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曲风莲和竹秋雨同时一惊。屋顶上呆了一个人,他们居然都不知道。
“蔡大侠?你来多久了?”竹秋雨道。
“刚好听到你们的谈话。”蔡云从屋顶下来,看到曲风莲,表情竟有些不自然。
“蔡大侠真是好功夫。只是,什么时候喜欢做梁上君子了?”曲风莲嘲讽道。她可没忘记,当她失去清白,心乱如麻的早晨,是谁在雪上加霜。
蔡云皱眉,腰一低,拱手道:“曲姑娘教训的是。以往多有得罪,还请姑娘海涵!”
曲风莲挑眉。今天道歉的人到是不少!不过,并不是所有的事,道过歉就能消气的。曲风莲偏开眼,摆手,道:“本姑娘没这么好说话。你既然来了,你家少主呢?”
“少主身在朝堂,一时脱不开身。所以,派属下来接曲姑娘。”
“派你?他只怕派错了人!再说,他即使在这里,我也未必会跟他走。”曲风莲冷笑转身,不欲多说。
“曲姑娘……刚才你们说东方谷主失踪,就算为这事,你也不妨去见见我家少主。说不定,少主能知道出了什么事!”蔡云上前一步,道。
曲风莲倏地转身。表情阴晴不定。蔡云这么说话,莫非知道她倾心东方玄月?还是,以为她是迷蝶谷的人?
曲风莲不说话,杨回清做为迷蝶谷的总管,开口了:
“这倒是……君少主向来才智过人,年少时便有小诸葛之称。据说,前些时日,谷主正在帮他治疗身疾。找他,一来可以分析一下头绪,二来,也可得到一方助力。再说曲姑娘,”杨回清转向曲风莲:“听说你与君少主交情匪浅,不如……”
蔡云点头。
曲风莲冷笑一声,道:“我只是谷中的客人。你们谷主失踪,与我何干?”说完,人已转出门去。
“这……”杨回清愣住,不明白曲风莲为何突然改变态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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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到水榭,已是夜幕低垂。
看到窗外蔡云的影子慢慢接近,曲风莲立刻关上了窗,准备吹灯,蔡云已到门前。
“曲姑娘,你不想见蔡某不要紧。但,少主对你如何,你心中应当有数。”
蔡云站在门口,高大的影子映在门上,不再移动。
既然不进来,曲风莲也就没有熄灯。
她慢慢坐在桌前,道:“你不说还好,一说,我倒想起一些事。我问你:你们少主是不是与东方玄月在合作?”
“正是。所以,蔡某说,东方谷主失踪,绝不是少主的人做的。”
“听说,本姑娘与你家君少主成了夫妻,这是怎么回事?”曲风莲又道。
蔡云一顿,犹豫一下才道:
“有些事曲姑娘嘴上没说,但蔡某也看得出。姑娘衷情的并非我家少主!只是,少主却执迷不悟。自上回姑娘离去之后,竟食难下咽、夜不能寐。蔡某心急如焚,方才假传姑娘消息,将姑娘遗留的木梳赠给了少主……”
“你倒是很会做人,却让我如何自处?”曲风莲气恼打断。
“在蔡某看来,姑娘也没什么不好自处。如今,嫁给少主是姑娘最好的选择。”
“嫁给自己不喜欢的人,有什么好?”曲风莲不以为然。
“难道,曲姑娘当真对少主一点感情也没有?”蔡云立刻道:“何况,曲姑娘失身于少主,难道还想着嫁给别的男人?”
“你……!难道,我失身于强盗,也最好嫁给强盗?”曲风莲冷哼。
“曲姑娘,上次可没人强迫你!”蔡云听曲风莲这样比喻,也有些动怒。
“是啊!只是有人见死不救,落井下石!”曲风莲拍桌而起。
听到屋内“怦”的一声。蔡云又找回冷静,定一定道:“曲姑娘,木已成舟,此事多争无义。目前,姑娘最关心的,应该是东方谷主的安全吧?”
曲风莲一怔,重新坐下,正想如何回驳。
蔡云又道:“如果,蔡某没猜错。曲姑娘中意的人,正是东方谷主,对么?”
