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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 14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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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已补完~~要回帖~~~要花花~~~满足俺吧~~~~~\(≧▽≦)/~  凤歌暂居于石林以北的一座城中,心情十分抑郁。

暗线传信说五邪带在身边的人寥寥无几,本以为万无一失了,谁想到竟然还是让左擎苍那魔头逃跑了。

没想到左擎苍竟然能强到那种地步。不过再强,在七曜剑阵面前也不可能毫发无伤,现在如果能拦住他,就还有擒住他的机会。

如果放跑了他,瑶山派便要危险了。

原本瑶山派就是当年参与剿灭烛龙教的中坚力量,现在魔教复兴,必定要来报仇。他本想在左擎苍有动作之前先发制人,谁承想半路杀出来一个唐煜?

花尾毒蜂是蜂中最毒的一种,数量十分稀少,而唐煜竟然能凭着他的香粉在短短时间内引来数以万计的毒蜂,这人用香的本领已经不亚于出岫城的城主汤显德了。

自己的手下以及负伤的七长老都被毒蜂重伤。只有自己凭着敏捷的身手和出色的轻功逃离了蜂群的攻击。

出岫城的弃徒?看来有必要向城主打听打听……

“掌门,下面传话,在板桥镇附近发现有一行人行踪可疑,经调查,其中一人背着的布袋里装的是海牙刀!”

板桥镇在离章尾山的西南,大约是为了掩人耳目走了小路。

只要有海牙刀在,必定就是左擎苍了。谁都知道海牙刀是烛龙教主像性命一般看重的东西,刀在人在,刀亡人亡。

凤歌一下子转过身来,眼中闪过一缕欣喜,“很好,马上通知江楼主,即刻动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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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厢正道人马浩浩荡荡地奔往板桥镇,这厢一户北上探亲的马车正疾驰过原野,车上是依旧昏迷着的唐煜,以及在一边看护着他的左擎苍。已经易了容的和远舟在外面驾着马车疾奔。

由于不希望目标太过明显,左擎苍令跟随他的部下都各自回去自己的宗派。正道的目标是他,只要他不暴露,这些人就可以安全返回。

这样一来只剩下他们三个人,反倒更为安全。他们星夜兼程,只要再一天就能到达章尾山。到时候就不用再担心正道的截杀了。

马蹄声有节奏地敲击地面,车轮碾过沙砾,在后面扬起一片烟尘滚滚。随着马车上下颠簸,左擎苍侧过头来查看着唐煜的状况。后者仍然紧紧合着眼帘,白皙到几近透明的皮肤上十分冰冷,就算在身上盖了厚厚的毛毯也无法改善。

为了能尽快赶回烛龙教专心为唐煜驱毒,左擎苍将自己视为生命的海牙刀托给了一户镖局。借口此物分外珍贵,有许多人觊觎,因此要求镖师化妆成普通行人,秘密将海牙刀送到西北方一座小城里。

这样一来,正道应该能被引去错误的方向,为他们争取到脱身的时间。

从十八岁时父亲将这把刀交到他手里,十七年来他从未让它离开过自己半步。此时却就这样割舍了,心里就如被生生剜走一块肉那么疼。

武器是武者的灵魂,他此刻为了唐煜却是连灵魂也不要了。手里只剩下原本系在刀柄上的他的出世玉佩,紫色的弯月里有暗暗游走的幽光,长长的流苏沿着手掌的纹理垂下,落到唐煜的脸侧。

怔怔地看了一会儿,他小心地把玉佩收回怀里。

此时,原本一直昏迷的人却轻哼了一声。

左擎苍全身一震,俯下身去,紧紧看着唐煜。后者的眼皮下眼珠正微微转动着,长睫也在簌簌颤抖着,明显是要醒来的征兆。

狂喜席卷了左擎苍的脑海,他轻声呼唤着情人的名字,“唐煜?唐煜?”

低沉而富有磁性的声音仿佛是开启那扇黑暗之门的钥匙,唐煜的眼帘微颤,缓缓打开。

眼前初时一片模糊,影像似是被搅乱的沉沙,在水中一点点沉淀归位。然后便凝化成一张成熟深邃的面容,原本总是严谨冷酷的面容此时却弥漫着一层欣喜。

唐煜半张着眼睛,看了他一会儿,仿佛不认识他了似的。

左擎苍心里一紧,忙问道,“唐煜,你醒了?”

“左……左擎苍。”最初的语调还有一些不确定的迷茫,但说到最后一字时已经十分坚定了。

左擎苍松了一口气,努力压抑住要爬上眼角的笑意,轻声问着,“感觉如何?”

