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魔界屏障雾魔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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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个时辰后,美梦中的锦瑟被摇醒,睁开惺忪睡眼,坐了起来:“怎么了,师兄?”

“你听!”随着澹台枫所指处,隐隐传来滚滚雷声,接着,下方原本平静的海面掀起层层巨浪,海水激烈翻滚,百里海域的瘴气也被吹散,视野为之一开。紧接着,传来阵阵威压,饶是两人离那片海域有还七八里,也感觉到呼吸压抑,全身难以动弹。

“如此威压,只怕是万年妖兽。”澹台枫苦笑道。

“师兄,那怎么办?万年妖兽战力堪比上仙,万年前的仙魔战争后就几乎绝迹,如今存世的不过屈指可数,我们居然这也能遇上,也不知在白云嶂里会不会被发现。”锦瑟脸色有些发白。

“我们在万年妖兽面前连小菜都算不上,它就算发现了我们可能也不会为难,我们如今只能按兵不动,希望不要引起它的注意,一切见机行事吧。”澹台枫停下白云嶂,远远望着海水动静。

海水翻滚地更为剧烈了,浪高百米,落下发出巨大的水击声,远处那片海域的瘴气好似被吸空一般,瞬间消失地干净,阳光第一次洒在海面上,粼粼波光,竟是格外壮丽。两人却没有欣赏美景的心情,只见海中出现一处巨大的漩涡,漩涡渐渐变大变浅,中心处露出一个小山般大小的背鳍来,接着,随着露出水面越来越多,一条黑色巨鱼显出了身形。

只见此鱼长约一里,头顶有两条半里长须,身子胖圆,背鳍锋利若剑,浑身披满带着倒刺的黑鳞,在阳光中闪着冰冷的光。然而它却好似十分痛苦,在海水中不停地翻滚着巨大的身子,海水被拍起数里,巨浪滔天,若万马奔腾,山呼海啸。翻滚中,巨鱼突然发出一声怒吼,宛如山崩地裂,声波有如实质般滚滚而来,锦瑟二人只觉浑身血气翻涌,几乎连白云嶂都架不住。

“锦瑟,你没事吧?”澹台枫稳了稳白云嶂,扶住摔倒的锦瑟。

“我没事,师兄,你看那是什么?”随着锦瑟指处,只见巨鱼鱼腹下方出现一个鱼头,紧接着一条黑色小鱼便滑了出来。

“原来是巨鱼在此产子,锦瑟,我们赶快走,它暂时不会理会我们,我们往相反方向远远绕开它就行。”澹台枫说着,便要控制白云嶂全速飞行。

然而就在此时,异变徒生。只见一只巨鹰不知从何处突然出现,向着刚出生的小鱼掠去。然而巨鱼却继续在海水中痛苦翻滚,自顾不暇。

“糟了!它腹中还有一条鱼!”眼见巨鹰便要抓向已出生的小鱼,澹台枫祭起七星龙渊,全力催动下,终于在巨鹰抓住小鱼前给了它爪子重重一击。

巨鹰吃痛,无比愤怒,尖锐长鸣,翅膀一扇,拍飞七星龙渊,又向小鱼抓去。然而此时裂天已到,锐利的剑气席卷而来,斩在它的背上,划出了一道浅浅的伤口,羽毛落地满天飞舞。锦瑟与澹台枫多年默契,早已可以不问缘由,因此几乎澹台枫一动,她便已在后面跟上。

巨鹰接二连三受到挑衅,失了理性,弃下小鱼,向二人极速掠来。

“我们必须竭尽全力保护小鱼,因为一旦小鱼被巨鹰吃掉,巨鱼发怒之下,周围数千海里的生命都可能遭殃,我们离得太近,一定是它第一个发泄目标。”澹台枫又道:“我们目前和巨鹰的战力也相差太远,只能尽量躲避其锋芒,撑到巨鱼产下第二条小鱼便可。”

澹台枫话音刚落,巨鹰便已到了白云嶂前,双翅一扇,顿时一阵疾风袭来,白云嶂便如失了控制般往海底砸去。澹台枫吐出一口血道:“没想到它比我想象中还强上不少,现在我们只能全速躲闪,希望能撑过去。”

于是,便见雪白的云团在巨鹰的翅膀下若柳絮般乱飞,却又在每次险象环生之间堪堪躲过巨鹰的攻击。几个回合下来,巨鹰被激发了全部的凶性,随着一声划破耳膜的刺耳鸣叫,数根羽毛犹如利剑般往白云嶂扎去。白云嶂护罩终于支撑不住,片片碎裂,锦瑟和澹台枫连忙举剑招架,然而羽毛的力度却远超想象,两人被震地虎口生疼,宝剑几乎拿捏不住。

因为护罩碎裂, 白云嶂里的情形便完全暴露于巨鹰眼前。见面前不过两个区区人类,巨鹰眼中闪过不屑,拍拍翅膀,向澹台枫抓来。澹台枫急忙转身,掉头就跑,御空飞离白云嶂,巨鹰眼中不屑更甚,一拍翅便到了澹台枫背后,长爪便是一抓。

