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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意孤行入歧途 痴心玉女苦相随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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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该说的我都说了,你要不信,我也是莫可奈何!别怪我没提醒你,如果不及时施救,他怕是熬不过今晚三更,要不要救他,你自己决定吧!”

壮着胆子说完这番话,吃够了苦头的马大夫赶紧站起身来,头也不回地撒丫子逃出了房间。身后,玉燕面如土色地呆立着,僵硬的身躯仿佛化作了一具没有生命的石像……

*****

“蠢材,先是让姓陈的跑了,遇上杨载淳那小子又被打得落花流水,一事无成,我养你们这群饭桶有什么用?”

杜正清曾住过的山间小屋里,那神秘的铜面人背负着双手,恼怒而焦躁地来回踱步,凌厉如刀的目光带着一丝杀气凛然射向跪在他面前的一个黑衣汉子。

黑衣汉子噤若寒蝉地低头沉默着,直到铜面人骂完了才颤声道:“黑狼无能,让主人失望了。属下无颜再侍奉主人,就此拜别!”

冲铜面人磕了个响头,他“唰”地从靴筒中拔出匕首,咬牙朝自己胸口刺去。

“住手!”铜面人突然大喝了一声。

那自称“黑狼”的汉子浑身一震,与肌肤仅有一线之隔的匕首蓦然顿住。

“主人……”他煞白着脸抬头望向铜面人,眼中的恐惧之色更深了。

“你办事不力,本是罪不容赦!”铜面人冷冷地盯着他道,“但眼下正是用人之际,念你素来忠心,权且寄下你这条小命,你可要好好地将功赎罪才是!”

黑狼见多了铜面人惩处属下的手段,其毒辣和残酷足以让人求生不得,求死不能,刚才铜面人不许他自尽,他本以为对方是认为他这样一死太过便宜,还要用酷刑来折磨他,早已是骇得魂不附体,待明白过来他那冷酷无情的主人竟然破天荒地饶了他的性命,他先是将信将疑地愣了愣,随即大喜过望地磕下头去:

“多谢主人不杀之恩!属下马上再加派人手去搜寻陈少安和杨载淳夫妇的下落,一定尽快送他们上路!”

“哎!”铜面人摇了摇头,拨弄着手上的墨绿色扳指悠然道,“陈少安那小子暂时不必动他,你派人监视他的一举一动便是,将来铲除杨载淳的时候,咱们或许还有用得到他的地方。眼下的当务之急,倒是那该死的段天问……”

阴鸷地眯起眼眸,他的声音骤然变寒:“此人知道我们太多的秘密,一刻也不可多留,务必尽快除掉他!黑鹰向来与这小子走得最近,你要小心盯着他,一来看看能否从他身上挖出段天问的下落,二来,一旦发现他也有反叛的意图,就……”抬手做了个挥刀砍杀的动作,他又补充道,“不过,要抓到他的把柄再下手,以免其他人心有不服!”

黑狼赶紧低头应了声“是”,这一刻,他的眼里闪过了一丝异光,似是恐惧,又似有几分兴奋,不过转瞬间,他又恢复了恭敬之态,躬身道:“属下还有一事请教,既然段天问已经叛变,那主人认为,他拉拢林俊风之事是否还可靠?”

“段天问就是栽在那姓沈的丫头身上,我早看出来了,这是迟早的事,只不过没想到来得这么快而已!”铜面人冷哼了一声,不屑道,“不过,办这件事的时候,我还没打算动那丫头,他应该不至于玩什么花样。”

黑狼忙俯首诺诺:“是。那等林俊风一回京,属下立刻就跟他联络。”

“嗯!”铜面人点点头,上前扶起黑狼,语气忽转柔和,“黑狼啊,我以前对段天问寄望过深,以致于忽略了其他有才之士,如今想来真是后悔莫及。我知道,你的智谋武功在众弟兄之中也是佼佼者,从现在起,段天问的位子就由你接替了!”

“主人?”

如愿看到黑狼眼中泛起狂喜的光芒,铜面人不禁心中暗笑。他早知黑狼是有野心之人,以往总对压在自己头上的段天问心怀嫉恨,只是没机会出头而已,如今将此人收为心腹,正可令其加倍为自己卖命,这才是他决定饶过对方性命的真正原因。

于是,他继续加码,进一步收买人心:“我的身份,从前只有段天问一个人知道,现在,你才是我最信任的人,也是时候该让你知道一切了。”说着,他伸手缓缓摘下了脸上的面具。

“国……国舅爷?”

