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有话要说:回贴就是动力,沉默就是抗议。回贴!回贴!鲜花!鲜花! 这招快如闪电,出人意料,灰衣女子和断弓之人救援不及,眼看那二人就要命丧刀下,突然一人象从地底下冒出来的一样出现在断剑的两人身前,抓住两人的脖领子,退出一丈来远。童氏兄弟怕招式用老而为敌所趁,只得收回双刀。
救人的是个面白无须、儒雅清癯的中年人,脸上带着温和的笑意,象是一个才识渊博的学者,对童天赐拱了拱手,“老夫谷无心,这是我大弟子狮豪。”他一指那个相貌豪逸的青年,再一指目光锐利的年轻人,“他是狼野,那边的是蛇蟠和芦影。”
童氏兄弟都一愣,对方已经胜券在握,为何这个人却象交朋友似的介绍起自家人来?思及吴兰心那捉摸不定的性格正是眼前这位象个好好先生一样的人□□出来的,二人更是警惕。
谷无心温言细语地对童天赐道:“阁下用的刀法是‘千旋斩’,相貌与帝君童陛年轻时一般无二,童陛三代单传,没有任何兄弟姐妹,你一定不是他的亲戚。”
童天赐冷声道:“先生直接说我是他儿子不就得了?”
谷无心道:“你们刺杀欧阳西铭时出动了七个人。阁下用‘千旋斩’,这位……用的是流云飞袖和各派的散手,老夫眼拙,当时竟没看出这位……与九鼎城有关系。还有两个人用的是倚天岛的扬眉剑法,一人用百步神拳,一人的剑法博杂……老夫眼拙,也看不出他的来历……你们六个明着动手,欧阳西铭却死在第七人的金花之下。这件事我有点儿奇怪,童陛夫妻遇难时只有一子,如果你是童陛之子,那个用海轻云独门金花暗器的人又是谁?”
童天赐闻言如被雷击,瞪着谷无心道:“你怎么知道我父母双双遇难?你也是凶手之一?”
他原本相貌英俊,气度雍容,但此刻面庞扭曲,瞪着血红的眼睛,好象随时都会扑过去把谷无心撕裂,形象可怖至极。童忧急忙握住他不住颤抖的手,对谷无心道:“先生对帝君夫妇遇害之事知道多少?”
谷无心道:“知道不少。你们如果想知道就告诉我那次撤退是谁策划的。”
童忧道:“先生为什么对这件事如此看重?”
谷无心道:“此人布局安排件件出人意料,使我徒弟处处受制,好象专门是对付我似的,有这么个克星在世上,我怎么能不查清楚?”
童忧道:“如果我说是我策划的呢?”
谷无心一笑,“如果你的思虑有那么周详,就不会被我徒弟跟踪到这儿,发现你的秘密;童公子如果心机有那么细密,现在也不会被我困住。童陛曾有恩于我,我不会难为他的子孙。”他对童天赐笑笑,“今晚我带走你的同伴,如果你想把他要回去,就叫策划那次撤退的人亲自向我要人,我就会把所知的令尊令堂遇害的情况告诉你,你意下如何?”
童天赐愣住了,十七年来他在茫茫人海中苦苦搜寻,迄今为止只找到三个仇人,线索还又断了,沉埋十几年的深仇大恨也许今生今世都无法报复,现在终于有一个机会能知道他宁愿用生命换取的秘密,但他能用童忧的安危和吴兰心的生命去换取吗?他心中波涛汹涌,思想斗争激烈,难以断决。猛地一口鲜血吐了出来!
童忧惊呼一声。扶住他急声问:“你怎么了?”
童天赐摇摇头,“没事。”
童忧低声道:“他只是想知道策划撤退的人是谁,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你把七弟找来就行。”
童天赐明白他的意思:童自珍才智无双,单论才华尤在吴兰心之上,谷无心见了他后绝疑心不到他是冒充的。但谷无心会不会因忌才而起杀心谁也不能预料,童自珍也要冒险。童天赐心乱如麻,“如果他说一通假话骗咱们,你这险冒得岂非太不值得?”