“还好。”唐煜的声音有些虚弱,要仔细听才听得清楚。也正因为如此,这份虚无缥缈听起来就有点冷淡。

“再坚持一下,马上就能回到烛龙教了。”

“恩……谢谢……”唐煜说完,便再次精疲力竭一般闭上眼睛。

左擎苍有些失落。本以为唐煜醒来后会像以前那样冲他扬起微笑,甜腻地叫声“苍苍”。却没想到这么快就睡了。

不过也难怪。那毒那么厉害,才只清出去一点点,唐煜能清醒过来已经是奇迹了。

左擎苍对于自己这种小男人似的患得患失十分唾弃,再次陷入自我厌恶。

夕阳西下时分,马车驶入了章尾山的地域。日落时分,天际被血红色的云彩涂抹了浓重的几笔,尖锐如同刀锋般陡峭的山峦孤傲地冲向天空,或重峦叠嶂,或异峰突起。浓重的色块让一切看起来都沉甸甸的,雄浑而壮丽。

在山峡之间迂回行进,左擎苍已经于和远舟调换了位置,毕竟章尾山地势陡峭,只有他才知道如何安全到达总坛。他全神贯注地掌握着奔驰的骏马,沿着仅容一车通过的山道攀爬向深埋在群峰中的龙首峰。那是章尾山群中最为嶙峋陡峭的峰壁,夕阳在岩石上投射出无数黑白分明的阴影,仿佛是一层粗粝的血衣。

旷谷里只有这一道马蹄声回响,往边上几步便是万丈深渊,狂风从下呼啸上来,凌乱了左擎苍的发髻。

此时守在暗处的观察者们应该已经将他回来的消息传回了总坛,天明王派来接应的人马很快就会到了。他这么想着,用力挥鞭,另马儿跑得更快。

过了大约半个时辰,狭窄的山路到了尽头。前方是一片修筑在悬崖峭壁上的宽广平台,足有数十丈宽厚,方圆也有十丈,下方一条巨大的烛龙雕像将平台稳稳撑起,蜿蜒的龙尾扫着下方较为平缓的石壁,盘旋的龙身与崖壁相互连接,结实而稳当。舞动的巨爪,狰狞的人面上毫厘毕现的胡须,踏着虚空而起,十分嚇人,也不知道当初是怎么修筑起来的。

这是通往烛龙教的第一台——不食台。从这里开始便算是进入总坛了。

此时一直留在总坛镇守烛龙教的天明王齐飞宇已经领着春秋冬四护法以及各个殿院的将领恭候教主回归。

马车在不食台的一头停下,左擎苍一跃下车,身上的衣服虽然粗鄙,却仍然遮掩不了那一身浑然天成的霸者之气。他一步一步走向自己的属下,冷傲严谨的面容没有丝毫改变。

齐飞宇率先掀袍下跪,“恭祝教主平安归来!”附和着他的话语,身后的护法和众将领纷纷恭敬顶礼,“属下恭祝教主归来!”

左擎苍看着眼前神色恭敬的部下们,又将视线拉远。仿佛被巨斧劈出的凌厉峭壁在不食台后蜿蜒着转开,从这里隔着千丈深渊遥遥的可以看到对面高峰上巍峨的总坛大门,被玫瑰色的暮光照射得有几分朦胧。

终于回来了,唐煜没事了!

亲自把唐煜抱下车,和远舟跟在他身后。一路上候着的众教众对他的恭敬跪拜他也没工夫理会,径自通过重重山关,进入那高大百丈的大门。

门后的岩洞空间高广无比,大路足够百人并肩通过,高度更是宛如苍穹一般,不论是多么伟大的人在这里都只如米粒一般渺小。常年不灭的火光跳跃在无数镶嵌在石壁上的莲花形状的大型灯座上,狂烈地肆虐着,将一个原本伸手不见五指的岩窟照射得宛如白昼。

教众们规矩地立在大路两侧恭迎教主回归。左擎苍却径自往里疾走。洞窟深处的构造错综复杂。无数大小不一的岩洞由或宽广或窄细的走廊相互勾连,形成一个庞大的岩洞系统。如果没有人在其中引领,很容易就会迷路。

穿过几座宽广的大厅,又在幽暗的光线中迂回了一会儿,左擎苍拐入一条走廊。走廊的尽处是一扇分外奢华的高门。大约有一丈高,银白色的门面上雕刻了一条烛龙,龙眼一只是用黑曜石做的,另一只是红宝石。鳞片上也镀着明耀动人的白银,细细看来还镶嵌着金色的细丝。

