
多少奶粉配多少水,水又该是什么温度,经过蛋黄酥照本宣科的指点,十分钟之后,紫府帝君终于冲好了人生的第一碗配方奶。
他揪着蛋黄酥的后颈皮把她拎到了青玉案上的玉碗旁:“吃。”
试探地用舌头舔了舔小玉碗里的配方奶,蛋黄酥热泪盈眶:太他妈难吃了!
祖国的BABY们过的都是什么日子啊啊啊啊啊啊!!!!!!
紫府帝君却以为这是感激的泪水,一脸慈祥地拍蛋黄酥的头:“吃吧吃吧。”
“你吃!”蛋黄酥皱了皱鼻子,把碗推给了紫府帝君。
“不用,咱是地仙,辟谷很久了。”紫府帝君当蛋黄酥在客气。
蛋黄酥舔舔嘴唇,万分诚恳地劝说:“尝尝吧,就算辟谷了也可以偶尔尝尝人间的美味嘛。”
人间的美味……紫府帝君瞥过蛋黄酥粉红的小舌头,这个小舌头刚刚在碗里舔过……紫府帝君突然觉得很口渴,听话地端起玉碗,一口喝干。
“怎么样?”蛋黄酥不怀好意地问。
“很香。”紫府帝君别有所指地放下碗。
“很香?”难道他刚才神不知鬼不觉地加了调料了?蛋黄酥怀疑地又舔了舔碗里的奶渍。
呕!还是那么难吃,神仙跟凡人的味觉差这么多吗?蛋黄酥难过地直吐舌头。
紫府帝君又觉得自己口渴了,他转过身去:“咱再去给你冲一碗。”
“不要!”蛋黄酥连忙拒绝:“其实超市里还有不用冲的鲜奶。”
于是,家乐福莫名失踪了一罐配方奶之后又莫名失踪了一盒鲜奶。。
同样是奶,鲜奶跟配方奶就是不一样!
蛋黄酥喝饱了鲜奶,腆着个肚皮满足地躺在长毛绒地毯上。
“咱给你起个名字吧。”紫府帝君把她拎到怀里,有一下没一下地顺她的毛:“不能总叫你毛团不是?”
蛋黄酥想也不想就拒绝:“不要,我有名字。”
“那只是你前世的名字。”紫府帝君找理由,他非常想亲自给她起个名字,以宣告她归他所有。
可蛋黄酥对此事相当抵制:“我又没死怎么能算前世。”
“你明明刚刚出生,之前的怎能说不是前世?”紫府帝君据理力争。
好吧,她承认他说得很对,不过她还是不想叫蛋黄酥以外的名字。
想了想,蛋黄酥说:“如果你给我起名叫蛋黄酥的话我就接受。”
“这世上有姓蛋的吗?”紫府帝君奇了。
蛋黄酥囧:“蛋不是姓。”
“那复姓蛋黄?”紫府帝君摸下巴:“也没听说过啊。”
蛋黄酥囧来囧去,解释:“这是昵称,就像你管那只五彩凤凰叫阿彩一样。”
“对啊,阿彩就是咱给起的名字。”紫府帝君眉眼弯弯:“你也别叫蛋黄酥了,就叫阿黄吧,简单好记。”
阿黄是她们家狗!
蛋黄酥坚定道:“如果一定要有个名字的话我只接受蛋黄酥!”
“好吧……”紫府帝君让步:“那咱再给你起个学名吧。”
见识过紫府帝君的起名水平蛋黄酥决定不妥协:“有昵称就够了。”
“学名咱会起得很好听的。”紫府帝君诱惑道:“比如阿彩的学名叫上官羽茹。”
“上官羽茹?”蛋黄酥一字一顿。
“怎样?”紫府帝君眯起眼睛等待夸赞。
蛋黄酥抽了抽嘴角,坦诚道:“介于装A和装C之间。”
紫府帝君不懂,困惑地眨了眨眼。
长密的睫毛就像半片羽毛一样又黑又亮,纯洁无辜,一翕一合之间就挠到了心尖尖上,蛋黄酥突然觉得自己恶劣到天怒人怨,不由软了软,改口道:“好吧,你就给起一个吧。”
“东方……”紫府帝君开口。
“不要!坚决不要复姓!”蛋黄酥警觉地警告。
紫府帝君扁嘴:“可无上老儿就是这个姓。”
蛋黄酥眨眨眼:“我可以跟我妈姓。”
紫府帝君微微沉吟:“上官……”
“我不是说不要复姓了吗!”蛋黄酥懊恼道。
紫府帝君委屈:“无上帝妃就姓上官。”
对了,她想起来了,上次在那个阿彩的鸟窝里他说过,无上帝妃也是凤凰,原来凤凰都是姓上官的。
蛋黄酥理屈,不是很有底气地坚持道:“反正不要是复姓。”
“那姓白?姓胡?姓……于?” 狐族三姓白、胡、封,说到第三个姓的时候紫府帝君及时地改了口。虽说蛋黄酥是双尾狐本来应该姓封,可紫府帝君认为封这个姓氏太过不祥,下意识地就不愿意用在蛋黄酥身上。
蛋黄酥比较了一下,勉勉强强地说:“姓于好了。”
“于……”紫府帝君沉吟,突然眼睛一亮:“影汐,怎样?”