童忧按住他的双肩直视着他,“既然有知道凶手的希望,这个险就值得冒!”童天赐还在犹豫,童忧却飘然而去,离开他到了谷无心身边,“走吧。”
童天赐叫了声:“等等!”他刚迈前一步想把童忧拉回来,但那四个人一齐拦在他前面,即使他和童忧联手都不易闯过的阵容,只剩下他一个更是无可奈何。
童忧回身对他一笑,“别担心,你也说过我看人一向很准,我不会有事的。”
夜风吹拂,童忧额上的乱发被风吹起,露出墨黑细长斜挑入鬓的双眉和漆黑深沉如夜色的眼睛。他的眸子仿佛暗夜里波光荡漾的大海,不停地变幻着。童天赐的心恍然一动,忽然明白了为何自己一看见那个白衣女子就觉得心灵被触动,因为她的眼睛和童忧太象!不止眼睛,她整个人给他的感觉都象童忧。
她就象童忧的影子——确切地说,是他心灵深处所期望的童忧的影子!
祁连山深处,古木苍苍,古洞幽幽,阴寒的冷风不断从洞里吹出来。
童自珍已经从卯时初等到巳时末,足足等了三个时辰,等得心急如焚,几乎要冲进洞去找她了,终于等到吴兰心从洞里跑出来。她的发上脸上都结了一层薄薄的冰霜,身上的皮裘也挂满霜花,手上拿着个四寸见方的小匣子,“冰魄精英在寒玉匣里,寒玉匣在翡翠匣中,最外面的是暖玉匣,一切都是按你吩咐做的。”
童自珍接过玉匣,轻轻拂去吴兰心脸上、鬓旁的霜花,冷如秋水的眼里现了一丝温暖的感情,“谢谢你。”
吴兰心展颜一笑,“谢什么?冰脉是你找到的,我只是替你进洞去拿,又不是什么难事。”她抖落身上的冰渣,“连吃了几天干粮,我去打点儿野味儿来尝尝鲜。”
吴兰心在森林中游荡,一路上惊动不少鸟雀和走兽,可她却一直没动手。她说要打野味,只是想逃离童自珍身边。她喜欢童自珍不假,但没想到自己好象越陷越深了,尤其童自珍对她越来越温柔,她的心就越来越不安定。
无先生从小就教育她:有感情就会受伤害,爱上一个人更危险,如果想一辈子活得快乐无忧,就要做到完全无情,那样天底下就没有任何事情能伤害你的心,如果你发现自己爱上一个人而无法自拔时,一定要立刻杀了他!
她正在胡思乱想,猛然看见七个人迎面而来。四个僧人,三个青年,其中一个青年是祝飞鹰,四个僧人是大方大智和不名不胜!
她看见别人的同时别人当然也看见了她,吴兰心正要转身往回跑,转念一想:自己怎能把七个高手带到童自珍那里去?当下逃入旁边的密林。
七人追上去在林边停住,大智对大方道:“师兄,深山古林最易迷路,我们贸然进去万一出不来了怎么办?”
大方微微一笑,“有昆仑派三位师侄在这里,你担心什么?”
三鹰中最年长的易潜鹰笑道:“师叔放心,弟子们久居昆仑山,祁连山和昆仑山的地理情况差不多,弟子们绝对迷不了路。”
林里静悄悄的,偶尔有几线阳光冲破重重枝叶的阻碍射到地上,但越往里走越黑暗。他们寻找着吴兰心留下的踪迹,脚印是新的,印在满是苔藓和小虫的积叶上,十分清晰。
大方忽然叫了声:“小心!”另六人悚然一惊,见一根巨木向他们当头打来,急忙斜身飞跃落在几丈之外,巨木重重地砸在地上。
七人方自松了口气,四周突然射出十几支用硬木枝削成的长箭,他们急忙再躲,不名行动稍慢,衣袖竟被一支木箭钉在树上!
