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反常必有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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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宛宛真心觉得老天一定看她很不顺眼,否则为何非得把她和许慕书凑到一块?许慕书这天之骄女,难道此时不该收在碧云宗的觅波上人门下么?难道不该做了南宫瑞的师妹,然后朝夕相处互生情愫携手共进,领着碧云宗成为归元大陆第一门派,最后功德圆满得道飞升么?

那么,她在这里做什么?!

“秦师妹,苏师姐,”无论秦宛宛多不愿意相信自己的眼睛,许慕书到底真真实实地站到了她面前,“见到你们没事便好,自打离开乱灵谷地我便昏了过去,醒来时身边一个人都没有,也不知大家去向,实在是担心的很。”

说着,眼眶竟是红了。

秦宛宛听着看着,难得没对她生出过多抵触,无论过去关系是否亲近,遭逢大难后又能活着相见,哪怕面前站着的是宋宛若,心里头也会觉得宽慰。这种心情虽然矛盾,却也是人之常情。

她抿唇回给她一个笑脸:“想不到会在这里遇到师姐。”

许慕书点点头,显然心情还有点激动:“我如今被清宁上人收在门下,秦师妹和苏师姐莫非也入了云水宗?”

“嗯,托一位前辈的福,由他引荐入门。”秦宛宛面上不显,暗暗在心中叹了口气。许慕书没去碧云宗,反而来了云水宗,至此,事情的发展与书中有了巨大出入。其他的暂且不提,许慕书能以炼气期的修为直接成为掌门的嫡传弟子,很大部分得归功于她修习的《大易云水诀》,这是云水宗的至宝,她能得到残章,也算跟宗门缘分不浅。若是如此,是不是意味着,她将来很有可能找到云水诀完本?

一个人影横插到眼前,遮挡了秦宛宛的视线,也打断她的思绪。闻得柳瑛道:“慕书,掌门师姐静修去了,近日你大约都见不到她。”

许慕书微愣,待看清眼前之人,忙退后一步恭敬低头:“弟子与旧日师姐妹久违重逢,一时情急,并未瞧见长老,还请柳长老勿怪。”

柳瑛颔首,古井无波的脸上却是有了丝笑意:“不碍事。你且回去吧,叙旧的事日后再说,我现在要安排她们二人的去处。”

许慕书应下,视线越过柳瑛,与她身后二人轻轻点头,以示暂别。

“只是,”见她如此,柳瑛笑意复又敛去,“叙旧归叙旧,也别忘了勤加修炼,你毕竟是掌门师姐嫡传弟子,身份不同,莫要辜负她一片拳拳爱才之心。”

秦宛宛柳眉一挑,柳瑛的意思,是让许慕书同她们保持距离?好嘛,她本就没打算跟许慕书走得太近,不过,她也不打算忍气吞声地被柳瑛数落个不停。

“柳长老放心,我们与许师姐的关系并不亲厚,必定不会耽误了掌门的爱徒。”

柳瑛皱眉,侧身厉色瞪过去,秦宛宛立觉肩膀一沉,险些屈膝跪下。苏碧春一把将她扶住,碍于修为悬殊,又怕多说多错,只能固执地与柳瑛对视。

许慕书见状,未多做犹豫,急忙上前相劝:“柳长老,秦师妹年纪尚小,口无遮拦的,你千万别同她置气。”

“哼。”柳瑛冷笑,又僵持片刻,方才将那股无形之力撤回,“冷嘲热讽顶撞长辈,是谁教你的规矩?此番只是小惩大诫,若有下次,严惩不贷。”

周身陡然变得轻松,秦宛宛试着站稳身形,发觉自己额头手心早已大汗涔涔。

柳瑛不耐烦跟她们都说话,想了想,干脆把差事丢给许慕书:“慕书,你们既然出自同一师门,这二人便由你亲自经手安排,也免得到时有人抓我话柄,说我待人不公。”

“怎会,长老多虑了,弟子入门时日尚短,恐怕……”许慕书自是不愿接,她虽是掌门的亲传弟子,但资历太浅,哪有权力安置新弟子。

柳瑛却伸手按按她的肩膀,声线缓和下来:“无妨,就当是完成你师父吩咐下来的任务,全按规矩办就是,如何能出差错?”说完,又另行交代了几句,然后丢下几人施施然消失在石阶之上。

柳瑛一走,苏碧春终于大松了口气,忙不迭去看自家师妹:“宛宛,你还好吧?”

秦宛宛不答,有股怨气横亘在胸,无处纾解。沉默片刻,怒气非但没有平息,反而有愈演愈烈的趋势。她斜眼望向柳瑛消失的地方,眸色微动,幽幽道:“苏师姐,方才是我太冲动了么?”

苏碧春张张口,不知该说什么。她是个没出息的,面对柳瑛三番四次的贬低,只是敢怒不敢言。于情,她绝对打从心底里赞同秦宛宛方才的做法,但于理,她却又不得不反对。

“宛宛,我们毕竟寄人篱下,如此硬碰硬只会……”

“寄人篱下,所以得逆来顺受,打不还手骂不还口吗?”秦宛宛打断,语气饶是平淡,周身的氛围却极为不正常。

苏碧春自然意识到这点,只觉从来没在她身上见到过如此阴沉的气息,心中暗道糟糕,捏住她的手说:“宛宛,师姐并非这个意思,你先冷静些。”

“秦师妹,柳长老那个人说话向来不好听,你别往心里去。”许慕书本来一心想着该如何安排二人,回过神来方觉势头不对,这个秦师妹怎么像是魔怔了似的?