“影汐?”蛋黄酥抽了抽嘴角:“有什么特别的含义吗?”
“没有,单纯认为这两个字放一起比较漂亮。”紫府帝君坦白,殷切地又问:“怎样?”
“还是介于装A和装C之间。”蛋黄酥面无表情道。
估计没有人能看出一只狐狸的面无表情,紫府帝君也不能。
紫府帝君只当蛋黄酥是在夸他。
“不过我还是坚持你叫我蛋黄酥。”蛋黄酥强调。
“蛋黄酥……于影汐……”紫府帝君自己咀嚼了两下也觉得蛋黄酥更顺口些,于是点头:“好吧,咱就叫你蛋黄酥。”
紫府帝君唤:“蛋黄酥。”
蛋黄酥问:“干嘛?”
紫府帝君答:“没事,咱就熟悉熟悉你的名字。”
蛋黄酥:“……”
紫府帝君又唤:“蛋黄酥。”
蛋黄酥又问:“又干嘛?”
紫府帝君又答:“没事,咱再熟悉熟悉你的名字。”
蛋黄酥:“……”
紫府帝君又又唤:“蛋黄酥。”
蛋黄酥不耐烦了:“没事叫我很好玩吗?”
“这次有事。”紫府帝君抬头看天:“咱想起来了,紫十一他们还在授课厅光着呢,咱要是不去估计他们会在那里光一天一夜。”
授课厅的紫十一等内牛满面:T-T师傅,你老人家总算想起我们来了!!!
紫府帝君一个华丽丽的瞬移,不见了。
蛋黄酥无聊地在地毯上打了个滚,开始后悔——她应该在紫府帝君瞬移之前让他把介子空间里的笔记本拿出来的,这样至少现在可以扫扫雷。
用这么肉呼呼的爪子扫雷……蛋黄酥皱了皱鼻子,好像不太现实。
不过这一看提醒她了,她还没照过镜子,还不知道自己现在究竟长什么模样。
心动行动,蛋黄酥一骨碌爬了起来,在紫府帝君起居室里好好搜索起来。
十分钟后,蛋黄酥挫败地发现,这屋子里哪怕连巴掌大的镜子都没有一个。
夫镜者,观形容,整衣冠之物也!
就算不用看自己长什么模样,也不用看看头发服贴不服贴,衣服整齐不整齐的么?
太不修边幅了!
蛋黄酥苛刻地批判了紫府帝君一回。
可回想这两天紫府帝君的穿戴,似乎不仅仅是整洁两个字可以形容的,简直可以说是奢华。
是,奢华,精心搭配过的奢华!
无论是配色,才质还是配饰都是明显用过心的,静动皆宜,协调无比。
或者是别人帮他准备的?
比如仙侍,比如弟子……
蛋黄酥突然觉得自己很搞笑。
真是闲的蛋疼了,没事揣摩那人的衣服穿着仙侍弟子的干什么!
镜子这种东西其实替代品挺多的,小的如银块,大的如水面。
银子么她眼下是没有,不过水面她记得真真的,昨天还在里面喝过洗澡水!
当下蛋黄酥老马识途地直奔某人的浴池而去。
迷路……那是不可能的!
蛋黄酥最引以为傲的就是自己过目不忘的认路本领,不一会蛋黄酥就到达了目的地,临水照影。
水面上的倒影黄澄澄肉呼呼的,虽不算多模糊凭蛋黄酥对狐狸有限的认知却也判断不出自己在狐狸当中到底是丑还是俊。
但就这一身油光水亮的皮毛来看应该没难看到哪里才是,蛋黄酥不确定地摇了摇尾巴。
然后她发现问题了——她的尾巴居然分叉了!
原谅蛋黄酥吧,她只在玄幻故事里看到过九尾狐从来也没听说过双尾狐,所以乍一看到两条尾巴第一反应就是尾巴分叉了。
蛋黄酥悲催地用前爪拨了拨自己的尾巴,话说她做人的时候也没残疾啊,怎么做狐狸就这么另类捏?
“咦,哪来的小狐狸?”
蛋黄酥突然听到一个好听的声音。
一转头,她看到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龇着个牙正冲她笑。
在紫辰府这么玄幻的地方看到个西装男?
蛋黄酥不可置信地揉了揉眼睛。
没错,这的确就是个西装男,偏分头,桃花眼,麦色皮肤,暧昧笑容,透着点阳光,透着点邪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