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子痕吃惊地看白墨说完,便立即翻脸,向自己扑来,往侧面一闪道:“白师妹,师门内严禁私自斗法,你难道不知道门规么?!”
“是啊,不能斗法,但没说不让打架啊!”白墨挑衅道:“杜师兄敢不敢不用灵力,就用拳头,好好和我打一架?”
“呵”,杜子痕好像听见天大的笑话般:“白师妹如此不爱惜自己,那我只好勉为其难了!”说罢,也抡起袖口,操起拳头,向白墨挥去。
“主人,加油啊!”黄金望着两个扭打在一起的人,喊道。只是,为了不让人知道自己开了灵智会说话,“加油”从它的尖嘴里出来,便成了“嘎嘎”,因此也只有白墨能听懂。
白墨的身体经过地火淬炼,比一般修士强韧得多,每一拳落在杜子痕身上,都格外地有分量。而且想到三日后的小比,白墨更是灵机一动,本是要砸在杜子痕身上的拳头,全改在往脸上招呼。
杜子痕暗暗吃惊,白墨一个十多岁的小丫头,竟然有这么大的力气,打得他几乎都要招架不住。可是他是谁?一直是年轻一代弟子中的翘楚,从未认过输,岂能在一个丫头身上败了气势?于是,大吼一声,亦不管不顾地往白墨身上砸去。
两人越打火气越旺,到了后来,简直跟凡间无赖一般,扭打到了地上,一通撕扯。杜子痕抹了把嘴角溢出的血,咬牙切齿吼道:“我今天一定将你拿下!”
白墨趁杜子痕揩血之际,抓起旁边地上的一块石头,便向杜子痕脑门砸去。杜子痕一个不察,被重重拍上,又挂了彩,顿时,更是气得牙痒痒。可白墨的力气却好似用不完般,铁钳一样禁锢着他的肩膀,让他手臂活动受限。
“老子今天就替众师兄妹们好好教训下你这个所谓的天才子弟!道貌岸然的面子货!”白墨骂道,手上动作也半分不含糊,拳影如雨点般落在杜子痕身上。
两人毕竟都是筑基修士,不会因为这样的伤而致死,但是,打得久了,也很耗体力。杜子痕的拳头越来越慢,白墨的掌风也越发无力。打到最后,一个对拳,两人便向相反的方向一倒,摊在地上彻底爬不起来了。
“嗨,主人,不至于吧,搞定一个杜子痕就把自己都弄挂了?”黄金眨着小斗鸡眼,跳到白墨耳边道。
哼,不能被黄金看扁。“谁说的?我是太满足了,好久没有酣畅淋漓地打一架了!今天真是痛快!”白墨奋力撑起身,装无所谓般,慢慢地向自己洞府走去,临走还不忘提脚踩了杜子痕一脸。
回到洞府,往床上一扑,给黄金交代道:“你饿了自己找吃的,我要是三日后还未醒,记得叫我!”说完,也不用数羊,便沉沉睡去。
黄金见白墨睡去,自己也颇为无聊,眼珠一转,便跳出洞府,见杜子痕还晕倒在地上,便跳到他脸上,拉了一滩金灿灿的屎。才满意地嘿嘿一笑,往洞府里钻去了。
过了两日,见白墨还未起来,黄金从灵兽袋中翻出那枚香喷喷的红蛋,吞口水道:“我决定还是不等你孵化后养大再吃了,要怪你就怪天意吧,谁叫你生得这么香呢,我实在等不及了!”
说着,又犹豫半晌,才扇着小翅膀,叼来白墨以前置办的一口锅,倒了些壶里的水,将红蛋放了进去,小嘴吐了口火,慢慢的,便见锅里的水咕嘟咕嘟开了起来。
估摸着蛋已煮熟,黄金闭上眼,万分陶醉地吸了口浓郁得发指的香气,也不顾烫,扬起爪子便将蛋捞了出来。摔了几下,沿着裂纹剥出了一枚白生生的蛋。黄金将尖尖的嘴张到了最大弧度,一口啄去,放在小嘴里回味,幸福地直打滚。
几口下去,本来便只有婴儿拳头般大小的蛋便被吃了个精光。黄金望着空空的蛋壳,小眼里几乎要淌下泪来。这可是比烤鱼还好吃千倍的东西,为什么几口就没有了呢?正怅然着,突然觉得眼前景象似乎变成了好几个,转来转去,瞧不清楚。两只小腿也渐渐失了力气,眼神开始迷离,像醉汉一般,往旁边一倒,便彻底睡了过去。
第三日,白墨刚刚睁眼,一骨碌坐起,便被黄金一个猛扑,差点又倒回了床上。
“呜呜呜,主人,我不要活了!”黄金不管不顾,揪住白墨的衣领,将眼泪鼻涕一股脑地往白墨身上抹。
“好啦,黄金,到底什么事?”白墨抓起黄金道。
“人家吃了那枚红色的蛋,就晕了过去,刚刚醒来,发现我变不回赤焰那个威风的样子啦!”黄金拍着翅膀折腾着,奈何先前万分轻松的变身,现在却无论如何也变不过去。
“啊?”白墨惊道:“你不是说要孵化那个灵兽蛋么,怎么又把它吃了?”
