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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三章 日落紫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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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落黄昏,清风寂寥,凌秋波独居紫湘阁内,对视铜镜,顾影自怜,两腮清泪,几多愁苦,几多凄冷?她忽而悠悠一叹,抬首窗外,小院假山,几处花开,一阁一院,形影相吊。

可院外的景色呢?凌秋波望着远天的落日,不由垂下头来,目光落到了身畔的窗檐之上,沉寂在那里。这些天来,她只能守在这里,静看着日出日落,外面的世间,似乎已经离她很远很远。

“美人卷珠帘,深坐蹙蛾眉。但见泪痕湿,不知心恨谁。” 凌秋波口中微张,不知不觉间吟李白这种《怨情》来,凄婉的声间让人心颤,可她心中的愁苦,又岂是这首诗能表达出来的呢?

凌秋波又是一叹,回首过去,拾起粉饼,擦去泪痕,薄施脸上,对镜一笑,镜内颜动,更觉凄然。她终于忍不住伸出手来,一掌打在铜境之上,铜镜碎裂开来,如枯叶无数,跌在地上。而她的玉手也被划破数处,渐显殷红,鲜血流出。

凌秋波抬起了手,放在了眼前。她凝视着那的手上的血,就象看一朵朵艳丽的小红花。血滴到了地上,可她的嘴角居然泛起了一种欣慰的的微笑,好似那流血能够带去他心中滞存的所委屈与苦恼。

血不知流了许久,那只流血的手终于麻木地失去了知觉。凌秋波这才痴然地取出一块手绢,简单地系在手上。手绢染红,伤口血凝,她站了起来,踏步下楼,漫步走到了阁楼前的小院。

凌秋波走到假山前,踏到了花径之上,抬首望处,一对彩蝶,花间翩舞。她的目光追逐着那对彩蝶,现在的她,只能神住这彩蝶的自由自在。如果能象古人,化蝶而去,会是多么美好!

凌秋波看到了花丛的一朵枯萎花儿,她摘了下来,放在鼻前。没有香飞,不再鲜丽……她揉碎了那枯萎花瓣,散到了尘土之上,无意回过首去,目光落回了她那独居的孤楼。精雕的窗、斜飞的檐……

“秋波——”一声轻唤,惊得凌秋波身体一颤。她回过首去,看到了站在她身后的人,居然会是燕三,顿时心中万种情愫涌上心头,不知是喜是悲。燕三看到了秋波眼中涌出了泪水,那蕴含了太多的感情,他读出了其中的愁苦。

秦炎就站在燕三身后,离燕三只有三尺,他冷冷地盯着燕三的背影,眼中忍不住又泛起了那积蓄已久的仇恨与恶毒。这是偷袭燕三的大好时机,他悄悄地扣起两颗霹雳子。

秦炎脸上的肌肉几乎因为激动而抽搐起来,可他最终还是忍住了。没有十足的把握,他不能冒险,何况他还有了一个完美的计划呢。他脸色阴沉的可怕,狠狠地盯了燕三良久,居然悄悄离开了小院。

燕三自进院以来,虽然没有回首,但他一直没有放松对身后的警惕,他能感到秦炎眼中深深的仇恨。直到听到秦炎的远去,他这才放松了戒备。对于秦炎的溜走,他心中又有一种不祥的感觉,然而他并没有阻拦。

“秋波,这些天来,你怎么样?”燕三虽然早已知道了结果,可还是忍不住要问。他希望凌秋波过得要比他想像的好,可凌秋波闻言,眼中的泪水却又止不住地涌了出来。她满脸梨花,扑到燕三怀中,似乎找到了依靠,紧紧地偎在那里。

燕三看着怀中楚楚可怜的秋波,终于知道凌秋波过的要比他想像的更不开心,叹道:“如果我带你出去,你还要回来吗?”凌秋波哭声更大起来,悲声道:“三哥,我错了,我不该将事情想得那么简单。”

燕三轻搂着秋波,坐到了花径旁的一条石凳上,道:“秋波,我们赏花好吗?你瞧这儿花儿这般美丽,一切都会好的。”凌秋波渐渐止住了哭声,可她的目光却落到了刚才那被揉碎的枯萎花瓣上,叹道:“三哥,秋天来了,花要谢了。”

燕三温言道:“花谢花会再开,秋波,不要伤心了?”凌秋波却是一声幽叹,道:“花谢谢花会再开,可人呢?”悠悠岁月,人凋零了又会怎样?凌秋波挣扎着从燕三怀中站了起来,别过身去,声色俱凄地道:“三哥,我虽没入洞房,却成了别人的弃妇,又有何面目见你呢?”

