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
这恐怖的一幕让所有人手脚发凉,不敢动弹
仅仅一瞬间,猎物和猎人便瞬间反转
望了眼被打断手臂,靠在寒潭边上生死不知的林君泽,所有人内心都升起了一股寒意。
再看向白莲,其又重新恢复了平静,仿若刚刚的举动不过是随手反击的本能般,若不是其叶片上残留的血渍,任谁也猜不到这朵莲花竟然恐怖至此
正当所有人都处在震惊之时,一道虚弱嘶哑的声音响起:
“鹤羽快,快扶我回去。”
那道童如梦初醒,连忙跑到自家主人身边,喂他服下一粒丹药。
吃下丹药后,林君泽原本惨白的脸上才多了一点血色,但看向白莲的目光却依旧惊恐至极
“咳咳,鹤羽,我们走。”
林君泽将手搭在道童身上,似乎一刻也不想在那白莲多待,也不顾还在滴血的断臂,跌跌撞撞便往外跑去。
“你们将此地封死,谁也不准再进来,听到了吗”
一边咳血,他一边对陈默等人下令。
众人谁都没有说话,只是看着狼狈至极的林君泽,各有所思。
就在他即将走出矿洞之际,忽然,一个身影挡在了出口。
那人身形高大,满面胡须,却是宗家兄弟中的弟弟,宗景贤
林君泽面色一变,好似也意识到了什么,厉声呵斥道:“滚开你想做什么”
话音未落,一个狰狞脸庞突然从侧面暴冲而出
那人速度极快,所有人都没有反应过来
千钧一发之际,道童只来得及激活灵力护盾下一刻,一个巨大的拳头便重重轰在了护罩上
“轰”
灵力护罩猛地一颤,那人影也显出身形,正是宗景贤大哥,宗景德
“你你想做什么”
林君泽目露慌张,但还是喝道:“你胆敢袭击内门弟子”
“内门弟子算个卵”
宗景德一声爆喝,此刻的他满脸狰狞,双拳紧握,忽地从背后抽出一把大刀,二话不说就朝着灵力护盾砍去
“狗杂种,老子忍你很久了”
“轰”
一声巨响,整个灵力护盾应声而碎
下一刻,道童秀气的头颅冲天而起
“啊”
见到这一幕,随林君泽一起的女修发出惊恐的尖叫,林君泽也是面色大变,口中发出惊惧的“嗬嗬”声,用残余的一只手撑着地连连后退
突见此幕,别说是他们了,就是王冬灵他们都没反应过来一个个张着小嘴,不知所措。
唯有陈默稍稍好一点,他早就察觉到了局势不对,只是没想到宗家这二兄弟下手这么狠辣、果断
“你们还愣着做什么”
这时宗景贤一声怒吼:“都忘了这狗杂种之前怎么欺负我们的吗杀了他,不光那小剑,他的全身财富也都归了我们”
一听此言,所有人都心痒痒起来。
林君泽有储物法器,肯定把好东西都随身携带,那可是一个筑基期修士的全部身家啊而且其还是长老之子不知有多少珍宝便是流出的一点油水,都足以让他们这些练气小修一夜暴富
林君泽见状彻底慌了,他惊叫道:“你们你们疯了吗被律法堂的弟子发现,是要受抽魂炼魄之刑”
宗景德冷笑:“呵呵,大部队都撤了,你执意留在这里,谁会知晓你的死活我们便说是邪修杀的,又有哪个人能知晓”
宗景德这番话说得林君泽心中一片冰凉,但他只是纨绔,可不是傻子,知晓此时其他人的态度至关重要,连忙大吼道:“我乃长老之子只要我一死,命牌立时碎裂必有律法堂长老亲自带队前来你们难道以为自己逃得脱金丹长老的追捕吗”
此言一出,其余人刚有些激动的心又冷了下来。
林君泽说得不错,他若只是个普通弟子,身处矿洞,死了也就死了,没人会在意但其父可是门中长老,那此事便没这么轻易了结势必会有个调查结果
而修仙界手段奇诡,可不是把人一埋就能神不知鬼不觉地逃脱追捕的
见众人动摇,林君泽趁热打铁:“诸位今日助我诛杀二獠,那便是我林某恩人来日回到宗门,我愿赠每人一颗筑基丹作为报答”
筑基丹
这简简单单的三个字让所有人心都砰砰直跳起来
筑基丹能够助人,这不知是多少散修梦寐以求的神物啊
而且就算尚未练气圆满,提前服下筑基丹也能精进修为,稳固根基,有莫大好处
然而因其原材难得,炼制过程又繁杂困难,只有如六宗这般大宗门才有能力出产,仅供内部弟子使用,偶尔流出一枚,那无一例外不是被拍出高价,低于五千灵石那是想都不用想甚至往往被拍卖出上万灵石的天价
正当众人内心火热之际,宗景德的冷笑再度响起:“呵呵,你们当真信此人会信守诺言不过是诓骗尔等,那筑基丹何等珍贵,他又如何舍得”
此话也言之有理,这林君泽此前挖出玄火石,给予众人的报酬却少得可怜,足见此人本性。
这时,宗景德转向楚天雷,开口道:“楚兄,你我来此并肩狩猎妖魔足有一年了吧此番我已杀此人道童,却是再无回头之路,你便忍心眼见兄弟惨死更何况你一直想为女儿谋求一个前程,如今更大的机缘便在眼前,你又舍得就此错过”
此话一出,楚天雷不禁动容。
他神色一阵变化莫测,最后一咬牙,猛地向前一步,站到了宗景德身侧
宗景德见状大喜,大笑道:“楚兄我便知你乃重恩重义之人,不会辜负兄弟信任”
林君泽则是更为焦急,嘶吼道:“你们还要什么我都可以满足灵器玄阶傀儡只要救我一命,我爹绝对会好好报答你们”
然而,却无人开口。
宗景德又转向薛庭:“薛兄,你我相识不久,但却甚为投机,你家族没落,正是需要大量资源崛起,随我一起诛杀此人,资源一事还需担心吗况且,难道你忘记此人之前是如何鞭打你的吗”
薛庭神色复杂地看着林君泽,后者则强笑道:“薛,薛老哥,此前是我冲动,我在此为你赔不是了。”
面对林君泽的委曲求全,薛庭突然一掀上衣,露出瘦骨嶙峋的背部,衰老的皮肤上遍布一条条盘根纠缠的狰狞伤疤
林君泽面色一白,还想说什么,却见薛庭猛地往地上吐上一口唾沫,苍老的脸庞上浮现出暴戾神色,怒骂道:“姓林的你可还记得那日我趴在你脚下,像狗一般乞饶你予我的屈辱,今日我便要百倍奉还我要你舔着我的脚,求我给你个痛快”
林君泽面露惨色,想起那日自己将薛庭打得如死狗一般动弹不得,不由万般后悔,但此时却悔之晚矣,他只能将乞求的目光落在最后三人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