光看这门上的图腾,便知道这是只有教主才有资格居住的房间。

门后的的确有一个十分宽敞的洞窟,不算太高也绝不低矮的檐顶,被雕刻成向上拱起的形状,拱顶中心日月星辰汇合,大约是因为镶嵌了钻石在其中,仿佛漫天的星星真的被偷了进来。不规则形状的房屋,墙面上是粗糙自然的起伏,许多青铜制成的莲花座灯盏被铸在墙上,里面的火焰却不知道是用什么材料在燃烧着,竟发出幽蓝色的火焰,清幽却稍显诡秘的光线在石室里流动着,带来些许凉意。

石室里摆设不算多。最主要的家具就是正中那张舒适的大床。石质的床架略嫌沉厚,四角的床柱上都雕刻着精细的蟠龙腾云,浅青色的拢烟纱帐无风自舞,重重叠叠的仿若湖面上飘起的轻烟。

左擎苍把唐煜轻轻放在床上,又用被褥将他裹好,“远舟,你来看看他怎么样了。他后来再也没有醒过。”

和远舟依言上前,修长的手指探上唐煜的手腕,沉吟片刻,“需要尽快开始第二次传毒。”

左擎苍的身体反射性地抖了一下。那种疼痛的可怕已经融进他的骨血里。但他却点点头,“等我处理一下教中事务,就开始传毒。你在这里等我,帮我照看一下他。”

和远舟却忽然抓住了他的手腕。左擎苍一愣,却没有挣扎,“你做什么?”

“你太累了,脉象有些虚浮。”和远舟收回探脉的手,抬起沉静的眼,“你确定你支撑得住么?”

左擎苍哼笑,“这么点小事,我怎么可能支撑不住。”

“你总是这么逞强。”和远舟忽然露出几分无奈的表情,甚至叹了口起,这对于一直平平淡淡的他来说,已经算是很大的反应了,“偶尔示弱,也不是什么坏事。”

左擎苍不知道该怎么接话。他只是敷衍地略微颔首,然后说了句,“我先离开。如果有什么需要,吩咐门外的人即可。”便匆匆推开门走远。

和远舟看着那挺拔却已经有些消瘦了的身影消失在门外,眼睛深处闪过一缕复杂。他转过头,看着床上依然了无生气的人,这个左擎苍未来最大的弱点,唇边勾起一抹莫测的笑意,“我还真是开始佩服你了,能把他整治得如此服帖。”

左擎苍在烛龙大殿中召见了总坛的所有殿主以及将领。宏伟而可怖的烛龙神像前,左擎苍坐在宽大的教主宝座上,厚重的靠背上一颗巨大的红色宝石有些暗柔地反射着辉映着整座大殿的火光。此时教主已经换上了华丽而厚重的锦服,黑色的锦缎上细致地绣着红色的龙纹,宽大的袖口上缀着散碎的红色碎水晶,头上戴着代表教主权威的九阴冠,高高的帽子上围了一圈白狐的毛皮,上面嵌满一周的玛瑙石。雍容华贵衬着他一身威严凛然,宛如神祗一般。

宝座建在一座三丈高的圣台上,白虎皮制成的地毯从他的座位下一直延伸到台阶上,拾级而下,曲折蜿蜒地铺展开来。台下广阔的大殿,九殿殿主分列两侧,后领各殿的将领和布道师。而春夏秋冬四护法站在最前方,天地二明王分列圣台两侧。

但是现在地明王和夏护法似乎还未回来。只有天明王齐飞宇站在右首,一身雪青色锦服,素雅大方,出尘的气质更是衬得他多了几分飘逸温雅。

左擎苍环视四周,问道,“地明王还未归来么?”

齐飞宇垂首答道,“禀教主,地明王已于前日传信,夏护法被乾坤楼的人暗算受伤,因此误了些行程,大约再有两日就会回来了。”

高阳受伤了?左擎苍十分不悦,眉间微皱,“乾坤楼么?很好,烛龙教不会忘记这笔帐!”

冷厉的声音,震得众人耳畔轰响。日均殿主迈向前一步,恭敬道,“教主息怒。乾坤楼此举,实在是自找死路,只要教主一声令下,属下必定带人踏平乾坤楼!”

左擎苍却抬起手,“不,现在我们第一个要处理的,不是乾坤楼,而是瑶山派。”

天明王抬起头,“教主决定攻下瑶山?”

