娄子安沉吟了一会后,道:“妖鬼联合之事,我也是普昌县爆发之后才得知。关于曾有钱的小娘子,并非妖族派来的细作,这确实是一个巧合。”
玄净点了点头,对于曾有钱他上了点心,毕竟这是一位大财主,按照师兄所言,需要伺候,啊呸,需要替佛多关心点。
娄子安继续说道:“普安县与普昌县都有阴鬼作祟,作为方圆三县的普林县,不出意外,恐怕也有阴鬼潜伏着。”
娄子安是聪明人,前段时间当听到普昌县出现妖鬼联合作祟事件后,便有所猜测。
他也曾试探谢毫的口风,后者自己都不了解详情,再者也不是蠢货,自然没有被打探出什么。
“没错,那鬼王阴谋是覆盖方圆三县的”玄净如是说道,他看到听闻谢毫的记忆片段,有提及此事。
娄子安见这白崖寺的小沙弥如此肯定,不免有些惊讶,还怀疑起这小和尚真的自小患有怪病吗
莫不是某位高僧轮回转世,前些年一直隐忍,直至最近才按捺不住,显露真迹
事实如何,娄子安很知趣,没有开口询问。
君子不谈他人隐私。
“娄知县可知鬼王的真实阴谋到底是什么”玄净问道。
娄子安摇了摇头,他只不过是被谢毫胁迫引导做一些恶事,可以比作是傀儡,真正的秘密岂是他能所知。
娄子安知晓的,甚至还没有玄净知道得多。
“玄净师父,谢毫的嘴巴很严,并没有向我袒露多少秘密,每次与我相见都是它唤我去,我要找它都没有法子。”
玄净表示理解,毕竟娄子安虽然是知县,是儒家弟子,但修为也不过九品自省境。
“小僧有个大胆的猜测,可能与酆都罗山有关。”
“什么”娄子安惊呼一声,瞬间他想到了很多东西,脸色变得苍白起来,若真的与酆都罗山有关,而他又当了引渡人,那真的是千古罪人了
酆都罗山每一次出现,都引起轩然大波,无数百姓惨遭迫害,好在之前的几次都被佛门高僧镇压下来。
如今佛门三千年不出佛,情况很不妙
“现在只是猜测。”玄净突生一计,“此番那阴鬼谢毫被我超度,鬼王绝不会善罢甘休,我想娄知县公之于众的那份罪状先不要过快展示。”
娄子安一下子就明白这小沙弥的意思,是想自己继续当引渡人
这无疑是相当危险的潜伏。
可若能弥补自身过错,娄子安没想太多就应承下来,他见了妻女得以超脱转世后,心境都不一样了。
“矿脉之事,娄知县需要想办法先揭过了。”
玄净相信以娄子安的智慧,要揭过此事虽有困难,但总能办到。
娄子安皱起了眉头,“玄净师父放心,此事我会办妥。”
“阿弥陀佛,如此甚好。”玄净双手合十,“时候不早了,你亲自招募的同僚手下,还正衙门等你的解释呢。”
说完,玄净抓住娄子安的肩膀,施展飞行功,不一会就回到了普安县,躲过众人的视线察觉,悄无声息地回到了衙门书房。
如今玄净六品境的修为,只要师傅未归,他可以在普安县称王,别人休难发现得了他。
书房桌案上写好的三份罪状程词,娄子安小心收好。
玄净回白崖寺之前,叮嘱娄子安莫将关于他的事情与人说起。
娄子安重重点头,他现在对于白崖寺的小沙弥,不再是看晚辈的目光,而是对待前辈的一种尊敬。
他怀疑玄净就是得道高僧轮回转世,不然怎会如此年级有这般成就
十六岁的少年,开创出如此品阶的应天佛经,这相当于儒道章,足以载入史册的光荣伟绩
玄净回到白崖寺后,跟往常一样,回到寝室正准备休息,突然神识里发现了师兄起来了。
只见师兄玄渡轻手轻脚地离开寝室,来到师傅的寝室,轻车熟路地找出了师傅藏于地板的宝贝箱子
啊这
玄净不禁一愣,师兄这浓眉大眼的,也是这般不正经
玄渡今日经历生死,对于一些东西看得更淡,再加上一觉睡醒后精力充沛,想起当时面临死亡时的几个遗憾,有一个便是没能多看几次师傅的珍藏,觉得可惜。
玄渡并不知道,他的一举一动,都被他所认为纯良的小师弟给视奸了
玄净来了兴趣,睡意全无,他双盘打坐在木床上,缩小成金针的金刚九环禅杖夹在双手间,开始诵念经文。
诵念经文虽然无法滋生化怨气,但能令神庭穴中的功德小人儿们粗壮起来。
最近他还发现了另外一个好处,就是金刚九环禅杖似乎正在慢慢增强。
按照小金金所说,好像禅杖内有什么东西在觉醒
这也是玄净怀疑禅杖曾经有过器灵的猜想。
时间一点一滴地流逝着。
直到凌晨,玄净才停下诵经,因为他看到师兄玄渡从房中出来,面色红润,但有些精神不振。
玄渡小心翼翼地将师傅的宝贝书籍放好,确认无误后才走出寝室,他看了一眼玄净所在的寝室,发现没有惊醒小师弟后,长舒一口气。
还自言嘀咕起来:“阿弥陀佛,玄渡啊玄渡,你怎么能如此堕落说好的壮大白崖寺梦想呢明天不可如此沉沦了”
视奸师兄的玄净听到,脸色似笑非笑,难怪说天下乌鸦一般黑。
这人啊,一旦进入圣贤时刻,就是容易想得多而且想的大抵一样,都是努力奋斗,不在玩物丧志。
玄净对此感慨道:“或许这就是所谓的男人至死是少年”
玄渡回房后不久,就熄灯睡觉了,距离黎明到来还有一个时辰。
玄净也准备躺床休息,他如今的修为,几天不眠不休都不会有事,只是出于习惯,更是出于对床被的至高敬意。
刚刚躺下不久,玄净突然感觉神庭穴传荡出一股与化怨气不同的暖流,瞬息间流遍全身。
他赶紧内视一看。
发现神庭穴竟然在功德小人儿们的开凿下,有了一些变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