就在锦瑟的惊呼声中,只见一紫金色巨网从天而降,向巨鹰当头罩下。巨鹰反应过来,却为时已晚,巨网眨眼间便将它牢牢困住,而且网中碗口般粗细的雷电接二连三落在它的身上,黑色的翎羽被烧得冒起丝丝青烟。

巨鹰愤怒万分,在雷音网中拼命挣扎,巨大的翅膀被网棱勒出道道血痕。眼见纯用力气难以挣脱,巨鹰停了挣扎,张口一吐,一个拳头大小的白色妖丹轻轻飞出,浮在它的头顶。妖丹极速旋转,庞大妖力随之奔泻而出,若道道风刃,细密地不断劈在雷音网上。雷音网在巨大的冲击下终于开始变形,最终一散,化为一张巴掌大的小网飞回澹台枫手中。

“师兄快逃!”锦瑟全身灵力悉数流转,化为灵光,一把拉住澹台枫,用灵光遁向巨鱼处极速飞去。因为刚刚发现,巨鱼终于成功生下第二条小鱼,于是她便赌一把,希望巨鱼能够知恩图报。

两人刚到巨鱼前方,巨鹰便已赶来,却在巨鱼发出的一个水刺下栽落水中,成为两条刚出生小鱼的第一道美餐。说是两条小鱼,其实只是相对大鱼而言,它们刚出生便有一丈长,一排锋利牙齿闪着幽幽寒光。

因为巨鱼是万年妖兽,两条小鱼在腹中不知经过多少年月的孕育,此番刚出生,便已经有了鸡蛋般大小的妖丹,巨鹰便是看上了这能够迅速增加它修为的妖丹,才趁巨鱼无暇顾及时冒险夺子。其实,若是没有锦瑟二人,它确实已经成功。

锦瑟确实赌对了,就在二人砸向水中之际,巨鱼喷出一股水柱,接住了他们,又一个回旋,轻轻将他们托在它小山般的身躯前。接着,巨鱼欢快地轻拍双鳍,向西方吐出一股细细的水柱,一双眼睛询问般望着锦瑟二人。

“师兄,它是在和我们说话吗?”锦瑟被巨鱼的一番动作弄得满脸糊涂。

“嗯”,澹台枫想了想,望着巨鱼道:“你是问我们是不是要往西行?我们确实是想往西,去魔界的。”

巨鱼连忙点头,眼露欢呼,清啸一声,将二人托起,轻放在它的背上,又拍了拍双鳍,让两条小鱼游在它的两侧,于是尾巴击水,向西游去。

“哇,师兄,它听得懂你说的话,要带我们过海呢!”锦瑟站在鱼背上,兴奋不已。

远远看去,便见一座小山般大小的黑色大鱼,极速地掠过海面,在它两侧,数丈高的浪花随着它的游动,在海中划出两道长长的白线。所过之处,浓密的瘴气被一扫而空,夕阳的余晖落在烟波浩渺的海面上,万里海水尽染金色。澹台枫拉着锦瑟往鱼头处走去,腥咸的海风将二人的衣服吹得猎猎作响,黄昏的光晕将二人拖出两道长长的剪影。

巨鱼速度极快,所过之处,万兽拜服,极为壮观。锦瑟二人站在鱼头上,俯瞰七海,望着一路上游鱼拍水,海兽夹道相迎,飞禽停驻虔心拜服,一时间,只觉得心中激动,豪情万丈。这便是王者的气势么?君临天下、八方臣服,乘风破浪越沧海,不需要隐匿身形,不需要掩藏锋芒,兴之所至,随心所欲。

如果说从前修炼是因为各方压力,如今,在见到这一幕后,两人心中都有一个希望自己不断变强的声音,在督促着自己,要变得强大,才能守护自己想要守护的,才能在风起云涌中主宰自己的命运。

巨鱼速度极快,一日后,便已横越大半个雾魔海,到达海岸附近。因它的身躯太大,因此将二人送到离海岸十多里时,便托起二人,拍了拍鱼鳍,吐出数股水柱,算作道别。

锦瑟挥了挥手道:“虽然不知道你是什么名字,不过很高兴认识你,你虽然个子很大,年岁也很高,不过拍鳍和吐水柱的时候都好可爱。谢谢你送我们到这里,希望以后有机会还能再见到你!”说着,冲两条小鱼也挥了挥手。

目送三鱼游走,慢慢潜入水中不见,锦瑟拉澹台枫坐进白云嶂里,兴奋道:“师兄,我今天好开心,真是体验了一把狐假虎威的感觉!”

“知道啦,所以我们以后要认真修炼,将来也要向巨鱼一般威风八面!”澹台枫透过白云嶂望向远方,此时巨鱼远走,瘴气又起,只能依稀看见远远的海岸线,在昏黄的月色里晦暗不明。

锦瑟坐在云头,唇角挂着浅浅的笑,目光已飘向远方,幻想象着自己将来威风八面,四方臣服的一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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