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华和海小妖面对面坐着,从天井撒下的阳光照着桌上的翠玉牌九发出晶润的光,
海小妖拿着三个骰子,对少华说道:“你是远客,你先做庄。”
“你是女人,还是你先做庄吧“
海小妖鼻子里哼了一声,“你可真是看不起女人”。
“哪里”少华笑道:“我是佩服你,老子见过的女人有的是,你是第一个用这种方法跟我较量的。”
海小妖浪笑:“小妖我见过的男人也有的是,你是第一个敢在这上头跟我叫板的。既然你想做女人,我就成全你。”她媚眼如丝,托着下巴,把上身向少华跟前凑了凑,柔声道:”做女人的滋味还是不错的,就是不知道你做了女人会是什么样子,如果活不下去,我可以介绍生意给你。“
“老子当然知道做女人的滋味不错”,少华也把脸贴过去,低声道:“尤其是做老子的女人,你输了,我就让你尝尝,说不定你从此就不想赢了。”
看海小妖那张魅惑的脸蛋由白变红,由红又变白,少华笑道:“要不你先想想,是不是输得起,现在后悔还来的及。”
海小妖身子向后一退,把三颗骰子拍在桌上,喝道:”一把定输赢。“。
“痛快”,少华话音刚落,海小妖开始砌牌,她的双手飞速的推动那三十二张玉牌,灵活的手指改变着所有玉牌的位置,那些牌在她手下象是没有了方形的棱角,顺着她的手珍珠般流动着,”看不出你还真是个行家“,少华说着,紧盯着海小妖的手,一眼不眨,
“我的手美么”,海小妖想转移少华的注意力,
“美,比你的脸美”
海小妖听罢,气得停了手,她自负姿色过人,这个男人却视而不见。
牌已经码齐了摆在两个人的眼前,海小妖先掷了筛子,五,七,十九,海小妖按点拿了一对牌,把牌扣在桌上,说道:“该你了”,
少华拿过了骰子,不掷,看着海小妖笑,
”怎么,你怕了么,“海小妖道:”只要你承认你是个女人,退回你赢的那些钱,再给那些被你打了的客人们磕个头赔个礼,我就既往不咎了。“
少华把手抬到半空,骰子脱手坠下,在桌子上不停的转着,七,九,十二,少华也拿了一对牌在手里,同样也是扣在桌上,笑问:”你想好了,真输的起么。“
海小妖将自己的牌慢慢翻了过来,看着少华,笑道:”双天“,
“好啊,海帮主果然不同凡响”一边的赌客看到天牌,喝起采来,讥讽少华道:“长见识了吧,你认输吧,哈哈。”
少华稳稳坐在那,看了一眼海小妖,又看了一眼自己的牌,笑道:“你来帮我开,我手软,被你吓的”,
海小妖把手伸过去,将少华的牌狠狠翻转了过来,“啊”,一片嘘声后,厅内静了片刻,海小妖瞪着少华,眼珠都要流出来,丁三配二四,至尊宝,“你怎么做到的”,海小妖惊异不已,自己从三岁练赌,二十多年来,能拿到这副牌的可能性真是太小了,他没可能拿的到的。
少华不答,双脚抬起,踹了一下桌子,坐在椅子上,借力飞退一丈,翘起二郎腿,下巴指了指桌子,:“上去,唱个歌,我听听。”
”唱就唱“,海小妖道:“我愿赌服输”,说完,她登着椅子,站上了桌子,唱了起来,“三月秦淮风光好,哥哥你来到尽逍遥。。。。”,她唱的竟是妓院里的歌,“别唱了”,少华笑道:“这歌老子十几年前就听过,有没有新鲜的。”
“我就会唱这个”,
“不会唱就跳”
海小妖仰着头,抬起了胳膊,刚要扭动,
“行了”,少华起身道:“今天就到这儿了,在下告辞了,能认识海帮主,幸会”。说完转身要走。
“等等”,海小妖叫住他,
“怎么,你还想跳,那我也没空看了”
