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拷问
冬晨目瞪口呆地看着那个暗箱,而韦帅望瞪着那盘残局发呆。
韦行则从一堆书里捞出个人。
韦行淡淡地:“你现在有话对我说了吗”
冬晨闻声回头,只见韦行手里拎着个瑟瑟发抖的人,那人的衣服头发全象水洗一样,已经湿透,听到韦行问话,只是不住地点头点头再点头,看起来,好象生怕自己点头的次数不够,让韦大人误会一样。
冬晨过去细看,咦,是他庄子里的下人张和,是打扫书房的,他怎么了?
韦行手一拂,给那人解开穴道,那人扑嗵一声跪下,凄厉地惨叫:“不要不要,我全告诉你,别再折磨我!”
冬晨这才发现,张和被点中身上要穴,那穴道被封,会疼痒难忍,看样子,韦行是在离开这房间之前就点了他的穴道,可怜的家伙直痛了这么久,冬晨从没见过这样残暴的事:“张和?!这,这是怎么回事?”
张和再次惨叫:“少爷救我,少爷救我!!”声音好不惨厉。
冬晨怒吼:“这是怎么回事!”
韦行道:“闭嘴!或者出去!”
冬晨怒道:“我不会出去!这是我的家!如果你要……”
韦行回过头看他,没什么表情,不过,很明显,他不打算再说第二次,如果冬晨不闭嘴,他就立刻让冬晨出去。
帅望道:“冬晨,来看看暗箱的锁!”
冬晨顿住,他也知道同韦行直接冲突的后果,他会被强行踢出这间屋子,而且以后会一直被踢出整件案子。冬晨站在那儿,沉默一会儿,权衡,他慢慢后退一步,然后,缓缓地走到帅望身边,帅望抬头笑:“他不会伤害无辜的人,他怕你妈妈。”
韦行正要开口审问,耳听这一句,不禁抬起眼睛,他那恶狠狠的目光,连冬晨都觉得后背有一种被烧灼的感觉,韦帅望却只是微微一笑,冬晨叹口气,唔,这小子确实有个强大的灵魂。
韦行低下头,继续以那种恐怖的眼神看着张和,张和抖得象块果冻似的,就快要连大小便都控制不住,他颤声道:“我进进来,就是为了找,刚才那张纸……”
韦行的脸色慢慢阴沉下来,:“纸?”唬我?你活得不耐烦了?还是想再来一次?
张和吓得直哆嗦,忙急释:“不不,不是白纸,上面有字,有字,只是你看不到。”
韦行侧头去看,妈的,刚才你说是纸,所以,我随手一扔,在书与废纸堆里找一张纸……
张和以颤抖的手,指着桌子脚边上一张纸,韦行把张和扔地上,过去把那张纸拣起来:“字呢?”
张和颤抖着道:“就在上面,可是看不到。”
韦行再一次恶狠狠盯住张和,张和慌乱地:“我用透明的药水写的字,我也看不到,可是那人能看到,他给我一瓶药水,让我用这个药水把我们老爷的信件文书都抄下来,然后,交给他,每一封,他给我一两银子,那天,我抄完这张,老爷进来了,我一怕,就把这张纸扔地上了,然后老爷把这张纸当白纸给收起来了,后来,我好容易又找到它,结果老爷又进来了,我就把它贴在桌子下面了,我在外面,看见你,看见你砍桌子,所以,我想……”
韦行笑了,所以,你想等我走的时候进来把这张纸拿走,呵,贼的眼神是不一样的,我一眼就看出来了。
韦行回头:“帅望,过来。”
韦帅望唔一声,心想,妈的,我又不是狗,过去看看:“什么?我光顾想那个棋局了,这张纸怎么了?”
韦行道:“据说上面有字。”
帅望闻闻,韦行怒瞪:“你鼻子认字?”
帅望无奈地:“我闻闻有没有怪味,好知道是用什么写的。”转头问张和:“你的药水呢?”
张和结结巴巴地:“扔,扔了!”
帅望问:“用的时候,有什么怪味吗?”
张和道:“好象,点酸味。”
帅望道:“如果不是放坏了的话,你们这山上有紫罗兰或者石蕊花吗?”
冬晨道:“你是说可以治刀伤的那种石花?”
帅望道:“对,长在石头上的,地衣。”想了想:“放火上烤也一样。”
韦行不耐烦,一伸手夺过去,问:“多热?”
帅望耸耸肩:“烧开水的温度?”不知道。
韦行将纸放手上,片刻,纸上出现黄褐色字迹,冬晨走过来,从信的背面,勉强看到冷兰两个字,他一愣,快步上前,刚一伸手,韦行已将那张纸收了起来。冬晨沉默一会儿:“我能看看吗?”
韦行淡淡地:“与你无关。”
冬晨道:“那上面写着冷兰?”
韦行道:“冷兰的事,你等她自己告诉你。”
冬晨微微一愕:“你的意思是,冷兰有什么瞒着我?”
韦行淡淡地:“她会知道的,即使她现在不知道,以后也会知道的,你等她告诉你。”
冬晨呆了一会儿:“那张纸……”
韦行叫张和:“谁写的,交给谁?”
张和道:“是,是老爷的信,我不知道写给谁的,我把所有我看到的信都抄下来,交给,给我银子的那个人。”
韦行问:“谁?”
张和道:“我不知道,他几乎每过一二天就会来一次,但是,老爷死后,他再也没来过。”
韦行瞪着他,愤怒了,妈的,居然有这么糊涂的间谍,我打死他吧。
张和看到韦行瞪眼睛,顿时双膝一软,扑嗵一声跪下:“我没说谎,是真的,少爷,少爷,你大慈大悲,救救我!我再也不敢了……”
冬晨叹口气:“他不会杀你的。”
张和惨叫:“我宁可他杀了我,别让他再点我!”
冬晨沉默一会儿:“我没能力阻止。”
张和顿时泪流满面:“不不,少爷!我真的就知道这点!”
韦行一掌打到他头上,张和顿时安静了。
韦行回头问:“还没打开吗?”奇怪了,韦帅望从没这么慢过啊。
帅望淡淡地:“我知道怎么开,我只是想不起来,在哪儿见过棋局,我一定见过。”他伸手把白子轻轻一推,暗箱轻轻“咔”的一声,门开。
暗箱前放着一张卡片:“大哥,这些信,请你耐心看完,这是我最后的愿望。”
韦行拿起来,轻声:“大哥?”
帅望想起来了:“哦,我想起来了,师爷摆过这个棋局,对,我一看见,他立刻就抹掉了。啊——”帅望点点头:“这个暗箱,这些信,是给师爷的。”
沉默,良久,韦行道:“终于肯叫大哥了。”把那张纸片放一边,帅望道:“兄弟终是兄弟。”回手把纸片给冬晨:“看,你师父留给他大哥的信,不是给你们的,所以,希望你别介意,我们要拿走了。”
冬晨无奈地,拿走吧拿走吧,我还能怎么样?冷兰说得一点没错,不管你们想干什么,我一点也阻止不了你们,冬晨问:“我不介意,要不要拆房?或者,拷打我?我也不介意。”快气疯了。
帅望微笑:“我尽量找机会。”
冬晨轻声:“如果你们最后,找不到一个答案,我会非常失望。”
帅望苦笑:“嗨,我发誓我没有恶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