燕三心中一震,想不到凌秋波会如此想。可事情的确如此,凌秋波又怎能不为此黯然神伤呢?燕三无语从背后搂住秋波,柔声道:“秋波,三哥哥明白你的情份,三哥永远是你的三哥。”

凌秋波神情激动起来,仰靠到燕三怀中,颤声道:“三哥,我对不住你。”燕三俯视怀中的秋波,看到了她那长长睫毛上闪烁的泪光。燕三的心中也不由凄然一痛,他明白秋波的苦楚,更理解她心中的悲伤。

燕三俯下身去,用口噙去秋波脸上的泪珠。凌秋波身体一颤,脸上透出了一股娇红。她头垂得更低,燕三搂的更紧。花径飘香,晚霞艳丽,两人沉浸在一片温柔之中。

燕三托住了秋波那只受伤的手,放到唇边,道:“秋波,你的手怎么了,他伤害你了吗?”凌秋波明白燕三说的是谁,她缓缓摇了摇头,道:“南宫豪根本不到我这里来,他又怎会伤的了我,是我自己不小心弄伤的。”

燕三一叹,道:“秋波,你怎么这么不爱惜自己?”凌秋波看到燕三眼中的怜惜,感受着燕三的温暖,脸上终于掠起了一丝笑容,道:“三哥,很快就好,没事的。”燕三的脸上也浮起了笑容,

一声冷笑,从院门外进来了一个人。来的人不是秦炎,而是南宫豪。凌秋波骤然看见南宫豪,身体不由一颤,她想不到南宫豪会破例,今天居然来到这里,可她并没有躲避,而冷冷地回视着南宫豪。

南宫豪望着相依相偎的燕、凌二人,满脸讥讽地道:“三少爷,真是人生哪里不相逢,在我们南宫世家内眷的院落,居然也能见着你。哦,抱歉得很,我打搅了两位的雅兴,成了棒打鸳鸯的千古罪人了啊。”他右臂断处,紧裹着绷带,而且由于失血过多,眼色灰暗脸色煞白,显然还要静养很长时间,才能伤口痊愈,恢复过来。

燕三听到南宫豪的声音,不由自主地松开了怀中的凌秋波,到退了几步。尽管他十分清楚南宫豪与凌秋波实际状况,可不管如何,凌秋波是南宫豪名义上的妻子,他在南宫豪面前抱着凌秋波,他成了什么货色?

南宫豪正在尽力克制着自已,可他这样一个自傲的人,看到凌秋波倚在别人怀里,又怎能忍受得了名誉的玷污?他胸中燃烧起的怒火,炽烫着他的心,眼中更是增添了对燕三的愤恨。

燕三面对着南宫豪愤怒,更是感觉到了一种说不出的难堪。因为夫为妻纲,南宫豪有权这样对待凌秋波,惩罚她的失德。而燕三呢,他现在只是个局外人,对凌秋波任何的亲密举动,只会成为众人唾弃的罪恶。燕三此时更深层次地认识到了秦炎的阴险,他能说什么呢,唯有一声轻叹。

凌秋波此时却神情激动地道:“南宫豪,你要管我吗?你是我什么人,你到现在成为我的男人了吗?我进了南宫世家的门,你们南宫豪就这样对我吗?我三哥来看我怎么了,难道你们南宫世家这样对我,不怕传入世人耳目了吗?”

南宫豪不理凌秋波,可脸色却愈加地难看起来。他瞧向燕三,道:“三少爷造访,无以为乐,我近日排了个剑阵,正好可以舞起来,为三少爷助个兴。”那寒人心魄的语气中荡满了摄人心神的杀气,他轻拍了三掌,顿时从院外鱼贯走进了七个黑衣人。

那七个黑衣人居然个个黑巾蒙面,他们各握着一柄寒剑,可握剑的姿势却又大有不同,或斜或正,或左或左……他们一进院来,便结成了一个剑阵,将燕三围了起来。顿时小院之内,寒光闪闪,杀机四起。

燕三身在阵内,更觉剑气袭骨,如置寒窖之中。他心中奇怪,在南宫世家之中,这七人为何要蒙面,显然这些人大有身份。他目光细扫,想从他们的身材眼神中寻出个端倪来,可只见那七人个个目光如刀,锐利非常,却无法堪破他们的身份年龄。

凌秋波看到燕三被围,一声惊呼,道:“三哥——”脸上担忧,更是堪怜。她怒视南宫豪,道:“南宫豪,你怎可这样?三哥只是来看我,我们什么都没做,你怎可要置三哥于死地?”

南宫豪一声冷笑,毫无感情地看着凌秋波,无比冷酷地道:“凌秋波,你这般恬不知耻,还有什么脸面和我说话吗?再不滚回屋里去,我叫人把你装入竹笼,沉到江里去!”

