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羲和的威胁,帝江终于选择了暂时的妥协,这简直是耻辱,所以当十二祖巫的身影再次出现在大地上的时候,帝江的神色阴沉得吓人。
羲和看着从十二都天神煞大阵中跌落出来,身上满是伤痕的夫君,差点就忍不住直接冲过去了,但是她还是尽量没有失态,姿态优雅地略略欠身,然后才走过去,和东皇太一一人一边将帝俊扶起,然后跟在帝俊身后,还有寸步不离跟着太一的逍遥一起,在一众妖族的保护中返回天庭。
进了太阳神宫,两个女子强忍许久的眼泪终于落了下来,忙在自家爱人身边忙碌起来。
逍遥看着太一身上的伤,心如刀割,心中对巫族的恨意也越加强烈。
“我们出去,回我的宫殿去。”东皇太一悄悄查探了一下兄长的伤势,心中一块大石终于放了下来,拉了拉逍遥的手,以神念传递话语。
逍遥先是一怔,看向柔情万千的羲和,顿时会意,而且她也的确需要一个地方为太一治伤,便一同返回了东皇宫。
经过这一番折腾,东皇太一也没什么心思高兴难得和恋人单独相处,很快便沉沉睡去,逍遥爱恋地一一抚过东皇太一俊美的眉眼,俯身轻轻吻了吻他的唇:“太一,你放心,这仇,我一定会替你讨回来的。”
逍遥在后世的时候大小也是个‘白骨精’,虽然地位不高,接触不到太多机密,但是商场上的战斗虽然不像□□上那么血腥,算计谋划中杀人不见血的软刀子却更高一筹,只是通晓一点点,便足够对付那群虽然聪明但本质上来说还是算得上淳朴的巫族了。
挑拨离间、借刀杀人、无中生有——各种阴谋算计轮番登场,甚至连游击战都用上了,洪荒之中一向是实力说话,哪里出现过这样的打法,一时间让巫族颇有些焦头烂额、手忙脚乱的感觉,也让某些暗中关注的大能者半响无语。
“你这个徒弟,果然有些名堂。”老子看着水镜中显示出来的逍遥在各个巫族部落中做手脚的画面,瞥了一眼身旁的通天说道。
原始轻哼一声,眼中流露出不屑:“亏她竟然修到了准圣,居然还会如此容易为外界所扰,看她的样子,只怕不久就会为这份感情迷了本心本性了。”
通天眨眨眼,对着原始回以委屈哀怨的眼神。
原始一僵,倨傲的表情竟有些维持不住,没来由地少了底气,咽下了还想说教的话,扭过头去默默反思然后谴责自己的不厚道,自己寄予厚望的弟子居然做出这种事,其实最伤心的通天吧,自己居然还落井下石,实在是太过分了。
“说到底还是她自身修行不足,截教其他的弟子就很不错。”原始硬生生地扭转了话头,不自然地想要安慰受伤的弟弟。
通天嘴角微翘,面上去仍然是一副受伤的姿态,扭过头去,声音闷闷的:“二哥,你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我门下弟子都是什么样子。”
“你这个徒弟,还是早作打算的好啊。”在看到逍遥的阴谋居然让祝融、共工两大祖巫都打起来后,老子终于皱起了眉,此女不但心思不正,而且心机如此深沉,表面功夫又做得极好,若是不早做打算,只怕通天门下那些头脑简单、心思纯粹的弟子都会被诳了去。
“可是······”通天有些犹豫,他可是想好好利用这个异数的,现在就将她收拾掉的话,自己千万年来的功夫岂不是白做了?
原始虽然也认为这个逍遥不应该再留在截教,可是看到通天犹豫为难的样子,心中却不忍起来,通天一向重情,逍遥又是他收的第一个徒弟,所放的感情必定更多,如今要他将她逐出门去,他定是不忍心的,也罢,区区一个天道异数,他们三兄弟又不是制不住,何必因此让通天难过,想及此,忙道:“虽然逍遥一时糊涂犯了错,但是她毕竟是我道门中难得的准圣,又在门中多年,兄长便再给她一次机会如何?”
“二哥。”通天水汪汪地看着原始,果然还是二哥好,明明讨厌逍遥,却为了他说这些违心话。
老子的表情有些微妙,原始这样的态度,该不会是,通天还没把一切向他坦白吧?
混小子,看你二哥为你退让操心的样子很开心是不是?
外界的一切纷纷扰扰丝毫没有侵扰到东昆仑某处正闭关中的顾青竹,不过看他额头发汗、面色苍白的样子也可以知道,他此刻也并不好过。
他虽然生性谨慎,但是还是高估了自己,也低估了他手中的法宝强悍程度。
噬魂枪,只是听着名字就知道,这是一件攻击性极强的法宝,也是顾青竹此刻缺乏的兵器,所以几样法宝中,顾青竹选择了这一件来彻底炼化。
洪荒之中,许多大能总是会有‘心念一动,此物与我有缘’的感觉,这并非是神棍胡乱说话,而是自身和与自己的功法、元神相契合的法宝之间产生的共鸣感应,修行者和法宝相契合的程度越高,炼化法宝更容易,法宝展现出的威力也就越强,可是很显然,顾青竹和噬魂枪的契合度并不高。
枪者,百兵之王!看它所化之形便可知道这件兵器的本质是一往无前的攻击,而顾青竹的本性则更偏向守成,本心之中这些都是无法欺骗掩盖的,所以两相融合中的辛苦可想而知。
一方是自己沉静的本心,一方是噬魂枪所传递而来的纵横渴望,两种相反意识的争斗让顾青竹头疼欲裂。
“傻瓜!”一声轻笑低低响起。
这声音太熟悉,虽然只有短短的两个字却让他心神大震,顾青竹甚至来不及为突然出现的声音警惕起来,便呆住了。
“是你吗?”无意识地低语:“是你吗?”为他付出一切的善保,他两生两世的爱人,是你吗?
可是那个声音却再也没有出现,然后,一副副他从未见过的画面忽然在他脑中闪过。
这些画面他虽然没有见过,里面出现的人也模模糊糊地不太记得,但是那些人的装扮他却是记得的。
那是清朝人时的装扮。
金戈铁马,旗帜飘扬,战马嘶鸣,尸横遍野,画面中的很显然是一个战场,还是一个正厮杀得惨烈的战场,几乎每一个瞬间都有一个人倒下,不知道是谁的嘶吼声在战火中响起,激励着已然疲惫的兵士,让他们重新振作起来继续拼杀。
每一个战士心中都有一个执念,或者是定下的目标,或者是后方的守护。
长长的枪被他们握在手中,勇往无穷的杀敌,是为了活命,为了军功,为了自己的家。
攻击是另一种防守,两者都是‘守护’,只是方式不同而已。
这个道理,人人都知道,可是却并不是每一个人都真正明白。
与此同时,洪荒中的某处,有人却猛地睁开了眼睛,目光中满是惊愕疑惑。
刚刚那种奇妙的感觉,是怎么回事?那种奇特的感觉是怎么回事?
为什么他竟然会有一种——无法控制自己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