大智又惊又怒,“这是怎么回事?”
易潜鹰道:“古树木质坚硬,树藤韧力极强,吴兰心无疑也是个十分熟悉森林的人,所以才能在短短时间内利用最现成的东西做出杀人机关来。”
大方道:“她能破去罗汉堂中二十八道机关,对于机关消息之道自然非常精通,这一路上还不知有多少机关等着咱们。”
易潜鹰道:“她的脚印如此清晰是专门诱咱们上当的,不然她做机关时怎么没留下半分痕迹?”
大智迈前一步,“我走前面。”既然这一路都是机关,昆仑三鹰年纪轻、功力浅,走在前面很危险。
大方却摇了摇头,“咱们不往前走。”
大智一愣,“那往哪儿?”
“往吴兰心的来路上去。”
大智的法号中虽然有个“智”字,但论才智却远不及他这位师兄,怔然道:“为什么要往后追?”
大方道:“吴兰心是两人同行,咱们只见到她一个人,另一个人在哪儿?”
大智也神色一动,“师兄之意是指她怕咱们找到她的同伴,所以故意把咱们引开?”
大方道:“不错,这是人类的本能,动物在保护幼雏时也如此。”
吴兰心已经在往回跑,边跑边诅咒:这些人真是阴魂不散,居然追到祁连山来了!
她回到洞口时童自珍却不在,她正在奇怪,猛听见身后传来极细的风声,立刻翻身滚倒,三根白虎钉打在她原先站着的地方。吴兰心大怒,正要扑向射出暗器的地方,那个人已经笑着道:“你不用过来,我马上就出去了。”话音一落,一个人扭着童自珍的手走出来。
吴兰心脸色大变,“司空正!”
司空正笑道:“正是。”
吴兰心一脸怒色忽然换成了笑容,“司空前辈的追踪术真是绝世无双,我们几次改装易容都没甩掉你。”
司空正道:“哪里,我的追踪术远不及姑娘的易容术厉害。”
吴兰心笑吟吟地道:“前辈这么看得起我们,究竟是为什么呢?”
司空正道:“你少装糊涂,快把少林四宝交出来!”
吴兰心把脸一沉,“那是少林和尚诬陷我!”
司空右手一扬,一个羊脂玉瓶在他掌中泛着柔润的光,“这是我从你同伴身上搜出来的小还丹,姑娘还有什么话说?”
吴兰心哑口无言,道:“但另三件宝物不在我身上。”
司空正一笑,“是吗?”手上一用力,童自珍的脸色立刻由白转青,大颗大颗的汗珠如雨般落下。
吴兰心急忙道:“等等!我给你!”话一出口,连她自己都吃惊,因为这句话竟是出于她的真心!她真的宁愿牺牲一切换回童自珍!她一向任性,已得到的决不放弃,虽然把菩提果、大小还丹、易筋经和一百零七卷刀法秘笈都送给了童自珍,但都是施恩望报、别有居心。她平生从不做没有好处的事,更不会为了别人牺牲自己哪怕只是一丁点儿的利益,但这一切却因童自珍而改变了!
司空正喜动颜色,童自珍却开口道:“别给他!”司空正大怒,真气一催,童自珍只觉五脏六腑都被绞起来一样难受。他身体虚弱,就算别人轻击他一拳都经受不起,何况司空正的真气是由他的脉门直攻而入?但他咬牙苦忍,就是不肯哼一声。
吴兰心厉声道:“司空正!你如果再折磨他,今生今世都别想再看见另外三宝了!”
司空正真气一收,童自珍全身虚脱,几乎昏绝过去,喘息着道:“四宝是少林的东西,咱们把它们偷出来本就不对,要还也该还给少林。”
吴兰心愣住,司空正看着他也象看一个怪物白痴一样,“你的命正捏在我手里,居然还有心情理论四宝该不该给我?”