“你的钱”,海小妖拿过手下人递过的银票,“这是你赢的,我把散碎银子兑给你银票。”
“不用了,老子不缺钱”,少华道:“你唱得不错,不能让你白唱啊,”他又指着身边被他打伤的那些人,“给他们治伤吧。”
“你姓什么”,海小妖问。
少华冲她一笑,转身迈步离开。
”我愿与你八拜结交“,海小妖道:”不知哥哥你意下如何。“
少华回过身,眼光中有些惊讶,“你想和我结拜?哈,你可真让我长了见识。“他从来只和女人上床,结拜,他可从来没想过,也没有女人想和他结拜,这女人可真是够豪爽的。
“你不愿就算了”海小妖不喜不怒,说道:“送客”,
“妹子,你都张了嘴,我不想当你哥哥也不行了”
海小妖见少华同意了,走过来,对他拜了一拜,“小妹海小妖,是海妖帮帮主,大哥姓名可否告知小妹。”
“我知道你是我妹子就行了,改天我再告诉你我姓什么叫什么。“
看着少华的背影和帮主不舍的目光,海小妖的心腹手下走过来问道:”他是个人才,帮主为什么不留住他为我们做事“,
”留,拿什么留,他不要财,也看不上我的色,我还能拿什么留他。“海小妖叹道:”他不是普通人,见过大世面,先认他当个哥哥吧,兴许以后还能用的着。“
少华离开爱晚亭,径自回了兰若居.他敲敲兰若居的院门,老十八和丁晨从里面把门打开。
小帆和赵林儿离开爱晚亭走到兰若居门口的时候,就看见了等在门口的丁晨和十八叔,他们告诉小帆,几天前他们就到了金陵,今天早起在街上闲逛,就看见了小帆和赵林儿一行人,本来想过去认来着,看到儿子和赵林儿神情亲密,有说有笑,少华有点恼怒,就在后边跟着他们,在兰若居门口发现了从马车上走下来的沉鱼落燕,他认得若兰的贴身侍女,也猜到那个病躺在马车里被称做潘叔叔的人多半就是潘佑安,也就不气了,他让丁晨和老十八在那儿等着,他自己先去玩儿会儿,再回来找老朋友,不想在爱晚亭却遇到了小帆和赵林儿。
少华一进院门就看见小帆跪在院子中间,赵林儿站在儿子的旁边低着头偷眼瞟他,少华就当没看见他们,伸手把脸上的□□撕了下来,扔给老十八,向内屋走去,看见沉鱼落燕从里面走出来,少华道:“云遥妹妹,梦遥妹妹,你们好么“,“萧公子,你还记得我们啊”,沉鱼落燕看见少华,笑逐颜开,问道:“我家小姐呢,她有没有随了你来。“ ”她在家待着呢“,少华笑道:”两位妹妹放心,我亏待不了你家小姐。“ 又道:”我看你们两个是越长越水灵,比我刚见到你们的时候还嫩。“,”萧公子说话还是让人这么爱听。“沉鱼落燕先是甜笑,接着又轻叹了声,:”我家小姐就是这么让你哄了去。“
“佑安呢”,少华问:“他病了么,什么病啊,我帮他看看”
“老毛病了,吃了药,睡下了。”
“他不知道我来么,还睡得下”,
“就是知道你来了他才要睡觉”,沉鱼笑道:“他说懒得见你”,
“这人”,少华道:“这么久了,他还记恨我么”,
“云儿还在那跪着呢”,落燕用手指指少华身后的小帆,:“你让他起来吧,都跪了半天了”。
少华转头瞅了小帆一眼,“我还把这小兔崽子给忘了”,问道:“你们家有鞭子或棍子么。”
小帆听了,直对着落燕摇头摆手。
“我们家没有“,落燕看着小帆,笑道:”用不着那个。“
"你们姐两进去陪佑安吧",少华说着,转身向小帆走去,小帆把眼一闭,挺直了身子,少华走到近前,一脚就把小帆踹躺在地下,大骂:"小兔崽子,出了门,没人管了么,赌场你也敢进,老子的姓你都敢改,还有这个野丫头",少华指着赵林儿,"她是谁?""慧儿呢?",少华问着又踹了儿子一脚.