凌秋波闻言身体一阵哆嗦,可她没有退让,接口又道:“南宫豪,你这无用的禽兽,你沉了我啊。”南宫豪闻言,眼中喷出了愤怒的怒火,一掌轮出,打到凌秋波脸上。

凌秋波被打的身体一歪,那娇嫩的脸上留下了五条红红的指印,可她的脸又迎了上去,道:“南宫豪,你好大的能耐,再打啊。”南宫豪的脸色一片铁青,可他终究没打第二掌,只是眼神越加阴冷地射向燕三。

燕三不忍凌秋波再度受辱,轻叹道:“秋波,你回屋吧。我也该走了,你放心,这区区个剑阵还是困不住我的。”凌秋波目光投向了剑阵中的燕三,泣声道:“三哥,我对不住你。”燕三看到了凌秋波的眼中的泪水,叹道:“秋波,你留在这儿,只会让我分心,回屋吧,好好地住在这里,过段时间,我自来接你。”

凌秋波闻言,她深深地望了燕三一眼,终于道:“三哥,我回屋了,你走吧,离开江南,不用再来找我了。”她脚步移动,退回阁内,上了楼上,倚窗俯视院中燕三,眼中情切,只看得燕三心中又是一痛。

南宫豪却时在旁又是一声冷笑,道:“三少爷为何还不出剑,难道我这七星玄空剑阵,真得只是个破铜烂铁阵,不入三少爷的法眼?”他话音一落,那七柄寒剑剑势一变,剑阵更是蓄势而发,待机而动。

燕三顿觉一种气血翻涌的感觉,他连忙凝下神来,细细观察着每一只握剑的手。而那列阵黑衣人的七双眼睛更冷冷地盯着燕三,关注着燕三的一举一动。十四道眼光与七道剑光交织在一起,无声地侵蚀着燕三的意志。可燕三却目光明亮起来,他突然长剑闪电一击,似要破阵而出。

剑阵顿时催动起来,那七个黑衣人身影连动,七柄寒剑惨啸而起,从不同的方位攻向燕三身上不同的部位,眩目的剑光交织成一片,似要将燕三的血肉之躯肢解成肉片残骸。燕三只觉七道凌厉剑气切割而来,顿时四肢百骸裹在强压之中,层层疼痛欲裂的感觉涌向体内。

燕三心惊这剑阵厉害,一声暴喝,长剑翻动,剑气吞吐,连斩七式,放才稍稍御去剑阵之威。然而就在此时,燕三的一剑刚使出了半招,却出了意外。居然剑出中途,却意外脱手,在阵内斜飞而去。而他身体也似受到了剑阵重创,猛然仆倒在地。

这个变故实在突然,然而那围攻的七个黑衣人并不惊讶,好似在剑阵之中,只会有这样一个结果。只见其中一个黑衣人剑鞘一扬,便将燕三脱手斜飞的长剑磕飞。而七柄寒刃再掀波澜,凝起千钧杀机,毫不留情地刺向燕三的后背。

燕三仆到在地,眼看他的后背就要变成刺猬,被七剑刺中,忽听噼噼啪啪数声脆响,燕三猛然身体一翻,手中光华再起。那是什么,那是剑鞘!生机一线之时,燕三手中的剑鞘突然而发,在剑阵中脱颖而出,暴出重重剑气。随之而来的是惊叫惨呼,骤然小院又寂静下来。

六柄长剑落地,六只握剑的手腕俱断。还有一个黑衣人虽然握剑的手没断,可他只能紧握着剑支撑在地上,他的一条腿的膑骨已被击碎,再也站不起来了。七个黑衣人无限惊惧地望着燕三,他们无论如何也没想到这个结果。

燕三静静地卓立在七人圈外,双目冷冷地对视着南宫豪。他的剑又回到了手中,却没有归鞘,而是斜对着南宫豪。他随时备准发出必杀的一剑,再也不能给南宫豪有丝毫异动的机会。

刚才的一战,燕三虽然侥幸破阵,可他背脊上中了两剑。剑伤中得很深,鲜血从伤口流出,已经染湿了后背,有一种凉嗖嗖的感觉。更何况此时此刻,只有挟持住南宫豪,他今日才有出得南宫世家的机会。他向前逼进了两步,冷视着南宫英豪,道:“南宫公子,我该走了。”

南宫豪一面复杂的表情,还在回味着燕三刚才破阵的一击。人人都知道三少爷的剑可怕,可又谁会想到他手中的剑鞘还会有那么大的妙用?燕三的观察之准、破阵之奇、甘冒之险,不得不让人叹服心惊。

南宫豪对视着燕三,终究又想起了身受的耻辱。他眼中的目光又炽热起了仇恨,冷笑道:“三少爷,你虽然侥幸破了剑阵,可你以为南宫世家就这么容易来去自如了吗?”

燕三凝视着南宫豪的断臂,忽而一声叹息,长剑归鞘,道:“南宫公子是要留客吗?”他抬头首小楼,望见凌秋波。只见她立在窗后,正伸螓首,殷殷相望,脸上喜忧参半,挂着泪珠。

南宫豪见燕三收剑,反而神情一怔,脸色数变之后,终究恨声道:“送三少爷出府。”燕三猜到以南宫豪性格,定会如此,他收回目光,道“南宫公子,告辞了。” 不再多说,向院门外走去。一个黑衣人跟在燕三身后,显然是遵从南宫豪所令,送燕三出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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