惊呼声中,黑狼身不由己地倒退了两步,呈现在他眼前的,赫然是国舅薛敬德的脸孔。对于主人的身份,他曾作过千万种猜测,可无论如何也不会想到,那个要他们生便生,要他们死便死,心狠手辣,独断专行的铜面人,与百姓心目中和蔼亲民的国舅爷竟会是同一个人!

“没错,铜面人就是薛敬德,薛敬德就是铜面人,我连这个生死攸关的秘密都透露给你了,可见对你是多么的信任和器重啊!” 此刻,薛敬德的脸上又浮现起了他以国舅爷身份出现时的招牌微笑,只是目光中多了一份喜怒难测的阴鸷与狡诈。

黑狼这碗饭吃到现在,自然也不会是个没头脑的笨蛋,见此情状,他立刻稳住情绪,换上感激涕零的表情亢声道:“主人知遇之恩,属下粉身难报,愿为主人赴汤蹈火,在所不辞!”

“好,好,好!”薛敬德满意地连连点头,又很亲切似的拍拍对方的肩膀道,“你这傻孩子,都已经答应接下段天问的位子了,怎么还叫我主人呢?”

黑狼怔了怔,旋即恍然大悟地倒身下拜,恭恭敬敬称了声“义父”。薛敬德欣然点头,志得意满地仰天大笑起来。

*****

清晨第一缕阳光透进窗口时,从昏睡中醒来的少安轻哼一声,慢慢地睁开了眼睛。

“哟,年轻人,你可醒啦!”

推门声中,一个青衣小帽,慈眉善目的中年男子走了进来,唇边挂着一抹欣然的微笑。

“你是谁?师妹呢?”少安吃力地昂起了头,片刻的茫然后,他又失望地躺倒下去,“看来,我又是在做梦!”

中年人没有听清他含糊的低语,只当他是询问自己的身份,于是径自笑语道:“我姓马,这儿是我的医庐,你叫我马大夫就是了!”他边说边走上前来伸指搭了搭少安的腕脉,随即点头道,“嗯,毒果然已经解了,年轻人,你的这条命算是捡回来了!”

“你说什么?我……中毒?”少安尚透着迷茫之色的双眸蓦然瞠大。皱皱眉头,他努力回想着先前发生的事情,一些凌乱的片段相继从他脑海中闪过:黑衣杀手、载淳、父亲、玉燕、草药……

草药?

“那草药有毒!”他战栗了一下,惊怒交加地揪紧了床单,“我道她怎会那么好心,原来是想害我!我还真是愚蠢,居然忘了她是杨载淳的人!”

“害你?谁害你?”这回轮到马大夫吃惊了,“你是说那位燕姑娘?她不是你的未婚妻吗?”

“她竟敢这么胡说八道!”少安更是怒不可遏,挣扎着爬起来道,“她人呢?我非找她算帐不可!”

“哎,年轻人,等一下,等一下!”马大夫急忙按住了他,“我虽然不知道你们两个之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但我可以明确地告诉你,燕姑娘就算有一些失误,但她绝对无心害你!她要真是你的未婚妻也还罢了,如果不是……哎呀!”他顿足道,“那她对你可真是一往情深哪,居然肯为你作出那么大的牺牲,你呀你,怎么可以这样冤枉她哟!”

“她……为我作出牺牲?”少安一愕,汹涌的怒意顿时噎在喉头,“这……这话怎么说?”

“唉——”

一声长叹中,马大夫沉吟着,思绪蓦然飞回了昨日——那让他终生难忘的一天……

*****

一场“父慈子孝”的煽情戏上演完毕之后,薛敬德又郑重地嘱咐了几句,黑狼诚惶诚恐地应着,匆匆领命而去。

“收买人心,高明啊高明!”黑狼的身影刚刚远去,屋角里突然传出了一个阴恻恻的声音,“只不过,养虎为患的亏你已经吃过一次,就不怕前门才拒虎,后门又迎进了狼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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