谁知她不说话还好,一说话,秦宛宛满腔怨气都冲着她去了:“许师姐还是少与我们接触为好,惹了师门长辈不喜,实在得不偿失。”

“你……”许慕书不悦,顿了顿,没有发作出来,“我看师妹今日心情不佳,不如我先安排房间让你住下,有什么事明日再议。”

“不必劳烦……”话说一半,耳边突然传来“铃铃”几声脆响。秦宛宛只觉心头一震,原本压也压不住的怨气像被什么击碎一般,竟是烟消云散。跟着,手腕上猛地发紧,拂心木珠链亮起青光,清冽之气走遍全身,将她发热的头脑彻底冷却下来。

她诧异,人一旦冷静下来便很快觉察出异样,方才那样,根本是要生出心魔的前奏啊。她自认还有些自制力,心胸也没那么狭窄,即便对柳瑛的言行极为愤懑,出口反击还有可能,但绝不至于到生出心魔的地步。到底是哪里出了问题?难不成是因为强行进阶,心境跟不上,后遗症终于不合时宜地出现了?

“宛宛?”小丫头的气场骤然改变,苏碧春意有所感,便试着碰了碰她。

秦宛宛被人碰触,双目终于清明如初,想到先前的事,心生尴尬:“苏师姐,我好像……好像不太对劲。”

听到这话,苏碧春顿时安下心来,不管之前发生了什么,至少现在师妹是平常的样子。她扶着她的肩膀,上下打量了一阵,关切道:“刚才的确过于咄咄逼人了,那样逮谁咬谁,可不像你。”

“我也不知是怎么了,只觉气得很,满脑子阴暗的想法。”秦宛宛苦思冥想,希望把那种感觉表达出来,“大概就像,嗯,像早晨起来的起床气似的,看什么都不顺眼。”

“那可真是了不得的起床气了,我瞧着都吓人。”苏碧春差点被她的形容逗笑,半开玩笑道。边说边拉过她的手,手指摩挲过拂心木珠链:“还好你没事,想不到拂心木会在这时候派上用场。说起来,这串珠链还是宋师叔亲手一颗颗雕刻出来的……”

说到这里,声音不由低下去。当初,宋景卿将这块木头买了回来,说是秦宛宛自己看中的,她和周舸琢磨了半天,觉得直接送块木头当生辰贺礼实在不合适,还是做成能带在身上的轻便物件比较好。宋景卿向来手巧,这种任务自然就落到他头上,这才有了如今的拂心木珠链。此间场景历历在目,恍如隔日,可惜东西还在,做出这件东西的人却再也回不来了。

秦宛宛头一次听说珠链的来历,顿觉手腕上的分量都沉了许多,指尖微微颤着,竟有些动弹不得。许慕书在旁边静静站着,一直没有插话,看到两人的神情已能辨知一二,宋景卿大概已经身陨了。

“呀呀,都是漂漂亮亮的小姑娘,做什么摆出那么凝重的表情,这样可不好呐。”

三人各自陷在或悲或悯的情绪之中,不成想头顶毫无征兆地砸下一个声音,紧跟着,茜色的宽袍大袖翩然而下,衣长及地,长袖无风自动。

许慕书率先反应过来,讶然:“莲华长老?”

廖元思笑得一派从容,颔首道:“方才遇上家嫂,见她面色不虞,莫不是你们中的哪个惹了她不快,又挨教训了?”

许慕书迟疑,目光下意识地看向秦宛宛。

“呀,是新来的小姑娘啊。”廖元思自来熟地靠过去,拍拍她肩膀,“你们柳长老整日神气得很,能入她眼者寥寥,你就当她说的话全是放屁,心情自然就舒坦了。”

秦宛宛被满眼的粉红煞到,赶忙往苏碧春的方向退了退,不想跟奇怪的人挨得太近。

就凭她一个小动作,廖元思便意识到自己遭嫌弃了,抚额装出一脸忧戚:“慕书快替我解释解释,可不能让新来的小丫头觉得我云水宗上下没个好人。”

“秦师妹,苏师姐,这…这位是莲华一脉的执事长老。”许慕书讪笑,说真的,她自己都觉得这位长老是个怪人。成日穿得花枝招展不说,做事也颇不着调,也不知是如何坐上一脉之主的位子的。想至此,眼睛反而亮了亮,他再不着调那也是地位卓然的长老,何不将柳瑛推给她的差事再推给这位师叔?

“莲华长老,秦师妹和苏师姐初入宗门,尚未决定去处。柳长老虽说将此事交予弟子来办,但弟子委实不敢做主,还请长老费费心。”

廖元思笑容依旧,似是听着,目光却暗暗落在秦宛宛身上。先前发生的事他一点没落下,他不知柳瑛为何要给这小姑娘施下幻术,引得她言行反常,但她能从那术法中挣脱出来,绝非依靠手上的拂心木那么简单。他倒是挺好奇的,究竟是什么样的宝贝,能在那么短的时间内就破了柳瑛引以为傲的无相劫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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