有这么明显么?曲风莲有被人踩住尾巴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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三更半夜。
曲风莲躺在床上实在难以入睡。
蔡云的一番劝告,细想来,就算做为君延的朋友,听说他忧伤成疾,她也理应去看看吧?更何况,她很可能就是他卧病不起的原因。
犹豫不决之下,曲风莲索性下床,打算出门走动。
深夜的迷蝶谷很安静,但依然有不少灯光。
曲风莲穿过曲桥,又看到了那熟悉的梧桐轩。鬼使神差的,曲风莲慢慢走了进去。
沿着小路,一直到书房。屋内没有灯光,曲风莲站在门外,看着树影斑驳,她情不自禁的闭上了眼。
在落花的暗香间,夜雾幻化成最渴望的影子,让她萧瑟。
他在哪?不安的寒风拂动,像是他目光中的清澈。最美,却是冰凌……
“咚!”屋内一声物体碰撞声。
曲风莲立刻睁眼!
主人不在,屋内会有谁?
疑问提出的同时,曲风莲已推门而入。
“什么人?”黑暗里,曲风莲就着远处灯光的反射,隐约看到有一个人伏在地上。
“救……我……”
那人向曲风莲伸出手,曲风莲自然而然的握住,却摸到满手的粘液——
是血!
烛火点亮。
一个浑身是血的女人躺在地上。
这个女人曲风莲认识,是丰都圣殿曾经叛逃的铁丽!
看着她身上乱七八糟的刀伤,一种前所未有的危机感迅速爬上曲风莲心头。
曲风莲清楚记得。
上次,她假扮无尘受伤,铁丽便照顾过她。
那时,铁丽便说,自己叛逃后,一直住在迷蝶谷最隐密的温泉口,为东方玄月研制药品。更重要的是,她不清楚如何离开那里。
但是现在,铁丽不但离开了那里,而且,很明显,她曾经被人追杀!
这样看来,那个隐密的地方,不但不再隐密,反而,很可能已经被人破坏!
如此,东方玄月又会如何呢?曲风莲不敢往下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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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久,梧桐轩的书房挤满了人。但却一片沉静。
地上的铁丽已经进入迷留状态,怎么问也问不出半句话来。然后,众人的目光因竹秋雨的一句话,全看向了曲风莲!
“是你杀的?”竹秋雨突然道。
“怎么会是我?”曲风莲为这怀疑错愕。
“若不是你杀的,这里还有谁会杀她?”竹秋雨道。
“我凭什么杀她?我杀了她,还留在这里做什么?”曲风莲感到可笑的反驳。
“因为,你没有搞清楚解药到底是怎么回事!”竹秋雨冷笑道。
“解药?什么解药?”
“别装了!你三更半夜到书房来做什么?前几日,宁王突然逃出京城,我们就怀疑有内奸。现在看来,你至少是其中一位,对吧?”竹秋雨道。
冰柔的味道从他嗓间溢出,有些残酷的目光,让曲风莲突然想起,他原本是宁王府的四大公子之一。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曲风莲边说边后退。
“还不承认?你从小就接近过东方公子,他早就认出了你。我叫他不要相信你,可惜……”
“你胡说什么?”
“哼!不说,那就拨剑吧!”
竹秋雨手一挥,已拿着一把利剑!
曲风莲慌忙退出门外,却看见杨总管带着人堵在院内。
“我不想和你们打!这是误会!”曲风莲感觉不着边际,挥开竹秋雨的两剑,连忙跳上屋顶。因为,能马上跳上屋顶的只有竹秋雨。
然而,屋顶上有铃铛和丝网。也不知道,下面人怎么操作的。
竹秋雨并没有追来,只是,当曲风莲走了一段,正想跳离屋顶时,屋顶上的网子突然张开。曲风莲当下被勾住了脚!
“拉网!”竹秋雨道,“看你往哪跑!”
“曲姑娘小心!”突然,屋顶上多了一个人影。人到,网便被斩断。
曲风莲脚一轻,跳离了屋顶,出院去了!
“刚才是谁?”杨回清道。
“是蔡云!”竹秋雨皱眉。
“快追!”
“不用!追上了,也拦不住!”
“那东方谷主?”
“在药圃……”竹秋雨突然看到这密道门口的血迹,一愣,瞪大眼:“糟了……”