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当年服下的那颗雪参丹不仅治愈了她的外伤,而且让她功力大增,轻功本就是她的强项,得了这一助力之后更是突飞猛进,达到了登峰造极的境界,若非她的内功根基扎得不是很好,如今已足以步入一流高手之列了。
确信玉燕可以担此重任后,载淳便先安排她入宫当差,然后在薛皇后为儿媳选派贴身侍女时故意指名要了她。他跟玉燕商量好,凡是自己不在的时候,她必须注意太子妃的一举一动并且及时向他汇报,如有必要可以见机行事,事后再把处理的经过告诉他。
那次,玄冰在西山约见段天问,曾借故把玉燕支走,但她却悄悄潜了回来,躲在一旁把他们两人的对话听了个一清二楚,可惜她被段天问对玄冰的示爱之语所惊,弄出了响动,不得不放弃探听,匆匆走避。
昨天,她再次盯上了深夜潜出东宫的玄冰。看到玄冰打开那道暗门的时候,她紧张得心都几乎跳出胸膛,如果对方再有进一步的动作,她就不得不见机行事——施放迷香了,所幸玄冰最终自行收了手,这一招也就没用上。
后来,见玄冰打算离开却无法脱身,她就暗中帮了个忙,抢先穿窗而出,惊起了栖息在树上的大鸟,由于她的轻功已臻化境,纵身掠出与惊起飞鸟几乎是在同一瞬间完成,门口的守卫便把先前掠过头顶的黑影与后来的飞鸟混为一谈,根本没想到另外有人,在她的掩护下,玄冰才得以毫发无伤地离开了武圣祠。
了解了事情的始末之后,载淳紧锁眉头陷入了沉思。玄冰在暗格内发现的东西的确就是布兵图和兵符,他没想到,她的目标竟是这事关国家生死存亡之物,幸亏她的盗物之举未成事实,否则只怕他赔上性命也保不住这个身犯滔天重罪的妻子。
可是,一个年纪轻轻的江湖女子,怎么可能设计得出这种足以使江山变色的大阴谋来呢?凭他的直觉,即使是那个身份未明的段天问,也未必有此等的野心和魄力,这样看来,事情要比他所能想象到的更加复杂和棘手得多。
忧心之中,至少还有一点是让他深感欣慰的——“心凌”在祠堂中犹豫再三却终究没有动手,这足以证明,她毕竟不是个不识大体,是非不分的糊涂女子,只要她不是铁了心非这么做不可,事情就还有转圜的余地。
看着载淳喜一阵忧一阵的样子,玉燕不敢打断他的思绪,只能在一旁静静候着。记得当初,载淳叮嘱过她,一切照他说的去做便是,不要问为什么,恩人的要求她自是一千个一万个答应,可不多嘴容易,不多心却实在太难了,载淳夫妇俩的古怪行径让她越来越看不懂。
不过,她完全相信,载淳无论做什么都一定有他的道理,相反,玄冰婚后对载淳态度冷淡,有时的言行甚至让她觉得,这女人根本就没把载淳当她的丈夫看,这让她很为恩人抱不平,再加上玄冰上次在郊外约见那陌生男子,对方居然还说了那么多不该对一个有夫之妇说的话,这更是让她大为恼火。
“我一定会好好看着你,要是你敢做出对不起太子殿下的事,哼,我玉燕第一个不饶你!”
瞥了心事重重的载淳一眼,玉燕暗暗指天誓日,在心里立下了庄重的誓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