面对浮丘岛的紧逼,李渔这一招高明。
但也就是小高明而已。
剑阁有剑冢撑着,几乎垄断了中土诸大门派制式法宝和法器。
现在有了浮丘岛,剑阁不得不放弃了这些利益。
这垄断的饭吃起来终究比较香,现在垄断被打破,剑阁终究是吃了亏的。
可在浮丘岛廉价法器和法宝挤占他们利益已经是既定事实的情况下,李渔选择从质量出发, 不得不说是一步好棋。
不过——
陈深看浮丘岛的老者一眼,发现他对这些并不在意,似乎剑阁的举动对他而言无足轻重。
这对于一个竞争对手而言可不是正常的反应。
陈深满腹疑惑。
梨园掌门估计想不到这交易会谈的这么顺利。
她们先和浮丘岛达成合作。
浮丘岛的老者约定交货日期后就离开了,余下是李渔和梨园的合作。
她这精品路线不是说说而已。
李渔主张同梨园合作,在梨园的坊市开店铺,专售剑阁的法宝和法器。
同时, 剑阁还将根据梨园的功法和个人需求为他们打造法器和法宝。
半成品和成品全可以打造。
梨园掌门听了双眼中不断闪过亮色, 对李渔这生意头脑很佩服。
莫说她了,陈深对李渔都刮目相看。
这一套一套的——
梨园掌门末了瞥陈深一眼,笑道:“阁主还没介绍呢,这位道友是?”
李渔在这重要场合带陈深,必然是重要的人。
陈深拱手,“青云宗,陈深。”
“陈深?”
梨园掌门若有所思,似乎在什么地方听过这名字,只是一时间想不起来。
还让她疑惑的是青云宗的弟子,怎么同李渔纠缠到一起了。
她消息落后到这种程度了?
看来得去茶楼买份报纸看看。
李渔同她谈妥生意后,剑阁就没在这儿留着的理由了。
他们向掌门告辞离开,因为李渔是剑阁八阁主的关系,梨园掌门对他们礼遇有加,将他们送到码头。
李渔再次向梨园掌门拱手告别,刚要上船, 忽听见天上传来锐利的破空声。
在破空声中还有放浪形骸的嚷叫声。
陈深抬头。
时至上午,阳光从暖转烈,天上一片蓝,湖面化为一片白。
唯有在波浪翻涌时,才看得见水的碧绿。
就在一片蓝和湖面一片白的天地间,一缕流光剑影向梨园掠来,这剑影很好看,因为它拖长的影子后面有一片片梨花瓣。
下雪一样。
看来这是一位梨园弟子了。
只是不知道这弟子什么身份,竟敢在梨园掌门面前这么放肆。
陈深回头看了一眼,见梨园掌门一脸习以为常。
“呜呼!”
剑影时而在天上,时而掠过湖面,流星一样的快速划过。
就在陈深以为这剑影将扎进岸上梨园丛中时。
唰!
剑影在他们面前停住。
剑影化作一个身穿白衣,有婴儿肥的少女。
她赤脚凭空而立,不着一物,一双大眼睛醉醺醺的望着左右。
“呃——”
陈深诧异,怎么会是她!
“喂,小离,浮丘岛的人呢?”
婴儿肥的少女四处扫视,唯独没看停在她身下的船。
她跃跃欲试,“我听说咱们梨园也有浮丘岛的人来斗法?”
她摩拳擦掌,示意让她来,让她好好出一口恶气,让他们见识一下梨园的厉害,让他们知道这世上不止龙首山的封林晚厉害。
“老娘喝醉了酒,照样能一剑拍死他们!”
这婴儿肥的少女在说话时连打几个酒嗝, 不用闻就知道喝了不少。
“封林晚?”
陈深心里嘀咕,这俩人八竿子打不着,怎么走到一起了。
梨园小名为小离的掌门哭笑不得,“师叔,浮丘岛的人来谈生意,不是来斗法的。”
嚯!
陈深瞪大双眼,这少女是梨园掌门的师叔!
那二娘——
不对呀。
二娘留书说她去修行了,这才三十多年,就能当上梨园掌门的长辈?
有点儿天方夜谭。
陈深想他或许是认错人了。
“不是斗法?”
婴儿肥少女觉得不对,“他怎么可能是谈生意的,他一定是来斗法的,就是来斗法的,给我一缸梨花酿,我揍不死他。”
梨园掌门只能告诉她,浮丘岛的人已经走了。
“啊!”
婴儿肥少女满脸失望,“那岂不是说我输定了?”
她在空中跺脚,“喝酒喝不过,打还打不过,无趣,无聊,不好玩!”
这几句话莫说陈深了,就是梨园掌门也听不明白。
婴儿肥少女让梨园掌门给她取两坛梨花酿,愿赌服输,她现在就把酒给封林晚送过去。
后来她又嘟囔了几句,在听的众人连听带猜听了个明白。
原来婴儿肥在龙首山同封林晚斗酒,正好碰到浮丘岛的人到龙首山斗法。
她们俩就又加了个赌注,喝到有一方倒下为止,但没倒下的并没有赢。她还得出门把浮丘岛斗法的人打败,如此才算酒量好。
陈深闻言不由地叹服,这俩玩的够大的呀。
而且太不把浮丘岛的人放在眼里了。
至于结果,婴儿肥酒醒后听说封林晚三刀把人拍飞了,“这个暴力狂!”
她从龙首山下来后,听人都在夸封林晚厉害,这她就不服气了。
她承认她酒量差封林晚那么一丢丢,但在修为上,封林晚拍马难及她。
她今儿回来找浮丘岛的挑战者,就是要一招把他打败,杀一杀封林晚威风。
梨园掌门无奈,“师叔,你跟封林晚计较个什么劲儿。”
“你不懂,这事关尊严!”
婴儿肥少女终于注意到了脚下的船,“这不会就是浮丘岛的人吧,咦,李家的小美人儿,来,给爷笑一个,你身边这大帅哥是谁——卧槽!”
她后面这个感叹句,吓陈深一跳。
还真是他认识的那个人!
梨园掌门不由地扶额,这小师叔什么都好,就是太不着四五六,她刚要开口,见师叔跳到船上,“陈深你个这小畜生,你怎么在这儿。”
陈深无奈的叹口气,“小畜生骂谁?”
“小畜生骂你!”
婴儿肥少女接着回过味儿来,“哎,不对,是骂你的小畜生!”
还不对。
婴儿肥纠结一番,索性不纠结了,“反正你就是畜生。”
“哎,小花,咱们得好好说说,爷对你不薄吧?干什么一见面就畜生畜生的叫,爷招你惹你了。忘记当年二娘不让你喝酒,是谁给你银子让你偷买酒了?”陈深质问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