“此事拖得确实有些久,是时候开始着手了。”左擎苍用戴着硕大红宝石戒指的手指摩挲着下颚,嘴角露出一丝轻蔑的笑意,“瑶山此次衬本座与另外四派之主会面,企图将我等一网打尽。此等行径,已经犯了众怒,美人谷七杀道等人必定不会善罢甘休。多谢正道的愚蠢,攻打瑶山的时机到了!”

底下的殿主和将领中一些岁数较大的都是当年灭教一劫的幸存者,早就想杀上瑶山一雪当年之耻,现在听教主如此说,热血澎湃。所有教众同时跪拜,高喝道,“教主英明!!!”

“天明王,本座要你拟出一份攻瑶的计划,三天之后交给本座。”

“遵命!”

此后,左擎苍又听各殿殿主汇报他离开的这段时间教中的各项事务,之后便遣散了众人,只留下天明王。

齐飞宇是十年前加入烛龙教的,他的父母原本就是烛龙教教徒,后来在他的父亲在灭教之劫时死去,他亚父(丈夫国中父亲的伴人的称呼)带着他逃了出去,只是由于受了重伤,没过多久也去世了,他由一户村民抚养长大,由于不是亲生,一直被当成佣人使唤。后来机缘巧合下被他爹的好友,现在的烛龙教冬护法南归燕发现,带了回来。那年他只是一个十几岁的孩童,而左擎苍已经二十多岁,刚刚接任教中的天明王之位,看这孩子安静乖巧,偶尔便会指点他一些武功。

齐飞宇从小就是个安静柔顺的孩子,但是天资聪颖,悟性极高,根骨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佳。明明已经过了习武的最佳年龄,他却超过了很多从出生就在教中修习的孩子,甚至后来在一年一度的武赏大会上击败了九殿之一日钧殿的殿主,震撼了整个烛龙教。

被认为是受到烛龙之神赐福的孩子,小小年纪便已如此,再过几年,只怕连四护法都要败在他手下。

左擎苍也一直对他青睐有加,登上教主一位后,天明王之位空缺出来,他便破格提拔了才二十出头的齐飞宇为天明王。而后者也不负他之期望,对他的任何命令毫不犹豫地贯彻执行,行事干脆利落,让人很省心。如果说雪枫是左擎苍的友人,那么齐飞宇就是他爱徒一般的存在。他甚至已经想过,将来如果不幸发生了什么,便要将教主之位传给齐飞宇。

此时,殿中数千火烛的光芒悦动在那张明净的面容上,虽然是平淡的眉眼,却自有一片令人放松的清净柔和,宛如寒冬松针上被风吹下的雪片,轻轻地在手背上融化的感觉。

每次一看到这个青年,就觉得十分放松,仿佛全身的筋骨都松懈下来。

“本座不在这些日子,九殿殿主有没有为难你?”左擎苍问。

齐飞宇微微笑着,垂眸恭敬道,“没有,诸位都很照顾属下。”

左擎苍微微颔首,“本座传给你信的时候,有其他人在场么?”

“没有,教主密函,属下不敢在人前拆阅。”

“很好。”左擎苍说着,若有所思地托着脸颊,半晌,才摆了下手,“没事了,你可以下去了。”

齐飞宇却有些关心地看向左擎苍,“教主,您气色不太好。这次出行还顺利么?”

“本座无事,只是有些累而已。”左擎苍说着,站起身来。

“属下还有一个问题,不知当不当问……”

“问吧。”

“您带回来的那两个人,不知道是什么身份?”

“一个是本座的……恩人,另一个……是毒门的大公子,本座请来做客的。”左擎苍含糊地说道。

心知事情绝没有这么简单,但齐飞宇体贴地没有继续询问,只是说道,“属下那里还有点血灵芝,一会儿让人给教主送过去吧?”

“无妨,你自己留着吧。”左擎苍摆摆手,便从偏门离开了大殿。

疾步赶回自己的房间,却见和远舟正立在他的桌案旁,翻看着他随手摊在桌上的几本书。听见动静,和远舟抬起头来,一点也没有翻看别人私人物品的歉疚,反而十分坦然。

“你果然是武痴,就连卧房里也竟是这些秘籍宝典。”淡淡的一句评论,听不出褒贬。

左擎苍却径直走向床上的人,“他怎么样了?”

“目前没有恶化,但最好尽快开始传毒。”

“好,现在就开始吧。”左擎苍顿了顿,忽然面上露出些难色。

和远舟便问,“有什么难处么?”

“有没有什么办法,让他保持昏睡状态?”

