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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还是衣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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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4,还是衣服

第二天一早,冷兰与冬晨一起过来,韩青取出那件衣服:“冷兰,长者所赐,好好珍惜,不可随便赠与他人。”

冷兰眨眨眼睛,露出个不以为然的表情——一件破衣服……,又忍住,算了,韩掌门这么说,大约总是有点道理的。

韩青见冷兰脸上不愤,心里感慨,这孩子,你要说点拳脚功夫,她那个悟性,那个机灵啊,要说别的,简直就是油盐不进。

不过站在冷兰身后的冬晨听了这话,已经窘得涨红了脸。韩青忙转个话题,心想,冬晨这孩子倒真明敏,一点就透——当然了,他父母都是玲珑剔透的人物,只是冷湘为人不够厚道,可是冬晨这小子被纳兰教育得很方正。好材料啊好材料。可惜,冷秋那一关不好过。

冬晨好想撞墙,长者所赐,他妈的长者所赐啊,能让韩青说是长者的还有谁啊,冷兰大小姐辈份高得吓人,除了冷秋还有谁配做她长者啊。

路上冷兰嫌那衣服长,硬扔给冬晨穿,冬晨只知这衣服质地好,所值不菲,完全没想到这衣服是哪来,慑于冷兰一向的娇蛮再加上冷兰这两天一直沉着脸,不象愿望同他讨论穿啥用啥的样子,冷兰又有别的合身衣服穿,他就没多想接受了。

一路无话,到了冷家,只觉得有人盯着他的衣服看,眼神让人不太舒服,如果不是遇到韦帅望,他就穿着冷掌门的衣服去见冷掌门了,冬晨抓狂!难怪那时韦帅望看着他衣服的样子那么古怪,混蛋小子,你就不能直说吗?冬晨的脸通红。

心里这个气,冷兰啊冷兰,你居然……你还真猪头啊你!你脑袋里长的是脑子吗?空气吧?

可是又有一点怜惜,那丫头,笨成这个样子,拿她怎么办?我不在的这半年,她没干什么蠢事吧?她怎么过的?

怎么过的?冷兰大人埋头工作,啥也不想啥也不看,她一庞然大物,闭着眼睛轰隆隆地走过,谁还敢当道而立不成?想被她一脚踩成二维的不成?虽然冷兰是个白痴的谣言已传遍冷家,可毕竟有前掌门与现掌门大力遮掩与镇压,谣言只是谣言,冷兰没当众办过什么蠢事。

可是,想象中冷兰懵懂迷茫,踏入陷阱而不自知的样子,已经让冬晨刺痛。

我是真的不想理她,可是她蠢成这个样子,真的扔下不管她,她她……

再恨她,也看不得她受伤。

门外马鸣,韩青往窗外看去,直了会儿眼睛,心里叹气,无语,嘴里喃喃地:“你们骑马过来的?”

冷兰道:“今天没什么事,天气好,我同冬晨去赛马。”

韩青唔了一声,目光犹疑,终于无语。心想,好,你赛去吧,我算是无能为力了,原来除了衣服还有马,我得同我师父谈谈了。

冬晨见韩青看着冷兰的马,脸上的表情同看那件衣服差不多,顿时再一次吐血,这匹马!怪道呢,冷兰无缘无故地换马,她喜欢马不假,可是这丫头从来不会自己买东西(原因很简单,她不知价,也不会讲价。)

她还要同我换马赛呢——

蠢到冬晨想捏死她!

韩青看着冬晨快要热到滴汗的面孔,心想,啊,这小子又听明白了,嗯,冷兰小朋友是没治了,我曲线救下国吧,韩青微笑道:“今年冬晨要参加比武吧,回去好好练习,等下我有时间,过去看看。”

冬晨立刻答应:“是,我马上回去练习。”死冷兰,我还同你赛马!!

两人出了门,冷兰往左,冬晨往右,冷兰愣了愣:“你去哪儿?”

冬晨怒道:“回去练剑。”

冷兰茫然,出了什么事?好脾气的冷冬晨为啥脸通红还很愤怒的样子?她调转马头追过去,忍了又忍,终于努力平和地问:“你怎么了?”

冬晨愤怒地:“我怎么了?你让我穿着冷掌门的衣服去见冷掌门!?你!你!你!”冷冬晨实在出离愤怒了,除了你你你,不知该怎么形容。

冷兰瞪着他,嘎,这么点小事,你叫唤什么?我不是忘了吗?再说,那衣服不是让韦帅望要去了吗?如果他没要去,也许走到门口我就记得了(她当然不会记得的,就算记得,也觉得没必要费那个事),这算啥大事吗?有啥了不起的?你们这帮人都怎么了?成□□服衣服的,我靠,你这态度!好在冷兰嘴笨点,心里虽然不服,嘴上不过是:“怎么了?那又怎么了?”而且叫嚷得不是那么理直气壮,直觉上,如果冬晨与韩青都说不对,那一定是有什么地方不对。

冬晨怒道:“你倒底有没有动过脑子?做事之前能不能想一想?”气,又气馁,没用的,跟她说了也是白说,只得无语,催马前行。

冷兰瞪着眼睛,又气又窘,不服,一万个不服,可是出于一向对冬晨智慧的崇拜,只要冷冬晨大声说话,她就自然而然觉得理亏,所以,她瞪着眼睛,心里不服,硬是找不出一句反驳的话。

冬晨沉默在前。

冷兰郁闷得,至于吗?这些人,成天没事都瞎琢磨什么呢?衣服袜子的,小题大做,心思往正经事上用,人类这会儿都统治银河系了。

再说,我也没犯啥大错,即没弄死人,也没切谁胳膊腿,态度还这么和蔼,这个说完我那个说我,还冲我喊?凭什么冲我喊啊!我又不是故意的,我压根就不觉得我有啥错!我根本就没什么错,是你们这些错了!

真是越思越想越委屈,感天动地窦娥冤啊。

委屈是委屈,冷兰也知道在这个奇怪的地方,她一定又触犯了某样奇怪而无聊的规则,跟在冬晨身后,无比沮丧。自己明明很聪明啊,别人学十遍的东西,自己一遍就会,多么高深的秘籍心法,她都能看明白都能领悟,可是人与人间的事,她永远都搞不清楚。早年,在妈妈眼里,她什么都是对的,在父亲眼里,她什么都是错的,父母的表情没有参照性,所以,她学会了自行其事,不看任何人的脸色。

这个习惯让她专心做事,却看不懂别人的任何暗示,也不会查颜观色。冷兰觉得自己象瞎子,别人都看得清清楚楚,只有她一个人在黑暗中摸索,瞎子还能得到点怜悯,她只得到喝叱与哄笑。

冬晨回头,见冷兰垂着眼睛,垂着肩膀无精打采地,知道自己又打击到半边大脑发达的冷兰了。无奈地叹口气,勒马等冷兰:“你既然非要来冷家,总要知道冷家是怎么回事。冷前掌门在这里是掌握实权的太上皇,他赠你名马轻裘,你竟然随手扔给别人,你当他是什么?”

冷兰气愤地,当什么?当狗屎,怎么了?

你娘给你的东西,你还不是送给我,怎么我送你就错了呢?就算错了,没错那么大吧?干嘛说了又说?冷兰怒吼一句:“你管不着!”

拍马狂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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