忽然有人道:“阿弥陀佛,四宝本是少林之物,当然应该还给少林。”大方等七人从林中走出,大方对司空正合十施礼,“司空大侠如能将小还丹赐还,敝寺感激不尽。”
司空正握着小还丹犹豫不定,眼看就要到手的宝物却白白送出去他实在不甘心,但又自忖不是大方等人的对手。他正内心交战不已,吴兰心眼珠儿一转,抽出佩剑向大方七人攻去,扬声道:“司空正!你带人先走,咱们以物换人!”
她的剑法连出自倚天岛的童冷童烈都佩服,这次全力出手,剑势不仅仅是凌厉、也不仅仅是迅疾,而且诡异狠毒兼而有之,剑剑都充满杀机!大方暗暗念佛不已:这种剑法之快、之毒真是世所罕见。
司空正眼一亮,想不到吴兰心的武功这么高,竟能独挡七个高手,不由得贪心大炽,抓着童自珍往林中退去。
就在这时,昆仑三鹰忽然发现吴兰心的剑网露出了一点儿空隙,一齐朝这个方位攻到,吴兰心侧身一让,他们三个就冲过吴兰心,正好冲到司空正面前,三支明晃晃的剑尖一齐刺向司空正!
如果换了少林四僧也许不会这么无礼,但这三人都年轻气盛,哪儿管得了许多?司空正自知不是他们三个的对手,而他们三个也不会因童自珍在他手里而有所顾忌,无奈之下只有把童自珍把三支剑锋上一推,转身往林中跑,只跑了两步就被大智迎头拦住。
昆仑三鹰气势如虹,虽然及时变招,但童自珍兀自半身酸麻,无法闪躲,免不了要受点儿皮肉伤。忽然一道人影冲过来,反手用剑架开昆仑三鹰的剑,另一只手圈住了童自珍。
吴兰心放过昆仑三鹰,随即跟在他们身后冲了回去,赌大方等四个和尚做不出背后伤人的事来。大方他们是有德行的高僧,果然不好意思向一个全无防备的女子出手,转而去堵截司空正,她才得以冲进昆仑三鹰的剑阵中救下童自珍。
大智只用两招就擒住了司空正,司空正成名在他的一双利眼上,武功却不怎么样。大智刚从司空正拿过小还丹,吴兰心已经在挡开昆仑三鹰后还剑入鞘,挟着童自珍冲过来,一口咬在他手腕脉门上。大智猝不及防,药瓶松手落下,被吴兰心接住,身形片刻也不停留地掠过他飞奔向密林。
大方和不名不胜在一愣之后回过神儿来急忙追上去阻截,吴兰心回头张口一喷,一大片乌光向他们射去,暗器细小而密集,他们看不出是什么暗器,但出自吴兰心这个神秘莫测的女子之口,一定非同小可,当下跃到一旁躲避,吴兰心趁他们停顿之机逃进林中。
乌光落地,大方他们才看清那是无数碎头发。吴兰心咬中大智的脉门后就含了一缕头发咬断嚼碎,刚好来得及吓唬他们。七个人看着一地碎头发面面相觑,大方叹道:“好一个机灵狡猾的女子!但愿咱们请来帮忙的人都安然无恙。”
吴兰心挟着童自珍在林中绕了无数个弯子才停下,“好了!他们绝对追不上咱们了。那块冰魄精英有没有被司空正搜去?”
童自珍声音虚弱地道:“冰魄精英对他没用所以没拿,幸好其它东西你拿着……”
吴兰心突然一把抱起他跃上身旁一株高大繁茂的古木,与此同时,一声弦响,一阵箭雨射在他们方才站立的地方。急箭如雨,但弦声只一响,显然射手都久经训练。
树林里有人鼓掌,“难怪姑娘能从少林重地盗宝,果然敏捷机警。”
吴兰心在古树浓密的枝叶里问:“你们是什么人?”