和远舟微微侧过头,似乎有些不解。

左擎苍含糊地说,“他已经清醒过一次,难保不会在半途醒来。”

“所以?”

“我不希望他知道解毒的方法。”

和远舟起初有些困惑。为什么不让他知道?但是转念一想,好像这也不关自己的事,于是说,“好吧,我可以给他加上一些药。这样他醒过来就什么也不知道了。”

左擎苍松了口气。

他不想让唐煜觉得欠了自己什么。自己以前伤他良多,等到他好了,他要和他重新开始。

和远舟写了一副方子,让人去煎,然后自己开始为唐煜施针。等到针灸差不多要完成的时候,药正好被端来,左擎苍小心翼翼地喂唐煜喝了下去。

等到一切完成后,和远舟起身,离开房间,跟着教徒去为他准备好的房间休息。只留下左擎苍和一个喘息逐渐粗重的唐煜。

有了之前的经验,这一次要顺利多了。左擎苍用药膏润滑了自己,尽量放松全身来接纳唐煜。这一次终于不再只是疼痛,更多的是从身体深处狂涌而出的快乐。与情人最深层次的水乳交融,肌肤之间汗湿滑腻的相互摩挲,十指之间紧紧相扣在一起,仿佛是三生三世也解不开的结。

伏在唐煜身上,有些精疲力竭的左擎苍温柔了一向冷冽的眼睛,略嫌粗糙的手指轻轻挑开唐煜额前的发丝。

这就是自己爱上的人,因为痴情花爱上的人。他的在他的里面,在他的最深处,他们离得这么近,仿佛已经把互相揉进了心里。

不管那是不是因为痴情花的作用,他只知道,他的确爱上了这个飞扬潇洒的青年。这一点他曾经打死也不承认,知道深深伤害了眼前的人。

他爱上他了,现在他终于敢正视自己的感情,即使他知道他们并不相配。自己的岁数比唐煜大,又是个众人口中的魔头,每天在腥风血雨里出生入死,怎么能给人带来幸福快乐?

可是,在他三十多年冷寂的人生中,第一次他开始害怕失去某样东西。他的人生已经被改写了,在闻过花香后张开眼帘看到那双含笑的桃花眼的霎那,他就已经不是以前的左擎苍了。

与其在孤独和悔恨之中度过一生,左擎苍决定,放肆自己一次。

就让自己第一次为了自己的愿望,做一些努力。

事后,依然要承受二毒相斗的可怕痛楚。左擎苍很痛,而且连发泄的办法都没有。和远舟怕他自残所以点了他的穴道堵了他的嘴,在化功散的作用下他也无法挣脱这些枷锁,只能无助地在痛苦的汪洋中沉没,被彻底地湮灭。

但是他很庆幸,是由他而不是唐煜承受这些苦楚。如果是反过来,他会觉得自己比现在痛苦一万倍。

最后他由于极度的疲惫,加上受的内伤一直没有得到完整的治疗,终于体力不支昏了过去。

和远舟看着床上昏迷的男人,忽然站起身,走到床边坐下来。

男人的头歪在一边,黑发黏结在脸颊上,嘴唇由于被塞了布尔大大张开,眉间微微蹙着,强健的身体无力地蜷缩着,是难得的脆弱。

这副样子,竟然十分诱人。令人有种想要进一步粉碎他的尊严,看着他无助哭泣的冲动。

和远舟微微提起嘴角,伸出一根手指,挑开了他胸前的衣襟。蜜色的肌肤上反射着莹润的水汽,是因为痛苦而析出的汗珠。再微微拉开一些,可以隐约看到那挺立在宽厚胸脯上的红艳茱萸,那样的精致小巧,令人恨不得咬上一口。

真是可惜,这样的人,却已经名草有主。

不过无所谓,就算有主,如果他想要,也未尝不可。更何况自己与他还有婚约。

但是,这个婚约究竟还能持续多久?照左擎苍这个样子,估计再过几天就会与他谈解除婚约的事情了吧?

和远舟沉静无波的眼睛坦坦荡荡地游走在一寸一寸裸|露出来的皮肤上,仔细看才会发现,那双深潭里已经暗流汹涌了。

如果现在出手,对方不会有任何防备。

不过他还是停了手,把左擎苍的衣服拉回去,站起身,让人打来盆水。自己则坐在一边,慢慢把升上来的邪火压回去。

再次睁开眼睛时,已经恢复成原本那个风轻云淡的和远舟,他拿起手巾,毫无邪念地开始为左擎苍清理身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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