“主人,这个不是重点!”黄金懊恼道:“谁叫它那么香的,我忍不住就把它煮了吃了。怎么办,我变不回赤焰了!”
“没事的,兴许哪天我们又捡到一枚蛋,你吃了后又能变了呢!”白墨笑道,反正他本来也没指望它能做什么大事。
“主人,你敷衍我!今天的小比我不去了,我自己在这里孤独地疗伤吧!”黄金一副明媚忧伤的样子。
“真不去?一定很精彩的哦!”白墨诱惑道。
“不去!”黄金别过头道。
白墨无法,起身正要出门,便见自己的门派服已经是又脏又乱。一个清洁术倒是把脏的问题解决了,但是,这衣摆和袖子上巨大的口子是怎么回事?回想了一下,原来是几日前与杜子痕打架的杰作。
幸好还有一套替换的,白墨换上另一套新门派服,捏诀招了道水镜一照,身上没什么,脸上又青又紫的算怎么回事?
不过这也难不倒她,白墨勾连火源空间,一通秘术转换后,便变成了冽绡模样。又用地火好好淬炼身体一番,再变回白墨时,脸上的伤痕已然全消了。白墨心中大乐,她脸上都挂了彩,那日杜子痕脸上可是被自己重点招呼了的,今日必然还是青紫交加,等会儿小比,必然有好戏看了!
心情大好之下,白墨正要出门,见黄金四十五度角,忧伤地望着洞府的天花板,于是将刚刚换下的破衣袍往黄金处一扔 ,道:“忧郁的时候无所事事会憋出病来的,我给你找了点事做,我衣服上裂开的口子,你没事便帮我补了吧!”说完,一枚细针飞到了黄金前方:“好好补啊,针脚细密点儿!”交待完毕,便出门去参加筑基修士五年一度的门内小比了。
筑基修士的小比,在苍穹峰顶的演武场举行。白墨到时,很多弟子都已经到了,往四周看去,琴绯儿竟然还没有来,而杜子痕,似乎也还未出现。
白墨扫了一圈,看到先前去秘境中一起历险的陆霜,正想着要不要打招呼,便见陆霜款款走来,笑道:“白师妹,几年不见,越发标致了呢!那日师妹没有出来,我们都很担心,特别是琴师妹,她一直闹嚷着要回去找你,要不是我们拼命抱住,她定然冲了回去。”
白墨心下感动,对陆霜点头道:“陆师姐,绯儿她应该也报名参加小比了吧,怎么还没见到她呢?”
“我估摸着她应该马上就会来了,兴许是巩固修为耽误了点时间吧!”正说着,便见琴绯儿御剑落了下来,见到白墨,惊喜地扑了过来,拥抱道:“白墨,你真是,吓死我了!”
白墨拍拍琴绯儿的背:“我当时是有些冲动,不过,绯儿,你看我现在不是好好的回来了吗?”
“哼!”琴绯儿嗔了白墨一眼,又拉住白墨,低声耳语道:“白墨,你老实告诉我,你现在还喜欢菱师叔吗?”
“菱师叔?”白墨有些发懵。
琴绯儿解释道:“嗯,菱师叔他在两个月前刚刚进阶,如今已是金丹长老了。他现在住在玄都峰,平日里常在天褚峰教授阵法。你若是还中意他,可以想办法拜他为师,不过很多女子也都想拜入他门下,所以可能有点难。或者你可以去天褚峰主修阵法,这样天天见到,自然有了机会……”说完,还颇为暧昧地眨了眨眼。
好吧,她看来真和菱御寒有缘啊!冥王宗的千机阁,要想进入便必须得破解相关阵法,再盗得开门玉符,才能取得星核冥岩。唉,性命攸关之事啊,如今,她再拜入天褚峰阵法堂,估计全天门的弟子都认定她喜欢菱御寒无误了吧!
白墨长叹一声,也不知如何解释,可落在琴绯儿眼里,便是果然如此的反应。握了握白墨的手,琴绯儿鼓励道:“没事,我会帮你的!”
两人相别甚久,自然有许多话要说,正旁若无人地聊着,突然觉得周围气氛一肃,抬起头来,见掌门及多位金丹长老都已来到。琴绯儿见到菱御寒也在其中,激动地用手肘戳了戳白墨的胳膊,示意她往那里瞧,不知道的还以为,喜欢菱御寒的是琴绯儿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