"爹爹,不是这样的,云儿是为了查案子",小帆跪起来,抓着少华的衣服想和爹爹解释.
"对啊,我怎么把这茬给忘了,", 少华命道:"丁晨,老十八,把这连祖宗都不认的大将军给我吊树上,把我马鞭拿过来,这儿没有,老子自备".
小帆抱了少华的腿 :"爹爹,不是,不是",他回头也求,"哥哥,十八叔,别",小帆知道爹爹从来不会听自己说话的,丁晨哥哥和十八叔再疼他也不敢违爹爹的命,听见丁晨和十八叔的叹声和走过来的脚步声,小帆怕极了,他不想挨打,却又无计可施,眼睛里又飘起泪光了,
赵林儿看到小帆哀求少华的样子,想起他身上的那些伤,心中又疼又气,她走到少华和小帆中间,伸双臂使劲的把少华推到一边,喊道:"你干什么打我云儿哥哥,是爹爹就可以随便打人么,你自己杀了这么多的人,结下这么多的仇,他改姓赵怎么了,你自己不也易了容才敢出来么,云儿哥哥进赌场是为了查案,你进赌场是为了什么,凭什么你能进,云儿哥哥就不能,你自己都管不好你自己,管我云儿哥哥干什么,我是野丫头,你是什么" 赵林儿越说越气,指着门口,:"你给我出去,这儿姓赵,不姓萧,带着你的人,爱上哪威风上哪威风去,你走"她说着,俯身去扶小帆,"云儿哥哥,你起来,我们不理他".
"你走开",听到小帆的大喝,看到他眼中的怒火,赵林儿吓的缩了手,她从来没见过小帆发火,平时她怎么欺负他,他都没急过,小帆站了起来,对少华说道:"爹爹,我们走吧,云儿跟您去住客栈,到客栈您再打,云儿不出声便是."小帆说完就朝门口走去.
少华让赵林儿骂楞了,其实他本来就没动真怒,看见儿子安然无恙的喜悦早已漫过生气儿子所犯的过错,更何况他也知道事出有因,看赵林儿对小帆的真心回护,心说,这丫头还真挺招人喜欢,就是缺管教,他微笑着站在那,叉着胳膊看着两个孩子闹.
赵林儿去追小帆,抓住小帆的胳膊,"云儿哥哥,你别走,林儿又没说错."
"你耍刁也得分人吧",小帆拿开她的手,怒道:"这儿是姓赵的地方,我萧云帆待不住,以后我也不敢打扰赵堡主了." 见到小帆就要去开门了,赵林儿怕小帆出了这个门就不会再回来,她回过身,跑到少华面前,跪了下来,哭道:"萧叔叔,对不起,我不该那样跟您说话,林儿再也不敢了,您跟云儿哥哥说说,让他别走."
"丫头,起来,别哭了",少华把赵林儿拉起来,在她耳边笑道:"你不用理他,他从小让我打的一点脾气都没有,我们家洗衣服的小丫环都敢欺负他,你一哭,他就走不了了"
小帆看见赵林儿这样求爹爹,又哭的那么凄惨,心早软了,站在门口,看着她,也不走了.
"萧云帆,你这兔崽子,用人朝前不用人朝后的本事,你也彻头彻尾的随了你那无赖的爹。“。潘佑安听见赵林儿的哭声,披了衣服走出来了。
”哈哈,你肯见我了”,少华大笑回头,看见潘佑安的脸,吃了一惊,他大步走过去,蓦的伸手去揭潘佑安的脸皮:“佑安,你怎么这幅怪模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