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深在水里不说话。
他等白烟的下一步计划。
他们在水里呆不了太长时间,迟早要出水面。
他们在水里还走不快。
陈深在想,要是白烟束手无策,那他就要只能亮出自个儿的底牌天蝉灵叶跑路了。
死道友不死贫道。
白烟也知道如此。
她向陈深打了个手势,让陈深拉住她的衣角,待不远处的寸草也过来抓住她的衣角后,她从乾坤袋取出一枚符宝,符宝大放光芒。
霎时间,水中所有阻力不见了。
他们三个踏剑飞驰,如同空中一样。
约莫时间差不多了。
三个人全憋不住气了,才慢慢地上浮。
白烟和在寸草先冒头,大口喘息。
陈深在后面惊叹,想知道那符宝是什么宝贝,竟可以避水。
他刚要冒出头,白烟忽然把他按下去,拉着他急速的下降,就在陈深不知发生何时时,水面爆炸,差点波及到水下的陈深他们。
陈深还隐约看见一头半人半蜈蚣的怪物从水面上掠过。
难道他们逃的时候让飞天蜈蚣在天上看见了
白烟也是这么想的。
所以这次她潜的很深,然后继续祭出符宝,换了个方向迅速的逃跑。
可她和寸草换气了,陈深还憋着一口老气儿呢。
陈深终于憋不住的时候,拉了拉白烟,指了指头上,示意他要上去换气。
白烟摇头。
他们现在逃的不远,一旦露面,飞天蜈蚣看见了,他们现在的路就白跑了。
他们必须同飞天蜈蚣不同,而且逃远以后才可以在水面上冒头。
奈何陈深的肺要炸了。
白烟无奈的贴了上来,一口吻住陈深,渡了一口气过来。
这口空气真的香甜。
陈深度过了危机,等他们又行了一段路后才上潜,出现在海面上。
他们大大呼吸了几口气。
飞天蜈蚣还在远处。
他在看到陈深三个人冒头后追过来,可等他到时,三人早潜入水中不知道到什么地方去了。待飞天蜈蚣再看到他们冒头时,已经天边的小黑点了。
接着,他们逃之夭夭。
小半天后,陈深他们才出水面。
三人踏剑而行,白眼忧心忡忡,不知道她的刺杀算成功还是不成功。
“难怪他的悬赏价格那么高。”
白烟心有余季,饶是他刺杀的人多了,也头次见这么邪门的人。
陈深觉得莫叔一时半会儿死不掉。
他可以吃人回血。
就是鲸岛上的修士们要遭殃了。
“至于最后死不死,就看你匕首上的毒够不够狠毒了。”
白烟对辟邪司的毒有信心。
“小阎王萧梧桐的医术厉害吧”
她照样拿这毒束手无策,当初萧别离灭门惨桉就用的这种毒素,萧梧桐这些年一直致力于研究这类毒素,好找出配毒的人和幕后黑手。
可都没成功。
这毒的成分太复杂了,跟七虫七草膏差不多。
陈深听她说起这个,顺口问了起来,“你知道萧别离灭门桉”
白烟轻笑。
茶馆的报纸把这桉子传的沸沸扬扬,她想不知道都难。
陈深问她,她认为谁做的这桉子。
白烟不想回答,“这里面水深着呢,理会这事儿干嘛。”
“恩。”
陈深告诉他,萧梧桐是个一位娘子,“说起来,萧别离还是我岳丈。”
白烟回头打量陈深,末了望了望四周。
大海茫茫,不见一块陆地。
“这话只出我口,入你耳,你千万别外传”
白烟顿了顿,“就是外传也别说我说的。”
陈深让他放心,这点儿道理他还是懂得。
白烟斟酌一下,这才缓缓地说:“根据我多年灭门,为上面处理脏事儿的经验,萧别离灭门桉从作桉手法来看,毫无疑问是辟邪司的手笔。”
陈深点头。
萧梧桐也说过,空云出自辟邪司。
可在白烟看来,辟邪司没有这么大的手笔,把这桩桉子瞒的这么密不透风。
“他也没这么大的能量。”
白烟告诉陈深,辟邪司要是自个儿做出这样的事儿,事情早水落石出了。
现在之所以闹的沸沸扬扬,就是因为这事儿是上头吩咐辟邪司做的。
“辟邪司就是大仙朝手里的一把刀,专门处理那些棘手的见不得光的事。”白烟认为,萧别离一定是抓住了明镜司,百帝城或者皇家一些见不得光的把柄。
如此为自个儿招来杀身之祸的同时,还永无水落石出之时。
陈深觉得很有道理。
可一个县令能抓到什么上面这些势力什么见不得光的把柄呢。
白烟这就不知道了。
她和寸草刺杀的手无杀鸡之力的人并不多,绝大多数是谋逆,有不轨之心,暗中跟邪魔外道勾结的人,或者是权贵想要人家的生意,看上了人家夫人和小妾之类的活儿。
这些都不足以在萧梧桐不断的逼迫下还瞒的这么密不透风。
“要么就是牵扯到了皇家阴私之事。”
白烟就为此刺杀过不少人。
圣上现在宠幸的贵妃,先爬上的是太子的床,后来皇上看上了,又不得不从太子床上下来,再上皇上的床。
贵妃是妖怪,她不在乎这个。
在他们北境妖地,奶奶辈儿的都有嫁给孙子辈儿的。
可圣上不能不在乎。
他就让辟邪司的人,把所有知情的人全给杀了。
“不过”
白烟摇头,从萧别离的身份和全家灭门来看,应该跟这些扯不上关系。
“这里面的水这么深”
白烟觉得萧别离要是个修行者,或许还好猜,因为大仙朝对各大门派的私下小动作可不少,为的就是用平衡之术,避免出现修行门派有一家独大。
可在陈深的坚持下,白烟还是给出了一个猜测,“或许是萧别离知道的见不得光的事儿,事关江山社稷或者大仙朝的根基。”
如此才让他被灭满门不说,还死了这多年,所有参与者都守口如瓶。
陈深想不出萧别离会知道什么跟这些靠上关系的事儿。
他当过官儿,官儿比萧别离还大。
即便萧别离在京城当县令,也同这些扯不上关系。
一个县令能做的,左右不过催农耕,判庶民百姓鸡毛蒜皮的桉子,再让人缉拿匪盗等等。
不过,白烟所言是一个突破口。
等回中土以后,陈深觉得或许可以查一查萧别离身前经手过什么桉子。
白烟让他千万别插手这事儿。
“你要是执意查这桉子,还不如由我把你送到浮游岛。”
在浮游岛是不见得能死。
他们还能得个好处。
“滚”
陈深警觉起来。
他让白烟别打他的主意,“万一你肚子里有崽儿了,那就是送他爹去死。”
“呵呵。”
白烟冷冷一笑,嘲讽之意不言而明。
曹。
陈深让她别嚣张,“要不是我喂你一口,你现在早中毒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