树林里的人道:“我们是祁连十九寨的人。吴姑娘,祁连山是我们的地盘,现在全天下会武的人都知道你身怀重宝,想抢夺它们的人现在全集结在祁连山脉,姑娘不如把四宝交给我,我们一定秘密护送你们出山。”
吴兰心发出一串银铃般的笑声,“我如果将四宝交出,你们是送我们出山,还是进鬼门关,那可就难说了。”
她的笑容又美又甜,可惜树林的人看不见,就算看见了也不会明白那代表了什么,童自珍却看得心中一冷,以他对吴兰心的了解,每当她脸上出现这种笑容时很快就有人要倒霉了。
树林里的人干咳一声,勉强笑道:“姑娘说笑了。”
他嘴里干笑着,手却抬了起来,弓箭手都张弓搭箭对准吴兰心和童自珍藏身的大树。一丝狠毒的笑意掠过他脸庞,他知道只要他的手一放,这三十个箭手的连珠箭就会射出去,他们每个人都能连续不停地射出十几支箭,几百支箭足以把树上的两个人射成刺猬!
他的手刚要往下落,眼前忽然闪烁起一道飘忽流离的光芒,如浮云山影水辉,明明就在眼前却无法捉摸。等到光华消失后他才发现三十个箭手都尸横于地,而一柄长剑正指着他的额头。
剑气森寒,但持剑人目光更冷,虽然她貌美如花,但脸上的杀机却不容人忽略。他只吓得肝胆俱裂,双腿发软,连声道:“姑娘有话好说,有话好说。”
吴兰心冷笑,“就凭你这种材料,也配和我作对?”
那人的眼珠骨碌乱转,“小人是不配和姑娘作对,但我们祁连十九寨已经封锁了所有出山路口,而且夺宝的人也都埋伏在各个路口要道,你们寸步难行。就算姑娘精于易容,但武林中几乎所有的易容高手也都聚集在此,你们如果想顺利出山就不能杀我。”
吴兰心道:“哦?你有什么用处?”
那人道:“我知道一条秘密小路……”
吴兰心似笑非笑地看着他,“你在寨里任什么职务?”
“内堂管事。”
吴兰心嫣然一笑,“看来你们对少林四宝势在必得啊,连内堂的人都派出来了。你入伙几年了?”
“两年。”
“咱们现在所处的这座山峰叫什么名字?”
那人愣了愣,“祁连山山头那么多,不是个个都有名字的。”
吴兰心冷笑一声,“这个山峰叫雪融峰,虽然在整座山脉中不是很高很突出,但因为地底有上古冰川,所以山顶白雪皑皑,十分醒目,当地人经常借它来辨别方向以免迷路,你连它都不知道,又能知道什么秘密小路?”长剑一送,刺进他的眉心。
童自珍叹息道:“你杀人太多了。”
吴兰心道:“我不杀他,他就要杀我。想杀人的人都有可能反被人杀,如果哪天我被人杀了,那也是我活该!”
童自珍见她心情不好,把劝说的话又咽了回去,“你打算怎么应付夺宝的人?”
吴兰心道:“往北走山出最近,既然每条出路都被封死了,倒不如闯最近的这一条,只要出了山、混迹于大批人群中,他们想找到咱们就不容易了。”
童自珍道:“往北走必须翻越大雪山,你认为容易吗?”
吴兰心悠悠道:“我知道你虽然久病体弱,但内功却十分深厚,当日我从少林盗宝,把装菩提果的寒玉匣给你时,你连一点冷的感觉都没有,雪山的寒冷你应该也能挨过去吧?”
童自珍点点头。
“夺宝的人虽然多,但内功修为比得上咱们俩的却只有少数,咱们走这条路非但最近,而且遇到敌人的机会也小得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