玄净口中所言的打鬼鞭,正是夏元驹腰间别着的六节黑鞭,此乃镇魂殿专门打造的独有装备,非法宝,可以称之为灵器。
一鞭之下,阴鬼无处遁形,更能感知阴鬼气息。
镇魂殿最基础的配备便是六节打鬼鞭,属于魂力士专用。
往上一级,乃是魂百户,配八节打鬼鞭。
再上一级魂千户,配十节打鬼鞭。
随着节数越多,威力越大,传闻镇魂殿的至宝,便是有十六节的打鬼鞭,威力之大,一品人鬼境都不敢硬撼。
夏元驹并未被小和尚的几个问题问倒,反而是冷笑一声,抽出腰间黑鞭,厉声道:“你说得没错,是人是鬼,吃我一鞭便知”
言罢,也不等对方有所反应,夏元驹直接是扬起六节打鬼鞭,猛然打下。
“噼啪噼啪”
长鞭打出,清脆的声音在空中炸响,似一条出洞的黑蛇,笔直咬去。
动作一气呵成,显然这种出其不意的甩鞭,夏元驹没少使用过。
“小师弟小心”
玄渡大叫一声,他直接冲了过去,夏元驹的出手实在太快,他根本来不及施展佛门术法抵挡,只好用身体挡在玄净身前。
玄净其实一直观察着这名镇魂殿魂力士的神情变化,从他欲要出手的刹那,就已经得知
面对这一鞭,玄净要抵挡下来绰绰有余,可没想到师兄却冲了过来,还直接抱住自己的双臂往后退去。
玄净本想让夏元驹吃点苦头,可这下没办法,只好脚下故意一踉跄,拖着师兄摔倒,险而又险地躲过了这一鞭。
“啪嗒”
长鞭打在旁白的梁柱上,直接是深陷进去一尺多,飞溅出木屑。
显而易见,夏元驹一出手就要人命
“哼”
不等玄净师兄弟起身,他又是扬起一鞭打下,直袭玄渡的后背
“无量天尊莫要欺人太甚”
李星剑大喝一声,手中不知何时出现了一把桃木剑,横剑挡在玄净玄渡身前。
只听一道刺耳破空声打在木头上,爆发出沉闷的响声,李星剑手上的桃木剑直接是断裂成两半,与此同时他被余力给翻飞出去,撞到一旁的门梁上。
“小牛鼻子”玄渡此时已经起身,见此再也沉不住气,掐指弹出一指。
青光闪现,禅音阵阵。
虽远远不及玄净施展的禅音驱魂指,但随着玄渡突破到七品境,也有十足的见长,直接是打的夏元驹不得不抽出另外一侧腰间别着的弯刀。
此刀,也是魂力士标配。
“铛”
清脆的金属交击声响起,夏元驹接连后退,直到房门槛的时候才止住了脚步。
玄渡一击之后,体内化怨气消耗一空,只能勉强维持站立着。
玄净搀扶起李星剑,回到师兄身旁。
夏元驹虎口生疼,他也是七品境武者,面对这七品缘觉境佛门修士的全力一击,也有些吃不消。
禅音驱魂指对付阴鬼有威力加成,对付其余修士就是属于普通的术法攻击。
房间中,这一切发生得极快,说来话长,其实也就是几个呼吸的时间内发生的事,娄子安与曾有钱以及躺在床上的二夫人想要制止都来不及。
玄净身子微微往前稍站在师兄与李道长身前,他凝视着夏元驹,同时之前神识看到的门外之人,这会是终于动了。
“元驹,不可无礼。”
一道浑厚的声音响起,来者是一名两鬓斑白的中年男子,身穿着镇魂殿独有特色的衣袍,头上戴着绣有镇魂二字的高帽,唯一与夏元驹不同的是,他左侧腰间别着的打鬼鞭,节数有八节。
六品境,魂百户
魂力士最低的要求是八品,达到六品晋升魂百户,达四品魂千户。
玄净从驱邪散阴气成功后,这人就已经出现,玄净见过,当日就是他来白崖寺调查潘山之死询问相关的事宜。
此人一直在门外不远处观看,始终不现身。
所以,方才玄净才会对夏元驹说那句你是在质疑你顶头上司的能力,还是质疑镇魂殿给你们派发的打鬼鞭。
“费费大人。”夏元驹看清来人,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不悦,他一边喊着一边收起手中的弯刀。
被称为费大人的中年男子,娄子安上前行礼同时介绍起来,“这位便是魂百户费文翰大人,是此次负责普安县阴鬼作祟的主事。”
费文翰微笑着脸,倒没有耍什么官架子,直接是抱拳江湖礼,“在下费文翰,见过诸位。”
接着又道:“元驹性情着急,并无恶意,我想其中应当是有误会。”
误会
李星剑张了张嘴巴,就欲反驳,但被身旁的玄渡拉了下。
他们面对魂力士夏元驹没有退让,是怀着不惧镇魂殿最基础人员的心思,但是魂百户毕竟官大一级,且最低是六品境,与自家师傅同等修为,还是要有所顾虑下。
李星剑是聪明人,一下子就想过来,虽然心中有气,但也不得不暂时低头。
这时,玄净的声音却响起,“阿弥陀佛,小僧不觉得是误会那么简单。”
众人诧异,尤其是玄渡与李星剑。
曾有钱一个劲地使眼色。
因为费文翰的出现,听其话语,是想揭过此事,夏元驹本不愿,可也无可奈何,镇魂殿等级森严,谁叫人家官大一级。
可现在听到这小和尚这般说,夏元驹心中一喜,这小和尚是个愣头青
如此甚好
既然你如此懂事,待会便让你少吃点苦头
费文翰也稍稍一愣,有些不满的皱眉望去,他方才进来没有以官自居,而是向众人行江湖礼节,此番算是给足了众人面子,且也有意揭过事情。
这对于小和尚他们来说,显然是好事,而现在似乎不太领情
费文翰舒展开眉头,问道:“哦小和尚觉得如何”
“夏施主无凭无据就血口喷人,镇魂殿乃朝廷机构,如此不公,便是愧对朝廷信任,败坏镇魂殿数百年树立的名声。”玄净语气不急不缓地如是说道。
直接是给夏元驹戴了如此高的帽子。
不仅夏元驹脸色微变,没想到这小和尚如此伶牙俐齿。
就连费文翰也瞳孔微眯,有些变声地说道:“那小和尚应觉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