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官琉可不管他们,径自介绍了评委,就宣布道:“在第二轮的比赛中,大家各显神通,表演了很多让人印象难忘的才艺,我代表千寻公子感谢大家的努力!……但是入围的名额有限,现在我就宣布入围的四强名单……”
台下屏息以待,第二轮的参赛者尤其紧张。
“尹楠伶,莫敌……”
刚读出两个名字,就听道不少人的抱怨声。而人群中两个人一前一后地上了台,前者貌不惊人,却温润平和得叫人想一再亲近,后者黝黑爽朗,却是一脸的正直单纯。
莫敌在后头追着楠……这些天以来他们一直就在这般的追追躲躲中度过,以致错过了七非岛上最轰动的事件。今天楠伶也只是碰巧到了这里,被莫敌追烦了才到了台上去。
“西门飞雾,辛月。”
西门飞雾作为水纤婳的同谋虽然备受质疑,但水纤婳本人也在不知不觉中被无罪释放了,大家也就不好找西门飞雾晦气。
小猪一看到辛月整个人马上跳了起来,高声叫着姐姐加油,丢脸得让小花差点没再修理他一顿。上官琉笑看着小猪的举动,不觉听道娃娃低声向千寻问道:“嗯,这西门飞雾其实也是一个肌肉猛男呢……不知道等下比赛要不要脱衣服的?”
上官琉闻言脸皮瞬间拧紧,不自觉地宣布道:“最后一轮比试即将马上进行,比赛的项目是最直接的武术切磋,通过巡回赛,最后获胜次数最多的两位将为冠军。希望大家点到为止,重伤人、杀人者取消比赛资格……另外,当众脱衣露体或者被割破衣服露体者,视为贿赂评委,取消比赛资格。”
一众哗然下上官琉神色如常地宣布比赛开始,由了尽方丈作为第一场比赛——莫敌、楠伶两人比赛的评委,便不顾千寻传递过来的嗤笑眼光安然入座。
了尽兴致颇高地看着台上的这两人,心里叫道这下可有好戏看了,脸上还是一派祥和地微笑宣布比赛开始。
两人相对而立,谁也没有先出手。莫敌等不及了,黝黑的脸上满是急切:“小楠,我终于可以跟你说上话了……我已经听了我娘解释了,我忘了你是我不对,但是你可不可以给我点时间?我会慢慢记起的。”
楠伶看起来仍旧是一派平和,就像是安抚孩童般敷衍地笑了笑道:“你记不记得已经不重要了,事情已经过去,再说也是无益。若你无心比试,我也不浪费时间了,就当我期权,祝你早日抱得美人归。在下先告辞了。”
了尽脸一垮,心道这场好戏也落幕得太快了一点吧,看着那楠伶转身要走,莫敌却愣在原地不晓得要去追,了尽那个郁闷啊……连同整个比赛场地的所有人都郁闷了起来,大家纷纷叫喊着:“不是武艺切磋吗?怎么在上头说两句话就算了!!”“我们要看比赛!我们要看打架啊!!”“还没打就落跑?还我门票钱来!!”
就在此际,一阵悠扬的歌声响了起来,全场都慢慢地沉静了下来……只见莫敌涨红着黝黑的脸,亮声吟唱着。那汹涌的情感随着那悲伤的歌词和熟悉的曲调散发而出,深深地表达着他对这份爱的执着:
“两只老虎,两只老虎,跑得快,跑得快……一只没有眼睛,一只没有耳朵,真奇怪……真……奇怪……”(悲伤的歌词是指两只老虎不约而同地都是残疾老虎这件可悲的事情。)
奇迹般,楠伶慢慢地停下脚步回头了,凤眼未透着惊讶和不置信。她没有说话,只是直直地看着莫敌的双眼,看着……那里头的情意。
“小楠,”莫敌唱到最后,声音也有些哽咽了:“即使我忘了那三个月的事情,我还是能够记得,我喜欢上你的那种心情……那是多么自然的一件事情。无论有什么样的过去,无论在什么时候遇到,无论用什么身份相处……我都是这么自然地喜欢上你……小楠,或者我不记得这三个月的事情了,但我还记得,当我还是一个小男孩的时候,我就有一个小娘子了,在我的心头有一个很大的位置,专属的位置,只属于你……小楠。”
“你记得这首歌……”
莫敌搔搔脑袋,整张脸就是一只烧红了的黑锅:“我记得小的时候就很喜欢这首歌……自从再遇上你,它就不断在我脑海中盘旋……我一直想问你,那是为了什么呢?”
楠伶看着他耿直的样子,一瞬间觉得自己就像是傻瓜一样,不觉喃喃自语着:“我到底在计较什么呢?我都在计较什么呢?我是在折磨他折磨自己,就怨他的不记得……他爱我啊……不记得又如何了……又如何了……”
脸上忽然湿湿的,莫敌紧张地走过来想要帮她擦却又怕她生气,想出言安慰却又说不出话来,正手足无措紧张万分的时候,一双温暖的手紧住了他。
温润的嗓音贴着耳边传来,“阿敌……或者你一辈子都不会记得了,但那又如何呢?若你不爱我,那记得一切又与我何干?只要你还是爱我,忘了一切又何妨呢……”
莫敌不敢相信地看着楠伶,听着她那话语,激动得几乎说不出话来,两只手不知道往哪里摆,整张脸红得快要冒烟了。
一炷香时间过去。
“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咳嗽了一连十几下都没人回应,了尽方丈只得直言道:“莫施主,尹施主……你们还在比赛啊……”
没反应。
了尽方丈又将这段话在两人耳朵旁边分别重复了二十几次,终于出现了可喜的成果。
莫敌依然沉浸在一片美好的天堂中,楠伶却已放开了他,笑得犹如春天的微风般美好,拱手对方丈道:“没人规定比赛双方不得拥抱吧?”
了尽忽觉这太阳眩目,暗自擦了擦额上细汗回应道:“确实是没有这项规定,不过……”
没等他说完,楠伶就打断了他:“也没有规定说,参赛者不能殴打裁判吧?”
了尽方丈只觉得额上的汗水有越擦越多的趋势,仍是笑着回答道:“不可以,殴打评委者取消比赛资格……”
话没说完就觉得眼上一痛,原来楠伶已经一拳打在了他的右眼上,独眼神僧由此诞生。
“尹、尹、尹施主你?”了尽委屈地捂着自己的眼睛痛呼。
楠伶一张脸上说多诚恳就多诚恳,俨然一副自知错处的表现,拱手道歉道:“对不起,实在是因为在下想退出比赛,不得已才打伤了方丈,都是在下的错。”
了尽方丈心里那一个冤啊……为了维护少林方丈的名声,了尽还是忍痛宽容地笑了笑,对楠伶说道:“老衲也不想计较了,尹施主,既然你已经被取消资格了,请你离开台上吧。我宣布,这一轮获胜的人是……”
“嘭!!”拳头击中□□的声音再一次打断了方丈的话语。他默默地,默默地举起左手抚在了发痛的左眼上面,哀叫道:“莫施主你又是怎么一回事呢?”
“……”莫敌骚骚脑袋,愧疚地道:“我也想退出比赛,你就偏在这个时候宣布我获胜,我一时间极了,就用了小楠的同一个办法……”
你们要退出比赛你们说啊!说就是啦!!为什么把我打成熊猫才善罢甘休……我、我、我冤啊!!
了尽方丈的话没有说出口,就那么默默地口吐白沫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